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走到他们身边,小声地对他们说了几句,两个人就兴奋的答应了,我看着他们三个的笑脸,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我习惯性的去寻找半生的身影,看到半生沉默地坐在一个角落里,脸色有些苍白,我想半生可能是想起了以前在歌厅了工作时的不开心的事了,所以她走过去,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在半生的手上,对她微笑着说:“别怕,这里只有我们。半生,一切都会好的。”
“恩!”
半生听到我的安慰,脸色缓和了一些,轻轻的点了点头,笑了开来。说话间,人们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曲调,接着就听到了杨晴那个平日里的麦霸的话音:“嗯吭!下面第一首歌,送给我最最好的姐妹,我,还有半生。这首歌来自电影《魂断蓝桥》。”
……一曲之后,在还未结束的旋律中,杨晴冲满眼晶莹的我和半生眨了眨眼睛,那样子像是在炫耀:怎么样?!我唱的好吧?!我和半生两个人看到杨晴可爱的小动作不禁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第二首歌,是薛琪点的,很热血的歌,再加上薛琪本身的性格,这首歌热热闹闹的唱了起来。杨晴朝着我和半生走过来之后,挤进了两个人的中间,一脸笑意,她让我和半生每人拿起一杯饮料,自己也端起一杯橙汁,她动情地说到:“好朋友!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我和半生两人也眼睛亮亮的附和道,三人碰杯之后,喝光了整杯饮料,然后放下杯子抱成一团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程果和薛凯看的唏嘘不已,女人们之间的友情,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两人相视一笑,碰了一下杯子,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管他呢!她们开心就好。
我因为白天睡的时间不短,所以一点也不困,半生因为刚刚的一首莫文蔚的《爱》而惊艳四座,被薛琪和薛薇两人拉着一直唱着歌,而杨晴,早就去一边找她亲爱的老公甜甜蜜蜜去了,所以我只得一边听薛琪、薛薇和半生三人唱歌,一边和薛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是很快她就笑不下去了,因为薛琪和薛薇硬拉着她去唱下一首歌,而且还是独唱。因为三个人推推拉拉、笑笑闹闹的动静太大了,把一旁一直在两人世界的杨晴和程果也吸引了过来。
“哎呀,两位小祖宗,你们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会唱歌啊!”
我一边说一边用埋怨的眼神瞪旁边笑得正开心的薛凯,这个家伙都不知道来帮自己解围。薛凯看到我在瞪自己,耸耸肩膀,继续笑,他也想听我唱歌的说。“哎呦喂!我同志,你这就不厚道了不是!”
杨晴惬意的靠在自家老公的肩膀上,曝着我同学的料,“想当初那首Adele的《Someonelikeyou》风靡世界的时候,您这高手,好家伙,一曲惊人啊!”
杨晴看着周围人一脸兴趣盎然的等着听八卦的样子,继续说下去,“而且啊,我们我,中文系的第一大才女,还十分有才的把人家的歌词翻译成了文言文,读起来那叫一个伤感啊!来,薛琪学弟,给你亦冉学姐就点这首《Someonelikeyou》了。”
薛琪手脚很快的点了这首歌,我被众人起哄,只好接过薛薇递过来的话筒,回忆着脑海中那印象有些模糊的歌词。随着我开口,除了曾经听过她唱这首歌的杨晴,其他人都被震撼了,不同于原唱的沙哑,用苍老的灵魂进行着诉说,我的声音非常的清澈,带着不可言喻的悲伤之感,更像是一个不老的天使在讲述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沧海桑田。一曲终了,众人鼓掌鼓得十分欢快,杨晴还是一脸炫耀的表情,好像是在对众人邀功: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半了,还是薛琪、薛薇拉着半生在唱歌,杨晴和程果窝在一起甜甜蜜蜜,而薛凯,显然是对刚刚我唱的歌有了兴趣,所以两人也算是聊得热火朝天。
“我还以为你会唱那首惠特尼·休斯顿的《Iwillalwaysloveyou》。”
“哎呦,都怪杨晴,我根本都没有准备就让我去唱这首歌,太丢人了。”
“不丢人,真的,你唱得很好!”
“真的吗?我已经快两年不唱了。”
“那个,我刚刚听杨晴说,你曾经把这首歌翻译成文言文,是真的吗?”
薛凯试探的问。“恩,那时候闲来无事写着玩儿的,怎么啦?”
“那你翻译完成之后的作品叫什么名字?”
