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只是痴痴的笑:“既如此,你为什么还留在紫竹林,不愿离开?”那妖精呆愣一瞬,开始哈哈大笑。小和尚起身站到她面前,身子开始摇晃,站都站不稳。
“你对我还是有情的对不对?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每次最后都手下留情了,因为你知道我还会来,所以你在这里等我。”
“我知道你在这里等我,所以我来了,紫玉,和我一起走吧,不要再害人了。”小和尚双目赤红的看着紫玉,满脸的期待和满足,茯苓知道小和尚是回不了头了,果然情这个东西是害人,茯苓不由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喜欢的人。狐狸双眼通红,一袭华丽紫衣此刻显得越发凄凉,然后一巴掌拍向和尚:“谁要喜欢你这样的懦夫,滚开。”
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小和尚整个人都被拍飞了出去,茯苓急忙跑出去扶住小和尚,对紫玉这种疯狂的举动很是懊恼:“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能伤害他呀。”小和尚口吐鲜血,浑身不停的颤抖,整个人都虚脱的看着紫玉,然后两眼一黑整个人直直栽到了地上。茯苓赶紧背起小和尚向孙大夫那里跑去。
紫玉整个人站在屋内,双眼无神,浑身颤抖不止,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她真的动手伤了他,他有可能会因她那一掌丢掉性命,而她怎么会这么心痛呢?小和尚一连昏迷了三天,茯苓在去孙大夫哪里去看小和尚的时候,小和尚人已经不在了,茯苓到处去找小和尚的影子,只听孙大夫说,昨天晚上来了一位姑娘,孙大夫见小和尚也撑不了几日,本想告诉茯苓让茯苓准备后事,谁知那个姑娘来到二话不说就将小和尚带走。茯苓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帽子,有些感慨。再见到小和尚的时候,是三个月之后的日子,他小和尚头发已经长出了不少,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驾着马车,将马车停在一座酒楼前,然后傻呵呵的笑的的特别甜蜜的伸出手将里面一位穿着紫色华服的少妇扶出来:“娘子,先休息下吧。”
小和尚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茯苓,急忙跑过来,跟茯苓说了些叙旧的话,就离开了。茯苓认出,那位紫衣的姑娘就是那日的紫玉,看小和尚笑的那么单纯而又傻气,真心祝福他们可以永远这么幸福下去。转眼间,就到了大喜的日子,茯苓几乎忙的喘不开气,府中府外张灯结彩,桔梗姑娘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而是来了一位丑陋矮小的姑娘,被安排在公子身边当洒扫丫鬟。
茯苓手里拿着一个红灯笼,踩着长长的梯子往府上面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要挂上去的时候,梯子一滑,整个人直直从上面载了下来,茯苓吓得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撕心裂肺的啊了一声,以为今天自己就要丧命在此,更为自己这个妖精感到悲催,身为妖精却连基本自保的本事都没有,心里默哀一声,长留仙尊你要保重,你的救命之恩,只能等到倾城来世再换你了。突然一只有力的手在后面扶住自己的腰身,茯苓一个机灵,急忙向后瞅,心里那叫一个感激,此刻就算让她以身相许她也愿意啊。入目的是一个枫留倜傥的英俊男子,身穿一袭青衣,乌发长剑,白面书生之气,茯苓本来感激的心情,瞬间被吓得差点被自己一口气噎住。
接住她的人,可不就是青丘山上,那个以欺负她为乐的表哥,蚩尤嘛。第一个反应,那就是跑,转过身撒腿就跑。蚩尤一愣,被倾城的反应呆愣住,身边的女子见茯苓连谢都没道,撒腿就跑,很不客气的很,气的拔出腰间的鞭子:“这个臭小子,救了他一命既然连谢到不道,看我怎收拾他。”
