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千刀听得只是苦笑,说不出话了。
老家人想要出去,刚一提脚,商千刀却开口问他道:“你那清灵散还有么?”
老家人一怔:“怎了?你还要么?”
商千刀想了想:“老三受的枪伤怎的到了现在还不好转?”
那老头子也是一脸的疑惑:“是呀,我也给他服过清灵散,但是竟一点都不见了好转的起色,实是想不出怎的回事。”
商千刀道:“所以我还要些清灵散吃了好得快些,要带老三去找吃药和尚。”
那老头子点点头:“我去给你拿。”忽地想起了些什么事,道:“据了我看来只怕是那枪伤了少爷的身上的筋络或是神经之类的东西,是不是我们不能用了对付寻常伤势的法子来治他的伤。”
商千刀听得怔住:“怎么?”
老头子缓缓地道:“医人之道,江湖上里头固然有高明之极的人,但也总有些东西是江湖人不曾专攻过的,想来是不曾经历过的缘故。少爷这伤得确是古怪,倒要用心了。”
商千刀道:“你既是这么说了,定然有你的用意,我虽不明白,但总是会小心的。”
飘飘飞飞的雪下得纷纷扬扬扬扬洒洒,向冲天只是下午喝了一点点的米糠加了些秕谷煮的稀稀的稀饭,却跟锦衣卫的人大大的打了一架,肚子只是咕咕作响,丐帮的化子们没找着他还在全城里乱找,他也不想现身,居然一路摇摇摆摆地转到了司空城住的那园子外。
想了半天,向冲天从了一个有些旧破的墙上抽出半块砖头,对了私园的后墙里丢了进去。
那半截砖啪地落到了什么东西的木板上,里面顿时嗖嗖地跃出了数人,一人借了雪光看到了那半块砖,沉声便喝道:“哪位江湖朋友到了,还请出来一见!小弟们有些同事殉了职事,也请朋友再莫搅扰他们。”
向冲天一砖原来是打在了白天他杀的神机营火枪手的棺材上,向冲天却从了左面跃身进了墙内。
向冲天刚一沾地,便听了一冷冷地声音道:“朋友用这声东西击西的法子也未免太土气了,当了神机营的人都是饭桶么?”
这人说完了话,才戟指指了过来,这一指看来平平无奇,慢得狗屁不通,只怕叫个给乌龟打断了脚的蜗牛也比这能快些但是向冲天却瞧出了这慢得无以复加的一指分明有种气定神闲的快,当真是快若电光石火!
向冲天看出了这一指的凶险,却更看出了这人出手没有伤人之意,连动都没动:“我本来是来找人的,你们那边的人拿了家伙见人就要杀的样子,怎怪我用小小的诡计?大哥你这一手武功着实不坏,是哪一派的什么功夫呀?”
那人想不到对方居然这样说话,倒是一怔,但随即一见对方见了自己这足以化腐朽为神奇的一指居然连动都没动,竟是瞧出了自己出手的虚实,不由地吃惊:“在下是御前侍卫的一个统领,叫作常仲英。”
向冲天笑嘻嘻地笑了:“我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砍人大哥,我的大名你定然是如雷贯耳了,倒不用你客气再说什么久仰的话了。”
这时后墙内的人也向了这边赶来:“侯爷,敌人果然是用的投石问路的法子,只怕人已是从了其他的地方进来了。”
向冲天大声地道:“找什么,我在这里。叫司空城给老子出来!”
火把向了这边来,那常仲英道:“你是来找司空城的?”
向冲天对了赶来围自己的人视若不见,道:“那是自然,他是你的头儿么,叫他滚出来,就说是收帐的人来了!”
那人皱了皱眉:“你倒底是什么人?竟敢在朝庭大员行辕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向冲天斜了眼看了那人:“老子就这德性,怎么,想动手么?”
一人大喝道:“大胆小贼,竟敢对了侯爷无礼!”
向冲天冷冷地笑了声:“姓常的,老子找司空城,可不关你们的事,若是你们想要动手,老子也不在乎,反正火枪手给老子昨天都杀得光了,打架老子可真是什么人都不怕的!”
那常仲英淡淡地道:“这个我倒是瞧得出来,江湖上敢这样子来找司空城的人哪怕跟什么人动手?你说是也不是?”
向冲天大是得意:“那是自然,你以为老子这砍人大哥是浪得虚名的么?少废话了,你们去叫司空城出来罢,不然老子可要开杀戒了。”
那常仲英忽地了手下人一挥手:“你们下去。”
手下人都呆了呆,犹疑道:“大人——”
常仲英道:“你们下去,没你们的事。”
手下人都退开了,却把了几个火把插在了假山石的孔隙里头。
那常仲英见手下都走了,才向了地上一坐:“想来你是不肯跟我进去的,就这里坐了怎样?”竟是不顾了一地的冰雪。
向冲天站着却不动:“我不坐,万一你翻脸了动手起来我好还手得快些。我本来是找司空城的,可没功夫跟你耗。”
常仲英叹息了声:“你想找他?我昨天下午到得济南直到现在,连了他的个影子都没瞧见。”
向冲天一怔:“你找他为的什么事?”
常仲英不答反问:“阁下可是商千刀商爷?”
向冲天吃了一惊:“商千刀?”
常仲英神情一错愕道:“你不是商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