“这个啊,一开始就按照歌名字面上的意思写成了《爱人如你》,不过后来我想到了另一个名字,就改了,叫《另寻沧海》,可是我把它写在一张纸上,后来就丢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我说到这里有些小沮丧,而薛凯的心却激动了起来。
“恩,真遗憾啊。”
快要十二点的时候,薛琪和薛凯两个人终于玩累了,这时候半生也累得快要睡过去了,所以就喊了停,程果负责送我和半生回家,薛凯负责送薛薇。薛凯送完薛薇回到家之后已经快要一点了,但他还是处在兴奋之中,毫无困倦之意,他从卧室的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某一页,一张纸片轻轻然飘了出来,上面赫然是我刚刚说到的自己翻译的那首《另寻沧海》,这个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把自己的作品丢在那本《荆棘鸟》里,被下一个借阅这本书的薛凯发现并收藏了起来。
“我,你真的给了我太多惊喜了。”
说着薛凯珍宝般的拿着那张纸片来到台灯下,再一次细细的品读起来。转眼我到了快毕业的时候,这些日子她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还有一方面,她要忙着找一份合适的自己的工作,因为她不是她自己,她要养活奶奶,于是她想起了远方的亲人,这是她唯一可以选择留下,或者期待的事情了,无论在哪里,她想起了奶奶,这会是她成长的一种足迹,甚至心灵可以存放的东西。
见到我,吕威知道了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是可以填满他生活的人。这样的爱很强烈。
吕威是这个城市里的首富,也是威鹏公司的总经理。吕威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家里,这时他在用食指玩弄着水晶杯的口沿,目送着我和薛凯登上S形的楼梯,上二楼吕泽的房间。我长长的裙摆随着脚步的上移而露出精致的脚踝,吕威有一种想握住它们的冲动。
这种冲动很美好,很干净。直到看不见她的影子,吕威才缓过神来,他轻舒了一口气,看看身边的母亲在那里有些发愣,眼神也望着楼梯的方向。吕威用右手掌在母亲面前挥了挥,吕威母亲看着我从视线中慢慢消失的身影,心里满是赞不绝口,问吕威你的另一半的要求是什么?那以这个姑娘为标准吗?我看着这姑娘蛮不错的,吕威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一个有形有款的男人,再加上一副好身家,哪个女人会不动心?吕威早已习惯了女人们投给自己脉脉含情的目光,只要他点头应承一个娶回家,在这个城市里就会有很多的女人抱恨终身,这绝不夸张。论人才,吕威初中毕业就被父母送到国外读书,斯坦福大学毕业后带着开发了一个新软件而获的第一桶金回到这里,父母都是教授。有时候这样的男人的确不知有什么样的女人能与之相配。
有一种美是我看你时的那一抹微笑。像一个白衣天使,很幸福。吕威点燃一支香烟,慢慢地吸了一口,在升起的烟雾中勾画着那个刚刚从眼前消失的面孔,试探着像不像本人。
他清晰地记得十几分钟前从那个白衣女孩进门来的情景。那个场景很祥和。
吕威说不出女子的眉眼的好处,就是觉得很特别,无论在多少人当中,那一定是最显眼的一副面孔。
吕威欠了欠身,淡淡一笑,遮住了他内心中起的波澜。女子上楼的步子很稳,不像她这个年龄段的人,及腰的长发也不像,她应该是短发,起码也是半长的头发,最好染上色,这样的长发像吕威这个年龄段的女人爱好的。吕威希望她能回一下头看看自己,这是他经常遇到的情形,她没有如期的作为让他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觉。
吕威坐在那里,等着女子下楼时再见,父母都已回房休息。对于吕威,此番等待的时间怎么那么绵长?他看了看表,下午三点多,女子进孟家半个多点,似是半年。之后他们三人下了楼,吕威正在那里佯装看报,抬头对着走到眼前的三个人,说:“怎么,你的同学不多坐一会儿了?”
吕泽说:“大哥,我们要到银沙滩游泳。
晚上不在家吃饭。”
吕威说,我正好下午没事,不介意凑个热闹,一起去玩吧?对于吕威自告奋勇地要和弟弟及同学这样的小朋友一起到银沙滩游泳,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奥妙,只除了他自己,他想多看看那张脸。他想永远记住那张脸。
他们在沙滩边完了很久,我讲了一个海枯石烂的故事给他们听。故事情节很动听。吕威狠舒了一口气,第一个下了海,快速地游了起来。
等他借换气的当儿往回看时,才发现原来那个薛凯是个旱鸭子,吕泽和我正在教他,他又往回游,听见我娇嗔地说:“教了你好几次了,都学不会,你一个人慢慢地体会吧。吕泽,你别再教了,这些基本动作他都知道,就是不会!”
吕威从水中站起身来,正好我下水要游,二人相视一笑。不多时,吕威独自上岸,换上衣服,对坐在岸边海水中的薛凯提出想先离开银沙滩,他是故意的,不想在那个女子的面前多呆,他怕自己的眼神会流露出什么来。
薛凯招呼水中的我上来和吕威道别,我和吕泽游了过来。薛凯一眼就看见上岸的我脚背和大腿上的血迹,忙上前扶住她:“怎么搞的?要不要紧哪?”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推开他要抚摸伤口的手:“没事的,什么银沙滩,应该叫暗石滩,水下全是尖石头,一不小心就被划破了。”
吕威从衣兜里取出纸巾,递给我,没说话,我伸手接过纸巾时,他觉得这个女孩的黑眼珠像深潭一样,他赶快转过身,生怕一下子就被勾进去。
吕威推辞掉晚上的活动,呆在客厅里,和母亲有一搭没有搭地闲聊,他想等弟弟回来刺探一下“军情”,再图谋行动。吕威的母亲对相亲事仍旧耿耿于怀,不管聊到哪一方面的话题,最终总能引到大儿子婚事上来。“这刘晓庆又在电视上露面了,吕威,你看这,刘晓庆是风光了半辈子,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身边一直不缺男人。
可那有什么用?临了连个继承财产的亲骨肉都没有,吕威,你别叉开话题,说你呢。你说我当了几十年的教授,见过多少人呢,怎么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看哪个女人都不顺眼,和谁处都是两天半的新鲜,一到关键时候就死活不同意。现在你妹都有孩子了,怎么,是要等你弟抱上孩子你再结婚呢?今天你说出个样来,我也豁出去了,满天撒网,我就不信捕不上你的心上人来。”
说到这里,他的母亲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白天的事呢。”
进门来的吕泽听了母亲的半截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