举起鞭子就要冲过去,被蚩尤一把拉住:“苗琳,算了。”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茯苓消失的地方,转身向街道走去:“我们走吧。”苗琳不服气的哼哼了两声,也只得跟在蚩尤身后走了。
茯苓一连跑出去老远,一口气跑到白长留的房间,此刻白长留的房间张灯结彩,早就被事先准备好了。白长留从书桌后抬起头了,面露惊讶的表情,看着气喘吁吁,一身狼狈的茯苓:“茯苓,你怎么了?何事这么着急?”茯苓一下蹲坐在地上,顺了顺气,然后呵呵的傻笑两声:“啊,公子,没事,小的没事,就是想来看看公子吃过晚饭了没有,呵呵。”白长留好笑的摇摇头,也不怪罪茯苓这般的失礼,继续埋头在书中,茯苓悻悻的站起身:“公子,明日就是公子的大喜之日,刚才苏奶奶将公子的大红新郎服给送了来,公子什么时候可试试?。”
白长留依旧看着课本,头也未抬道:“罢了,都是景秀芳量身定做,不试也罢。”茯苓微微嘟起嘴,算了,不试就不试,真是公子不急急死太监啊,茯苓一弯腰,做了个揖,转身走出了房门。走到门口,茯苓一转头,恰巧看到一个穿着府内下等丫鬟衣服的丑女,名字也叫桔梗,茯苓自从知道她叫桔梗以后,不由哈哈大笑,简直和她以前所见到的桔梗,就是一个天壤地别。
这个桔梗,就是在那红衣的桔梗消失不久以后,就来到府内当差的丫鬟,听说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整日也不跟别人亲近,只是勤勤恳恳的干活,除了给公子送饭,收拾公子的房间,其他的时候从不离开这个四方小院。那次听说,看门的老奴才,今年得有五十多岁,是个跛子,听说年轻的时候摔断了腿,所以一直没有媳妇,那次见到桔梗,见桔梗长得又丑,是个哑巴,又无父无母,本想讨来做媳妇,不管怎么说,在白府当差这么多年,手里也几个钱,却不想桔梗不同意,也不知道那次是怎么了,听说老奴才被桔梗扇了一巴掌。茯苓心想定然是趁人不注意想要欺负桔梗,别看老奴才是个跛子,却色心的很,一双滴溜溜的贼眼,就喜欢在大姑娘身上打圈,茯苓大叫打的好。
第二日再见桔梗的时候,却见桔梗的脸上添了一道口子,茯苓不用问也知道,定然那个老奴才见桔梗不从自己,干的缺德事。女子以悦己者为荣,本就长得不漂亮,这下更是丑了,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说了也奇怪的很,那个老奴才却在这件事的第二日就消失不见了踪影,后来有人在乱葬岗发现了那个老奴才的尸体,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伤口,听说是半夜被鬼缠身而死。
茯苓听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蝉。桔梗挥动手中的扫把清扫院子中的落叶,见茯苓看向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冲茯苓微微一笑。那一瞬间,阳光恰好在她身后绽放,樱花的花瓣四处飞扬,茯苓的心肝一抖,那一瞬间,茯苓突然觉得桔梗也是个风华绝代的姑娘。
暮然想起,那次在花满楼,一袭红衣,长相倾国的女子,爬在窗柩前,露出半张欲语还羞的容貌,那一声柔情似水的公子,那一声沧海桑田,阻隔了三生三世的一句。
“他,果然不在记得我。”茯苓急忙回过神,对桔梗友好一笑。
第二日大婚,整个苏州都跟着变的喜庆起来,白府连放三天流水席,司仪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赏赐,兴高采烈的忙进忙出,嘱咐着各路小厮这个要做好,那个要做好。那一天,白长留一身大红喜服,茯苓从来没见过白长留穿过这般喜庆的衣服,只觉得仿佛画中人,好看的不得了。尤其是骑在那匹宝马身上的时候,简直羡煞他人,茯苓只觉得自己被闪瞎了眼。
慌乱中,茯苓急忙向后瞅,暮然看到蚩尤和一位粉衣的女子正坐在流水席间,而蚩尤正透过人群,和茯苓遥遥相望。茯苓心肝一抖,只觉今日的蚩尤和往常所见到的并不一样,以前总是嚣张跋扈的来欺负倾城,而在次见到蚩尤,只觉得蚩尤瘦了好多,一双眼睛不自觉的流露出孤寂的神情,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成熟帅气了,容貌丝毫不比白长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