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莫博阳,天哪,几个月没有见,他居然再次出现了,此时,他就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座位上,与她脸对脸互望着,白思怡怕被婆婆发现于是移开了目光躲避了莫博阳的注视,她使劲的吸着果汁。但她的心里却像在打小鼓,“咚咚”的跳个不停。婆婆像是发现了白思怡的不正常,于是问道:“思怡,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妈妈!”白思怡慌忙答道,但她很难恢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她紧接着说:“我想上一趟洗手间。”
于是白思怡离开了座位向洗手间走去,她只是想掩饰一下自己的不自然,不想在婆婆面前露出不正常的神色。可是,当她的脚步还未跨入洗手间的时候,却被一张大手拉住了,她转过身抬头望着莫博阳,莫博阳也正在低头望着她,于是,她再也逃不掉了,他们就这样相互注视着。他那一脸的茫然无助,在几个月没见,白思怡突然发现这张脸居然不年轻了,这是一张有了皱纹的脸,胡子也很久没有刮过了,头发也长了,凌乱了。
整个人显得颓废,毫无精神,他穿着也不像以前她认识是那样讲究了,他穿了一条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米色的夹克,那夹克看上去有点大,松松垮垮的披在他的身上。哦,不是衣服大了,是他明显的瘦了,白思怡仔细大打量过莫博阳,他整个人瘦了一圈,面色苍白,眼神无光,但却一如既往痴痴的注视着她。许久,他松开了她的肩膀,取出一只烟,问道:“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很吃惊是不是?”白思怡低下了头,没有应答。
“我知道,我实在无法与你那个阳光帅气的富二代丈夫相比,我除了在内心忍受着爱你的煎熬,再也给不了你什么,所以,我不敢奢望,可是,我恨我自己不争气。总是那样傻傻的去想你,明知道你已经有了丈夫,你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莫博阳没有说下去,他吐出了烟圈,长叹了一声,那神态狼狈如一个流浪者。白思怡的心紧紧的收紧,收紧!许久,她说:“你既然好好的活着,那你就忘了我吧!我们本来是不可能的,无论怎样的挣扎过,迷茫过,深爱过,都是无济于事的,或许人们所说的缘分是有的,我们逃不掉缘分的安排。”
“缘分?”莫博阳苦涩的笑了,那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居然比哭都难看。他说:“也罢,我认了,就当是缘分的安排,就当是造化弄人,只要你过得好,……实际上,你做到了,你过的很好!嫁了他的选择是对的,在感情这条路上,你多么理智,你最终没有走偏!”听莫博阳这么说,白思怡明白了,他们之间应该还存在着很多的误会,但是误会就误会吧,她不想和他解释,既然都要放开彼此了,还在乎那些误会干什么呢?但是,她总还是要说实话的,她不会撒谎,他这么说无异于在伤害她。
“不,不是这样的!”白思怡掩面而泣,她痛苦的争辩道:“不是你想想的那样,我——我过的并不好!”说完,她急急忙忙转进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她的身子软软的靠在墙上定了定神,然后向外面走去,莫博阳还在那里站着。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再也不要追忆过去,追忆只会陷入过去痛苦的回忆中不可自拔,我们不用再那么痛苦的活着了,人生苦短,我们不能为了彼此的开心而让大部分的人活在痛苦之中,莫博阳,我们解脱了吧。”白思怡说的是心里话,或许生活永远不会那么令人如意,要不为什么说生活就是存满着酸甜苦辣。
“思怡,我也想如你所说的这么活着,我多么想忘掉你,可是,我不能够,我一开始失忆了,当我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挣脱不掉你的影子了,我爱你依然如初,可是,当我调整好以后,却得知你再次结婚了,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了老天什么,这辈子,他要如此的惩罚我?”莫博阳痛苦的说着,他觉得上天真的不公平。
白思怡失落的回到座位上,婆婆望着白思怡苍白的脸色,心里十分着急,这孩子总是瘦弱,总是感觉身体缺乏调养,这怎么给萧家生孙子呢?一想到孙子,萧太太的心就很着急,她很关切的问道:“思怡,你怎么了?生病了吗?”白思怡摇了摇头,说:“妈妈,我没事!”莫博阳,再见了,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了。她想起萧寒说不就以后,他就要去美国料理那边的生意,本来,迫于本事的事业,她还不想离开,可是,婆婆也不让她关心事业,于是,她决定和萧寒一起去了,正好,她也要看看自己的父母,很久不见,她都想念爸爸妈妈了。不经意间,她再也不要见到莫博阳了,他活着,她就放心了,现在,她觉得无论如何还是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勇气和生活抗衡。
她的目光向对面刚才莫博阳坐过的那个位置望去,座位上同样空空如也。白思怡的心突然间就空了,莫博阳已经离开了,他一定在这一段时间里一直等待着她的出现,所以,他跟着她来到了商场里又上了楼,坐在了她的对面。白思怡不愿意去想莫博阳的事,她很疲倦的对婆婆说:“妈妈,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