商千刀应变手法之怪,却是严厉生平见也未曾见过,商千刀居然用了脚把一个个绵绵而至的鞭圈踢得直了,严厉的长鞭如水波一般不绝,商千刀竟就能够一口气踢出了两百来脚,那样子倒不似是他在化解严厉的攻势,倒像是严厉把了鞭圈绞出来给他喂招一般每一脚都正踢在了鞭圈击出至刚至劲之时,他脚尖上力道用得恰到好处,连多出半分力也没有,严厉鞭圈永无休歇,商千刀的脚竟也如织户家的织机上的细线一般绵绵密密。
两人手足不停,身形却定若泰山,纹丝不动,但是严厉却已惊呆了,他已是多年来成名的兵器出手了,商千刀手里的刀却根本就没动。眼时商千刀虽然脚上虽在有如机簧一般飞踢,但在他那样大高手的眼里却是渊停岳峙,全身上下根本没半点破绽,可以说是商千刀根本连动都没动,自己的攻势便如了夏日骄阳下的小雪薄冰般销解了。他心知若是手上稍有不慎,立招商千刀的杀手,商千刀眼下不出手,也正是为的找不出自己的破绽。但商千刀也不是不能出手,只是他要等到一击致命的时机出现才会出手。
两人半那房上大半个时辰竟是眼都不曾一眨,严厉不愧了是百年来名头最响的镖头,但是商千刀这半个多月得了人厨子传授千刀万剐刀法总诀后武功可说是日进千里,那晚严厉能一拳打死人厨子除开人厨子中枪受伤极重的缘故外,最主要的就是人厨子当时身上没有刀,人厨子武功实是远远高过了严厉太多,否则人厨子发了要人帖指了名要偷大同王百万的独生儿子来吃,王百万请了严厉来保镖,加之王家重重的机关,人厨子根本就不可能得手。人厨子一路向东,引得严厉横穿了河北到得济南,说来轻巧,其中凶险当真已是无以复加了,若非人厨子武功盖世,他也根本就不敢把严厉这样的大高手戏弄的。而严厉一路上给人厨子那雕虫小技屡屡得手气得捶胸顿脚鬼叫了吐血,竟然以他的老练都没发现了人厨子那看来实是简单得可说是有些狗屁不通的办法竟是千锤百炼妙到颠毫的精华之作。
突地严厉发现了商千刀的左腿如弹簧般起落不停,倒顺在肘后的右手刀的尖锋竟是稳稳地对了司空城的咽喉要害,纵是他杀了决千刀司空城他也是带不走了,何况他隐隐觉出了商千刀的武功竟似是在他之上!
对面逼人的杀气压迫将来,严厉那源源不绝而出的鞭圈竟好几次差点乱了。当此事机和时机,严厉也别说是想要救人,就是想要撤了长鞭想要走人也不能,纵然最后能脱身,那也定是跟商千刀交手之后了。
就当了严厉分心时,商千刀手里的刀动了。
左手的刀散出漫天刀光,严厉的长鞭进退两难还在犹疑,左手刀已是穿过了空隙,细细碎碎有如水银汇地当真无孔不入,以了严厉之老到竟也不自觉地有些慌乱,但他总归了也是老江湖,还没真的就乱了方寸,右手一振,长鞭的手柄疾箭般向了商千刀的眉心飞去,左手伸了食指和中指要去夹刀锋,右手跟了一掌闭门谢客轻描淡写地推出,商千刀右手的刀打开了飞来的长鞭,身形向后退了半丈,瞧了严厉。
纵是严厉自己也根本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只出手一招便迫得丢了兵刃,纵是商千刀这一手用得很不光明磊落,但是若传出去也只会是骇人的听离闻,绝不会有人笑商千刀用诡计。
更何况商千刀虽是用的诡计,但是他这也是行险,竟是拿了自己一条左臂甚至是一条命在赌,还竟给他赌得对了,严厉稍一失神,间不容发之间商千刀便已是占尽上风。
商千刀双手的刀分了左右指出,定定地定在屋顶上,眼睛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显是他一招得手,整个人顿时增加了极强的自信。
长鞭在空中勒出呼呼的劲风飞出去,缠在了米店挑出的个招子上,缠得那“兴隆米栈”的条幅成了麻花一样的麻花。
严厉虽是逼退了商千刀,但他眼里现出了绝望的死灰色,商千刀冰冷的声音喝声道:“千刀万剐!”
严厉双掌从小腹提起,一声不发,及至发时,左掌护心胸,右掌淡淡地划了出去。
淡然的一掌与了满天雪花在大风中乱飞般的刀光相接了。
这天早上,太阳从了东面的天上升起来,还是圆圆的圆,圆得一点点的扁都看不出来。
古乐在了船上大笑:“老二呀老二,你放了心了,二嫂我会帮你看得好的,不能让外人打了主意去,只是你家里有一个,这里又有一个,是不是太有福了?这大过年的——都他妈地要过了年了老子还要跑腿,先说好了,那清子可是老子的女人,你可不许碰她一个指头,还要帮老子看了,不许别人动手动脚的!不然,嘿,老子也知道你有了香子,那黄脸婆死了也无所谓,但老子若是晓得了你乱搞,就把乔狗子卖到乐府里去!”
燕震气得一脚踢得古乐倒在船上:“快点去找准了那帮狗官行动的时间回来,陆先生好设下埋伏。那时有了银子,你还怕没女人么?快滚罢!”把了嘴对了他耳朵:“你胆子真他妈的不小,事情没完,还留了老子作当头,你个王八蛋就敢偷了人家的金银的酒器,想要害死老子么?你小子也不能独吞,帮老子先还了欠那姓麻的王八蛋的利钱,跟他讲,老子回去就把了本钱全给他,叫他不许到老子家里去罗噪!”
古乐呸了一口:“呸!什么是偷?这就叫作顺手牵羊不算偷!到官府老子跟你打官司都说得过去!”
“放屁放屁!真是放你妈的狗臭屁!”“乔二”当真混蛋得可以,竟忘了“乔三”的老妈也是他“乔二”的老妈了,听得身后跟着的几个假倭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