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母亲眼睛一亮:“对了。吕泽,白天来的那个女孩是我们本地的人吗?”
吕泽坐在母亲身边,搂着母亲的肩:“我说亲爱的妈呀,你是不是想孙子都要想出毛病来了?说我哥的婚事,你扯到我同学身上干什么?”
吕威却是有心引着弟弟往我身上说:“妈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别再气她老人家了。”
吕泽说:“是咱们本市的,怎么样?”
母亲紧追不舍:“你说说她的情况,闲聊呗,给你哥做个参考。”
“你又想干嘛呀?妈,你这也太离谱点了吧?”
这下次我就不敢带同学回来了,肯定得吓跑的。吕泽边说边笑着。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吧!我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是不少男孩心目中的最佳伴侣,她不断学习好,还很有文采。
他是薛凯很喜欢的女孩。儿子,你说,那个我配你大哥怎么样?”
“妈,你说什么呀?这个可不能比的!”
他们不管在年龄上还是各方面都不是一个层次的。追求是不一样的。
吕威起身上楼:“快十点了,都睡觉吧。”
吕威第一次尝到了为一个女人夜不成寐是什么滋味。如芒在背,如针在胸。
在这个夏夜里,月白风清,空气中掺杂着海腥味。这个世界充满着暧昧,而有些人却仿佛那样随心所欲,暧昧像种空气,会随时被某种气息所隔离着。所牵绊着。
这就是生活,很纯粹,很真实。薛凯扶着我下了公交车,我的脚底也被扎伤了,走起路来有点跛。薛凯不让她走,蹲下身:“来吧,我先提前背你入洞房。
你别拍我头呀,和你开玩笑,我背你回宿舍。”
这一路上,她感受到从来没有的安全和幸福。我下了薛凯的背,他摸了摸她的长发:“你行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啊,他假装笑了一下,但心里充满着幸福。
这样的小幸福像是与生俱来的。”
夜色撩人,天空的印记像是一团糟糕的黑色布团,看不见上面的花纹,看上去很凄美,很冷清,想久治不愈的生命体。我刚要往前走,薛凯一把拉住她:“先别走,有句话我憋了半天了,没敢跟你说,怕你说我小心眼。
可是,今天不说吧,我又怕把自己憋坏了。”
那就赶快说吧,宿舍门要关了,来不及了。“那就算了,明天再说吧。”
“快说吧,话讲了一半,你要让我一夜睡不着觉啊?”
我眼睛不离宿舍那扇窗户,催促着薛凯。“我觉得吕泽大哥看你的眼神怪怪的,他可是个有名的人啊。我怕……”
其实这只是薛凯的试探,他经常这样做,无非是想从她的嘴里多听几句甜言蜜语罢了。
我知道他的心理,明白自己无意中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于是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胳膊:“瞎说什么呀?你看哪个男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那是你好朋友的大哥,别糟践人家,你以为我是谁呀?谁看我一眼都得浑身发抖,好了,我得赶快回去了。”
我一跛一跛地往前走,走出十几步时,突然弯下了身,薛凯心里一阵紧张,刚要上前,就看见前面的人头也没敢回,右手放在后面摇了摇,他知道这是不让他靠前的意思。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大四开学不久,作为学生会主席的杨晴带着精挑细选的七个同学来到福利院,我也跟着一起来了,她知道,无时无刻,她都是想和杨晴在一起的。他们要为这里的学龄前孩童义务教授课程,院长一见来了大学生,迎上前,问:“哪位是我?你委托企业家吕威先生给孩子们捐赠的钢琴昨天已到,多谢了。”
杨晴心中诧异,我更是疑虑多变,自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并不曾有此举,她猛然想起上次在银沙滩无意中说出开学后要到福利院的事,还真的说可惜没有钢琴,不能教小孩子音乐的事这般话。
难得这位孟大哥如此上心,等回到学校一定要向系主任好好汇报一下。她揭开钢琴的盖子,琴键上还有一封信,一页纸上只写了几行字:圆你一个善良的梦,圆我一个爱心的梦,让这世上少一个两个人的缺憾。我看了这几行字,心中有了预感,她不敢深想,把这种预感压在了模糊状态。
天生美丽的女人比平常的女人更敏感,更能体会世上的男女情感,只是她们往往有意识地不承认经常要面对的感情,如果不是这样,她们是会累死的,还不如权当作不知,不到最后揭开盖子的时刻,绝不图任何打算,这是她们自保的一个措施。是以,当我教完课,在福利院大门前看到正靠在林肯车前的吕威,她才能自自然然地迎上前,露出自己一份正常的表情,还说要给报社写一篇稿件,表扬这位具有爱心的企业家。吕威摘下墨镜,淡淡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子,对她的谢意不置可否,答非所问地要请她吃饭。
我镇定了一下,知道自己面对一个突然表示好感的男人应该怎么做:“我只能再次对你说一声‘谢谢’,不过,实在是对不起,今天是星期天,薛凯和我已经约好了,我们……”
她故意不说完,等着这位她只肯称其为孟大哥的男人进她话里的套子,想让他自己说出她的明确含意。吕威何等聪明?其实这是他估计到的一种结果,换上她轻易地答应和他一起吃饭的结果,会立刻觉得索然无味,他愿意把过程做得比结果更富于挑战性。吕威又是淡淡地一笑,轻轻地挥了挥手,开车离开了。
赠钢琴的事刚过两天,<<大连晚报>>上就登出了<<企业家吕威向福利院义赠钢琴>>这条消息,对吕威意味着我并不亏欠他什么,他感受到了这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女孩坚硬如铁又不失礼的一面性格,尽管表面上他仍是淡淡地,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把爱情进行到底。越有难度的事他越是愿做,越是期待成功。只是这次要取得成功的方式方法不能不多加考虑。
吕威打听到我宿舍的电话,十天半个月就打个一般性的问候电话,什么也不多说,甚至连再次相约吃饭都没有,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对方有他这么个人存在。他并不急于求成,因为太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在校的学生。吕威又派人探到了一下我的家庭情况,他想知道这个女孩的生活背景,以便推断出这个女孩可能会有的行为方式。
三个月这样的日子过去了,我果然心中充满对这个人的狐疑: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把人家的好意误解?,这么长时间了,这位吕老板可是什么也没有提过啊!吕威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在一个晚上突然出现我的面前。这天不是太冷,他等在我宿舍外,连大衣都没穿,我刚吃过晚饭端着饭盒往宿舍走,就在宿舍楼前看见了吕威。她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真想他来找的是别人,可是除了她自己并没有一个人在他的面前停下来。
吕威感觉到自己的到来给对方的震惊,他很高兴,这说明对方确实心中有了自己这么一个人,而且管它是什么感觉,总之有了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