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两个人的终日相对,不能不有那么一点点心动。试想,两个仇敌共同误入在一个山洞里,一时出不来,他们大多会为了生存暂时团结在一起共同对付黑暗、严寒酷暑、饥渴和孤独,起码能有人和你对话,脱离险境如再对抗那是后话。我和吕威的关系就像这样的人,薛凯对她的误解及她由此产生的痛苦只有吕威知道,内心愿与不愿也只能跟他发泄,有时候面对婆婆,也只有他才能化解,他们表面上平和许多。
她选了一个星期天,约上好友顾白到家中作客。一进门就嚷道:“哇!你这个坏东西,嫁给总统了?结婚都不愿让我知道,请我吃十顿饭,外加到名典喝五次咖啡。”
吕威正穿好衣服下楼,一见来了妻子的朋友,笑脸相迎:“请坐,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他心里很高兴,这不仅是妻子头一次带朋友回家,也是第一次认识她圈里的朋友,说明她在逐渐认可他认可这个家。她开始想更进一步去了解他了,有时候,那只是一个小小的空间罢了。很密切,很亲近的一种行为。
“来吧,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吕威,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顾白。”
“你们先坐。我和人约好十点钟见面,对不起,我得出门了。
这样,我,你们先聊,我处理完事回头接你们出去吃饭。”
待他出去,顾白不客气地主动上楼,两个房间都看看,频频点头:“不错。他们在客厅里聊了很久,聊以前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聊学生时代的她们,和每一处细节之所在。
顾白带来了她最喜欢的的香雪兰。她们吃过饭之后,她回来亲自栽种在盆里,小心翼翼的呵护,把它放在阳台,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台上那盆香雪兰,目光呆滞,她突然感受到生命很美丽,无时无刻。吕威坐在她的身边,你了解这种花吗?给我说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我也是长大之后翻书查的。香雪兰属鸢尾科,多年草本生,叶子长得像草,花形清秀飘逸,香味很浓,有好几种颜色,顾白送给我的是黄色。每年5月底开始是它的休眠期,把球茎取出晾干,农历八月初是种植期,咱们种的有点晚了,不过如果阳光和水分充足的话,也不在乎差这么几天。
到开花时你就知道了,花形又好看花味又浓,是我和顾白冬天里最喜欢的植物,为了看这种花,我在正月时常到顾白家里玩,她家种了好多这样的花。”
吕威一本正经地,站起身来:“这花挺有意思的,大多数的花是春天发芽,夏天开花,它反其道而行,临秋天种上,冬天开花……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阳台那盆香雪兰…………每一天都一如既往的过着,日子像行云流水般穿梭前进着。记忆永远成为不了什么,只是记忆,或者深邃,或者给予,或者牵绊,或者束缚。
甚至缠绕,甚至逃离。一切记忆,如是而已。或悲或忧都只是人的一念之间。
已然过芳菲寻寻觅觅我和吕威幸福的生活着……一待坐定,半年前和再远些的旧事重又浮现于眼,如烟如雾,将她刚刚燃起的对新生活的热爱团团围住,经久不散。现在的情景是他们在清贫的学生时代共同的理想:坐在咖啡厅里,在桌上铺上稿纸,或再奢华一些,带上两台手提电脑,一边写作,一边轻啜咖啡,时不时地相视一笑。最后,将稿件卖出,换来钱,再来这里继续写。
赚来名,也赢得了利。
一个富有了,并不写作。一个原地踏步,不屑于写作。
写作是理想,理想必与现实有距离,实现它需要一番挣扎。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和吕威已经结婚好长时间了,时间真是个好的良药,一点一滴的。后来听吕泽说起过,薛凯去考研究生了,听说是换了专业,可是毕业后却没有了音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向,也包括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选择一个人独自行走的感觉,也许他是去了很遥远的地方,就像天边……薛薇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是在南方城市,他说她很喜欢那里,也许可以能够清晰地让她忆起儿时的点点滴滴,和墙角那一抹柔软的阳光,直入人心,像种快乐被光阴笼罩着,时而无法呼吸,时而又清晰可见。
薛琪,这样一个有些胆小怕事的形象,也渐渐的踏入社会开始工作,用另一种方式开始磨练自己,在这里,他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自我成长,他需要这样,无时无刻。吕泽毕业之后,开始自己找工作,磨练心智,几经周转,最后放弃自己原先的工作,选择去大哥的公司面试,他不想靠着大哥吕威在公司的实力,他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公司有一足之力,他对公司的表现得到同事的赞扬,其大哥吕威也经常夸奖他,说他做的好,好像凭借自己的努力,他的工作业绩纷纷得到别人的认可,与此同时,他也在慢慢的成长中跨越另一个阶段。吕泽找了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姑娘,选择在一起,他们很相爱,女孩是做护士的,吕泽妈妈很是喜欢,说女孩子很懂事,又识大体。
说是工作真正稳定之后就结婚。
一切的一切都在平静中度过,向某一时间,某个人给予的一些记忆,或等待,或牵绊。看看天空吧,有时候像久治不愈的,有时候像个会撒娇的孩子,天空在笑,人在笑,远方的人们,那些曾经和我们擦肩而过,那些曾经和我们说谢谢,帮助过我们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形形色色,又将如何选择和青睐呢?有一天,谁会去原谅谁的离开;有一天,谁会去谅解谁的过错;有一天,谁会去在意在某个阶段,某个角落里,谁失掉的某分记忆?有一天,你选择走掉的那一刻,我却选择微笑,那样的坦然若之……记忆里,我们是不分彼此的。
记得幸福。像我,吕威,吕泽,薛琪,薛薇,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记得的,不记得的,消失的,留在心里的,永远记得幸福。天空出现了一抹浮云,她很美,她在笑。
我坐在化妆台前,精心而又细致的画着眉,微微笑着,却让身后的吕威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亦冉,你要出去吗?”
吕为边穿西服外套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恩,我大学时坐好的同学回来了,我去见她一面,下午回来。”
已将一年的时间的,我习惯性的报上自己的行踪计划。“恩,那用不用我叫司机送你?”
吕威对这大半年来我安心而顺从的表现很是满意,心里的提防也就松懈了下来,再说现在薛凯早已没了踪影,我心中自然应该没了念想。“好啊。”
我象征性的对吕威笑了笑,顺从的为吕威打好领带,和他一起下楼去了。“太太,你去哪里?”司机老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