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女孩,有好多女孩!”
“啊,大神生气了?”
“完蛋了,大神肯定生气了,不然它不会自己动手的!快,快把她们通通丢进去!”
“可是她们还没清洗干净!”
“不要管这么多了,三个女孩两个男孩,加上刚刚四个男孩,应该可以让大神稍微开心一点!”
“村长,我们会变回来吗?”
“村长!我想要我的丈夫孩子回来!”
“不要多说了先把他们丢入水镜中!不然等等醒来就糟!”
噗通噗通噗通!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把掉下来的男男女女一个一个的就近丢到池塘里。
海克拉斯一行赶到时刚好看到村民抱着一个好大的红脑袋往水里丢。
“海娜!”
“怎么可能!大神刚刚不是把他们通通带到神的宫殿了?这里怎么还有三个?”
亚契冲到村长身前,一把抓起她,“妳们刚刚抓到多少人?为什么把他们丢到水里!”
海克拉斯抽出长剑不由分说的一剑就将村长的脑袋砍下一半,狂喷的鲜血绝大多数都在亚契身上,红着眼,亚契对着海克就吼,“你在干嘛!为什么杀了她!”
海克拉斯将剑指着开始尖叫的村民,手一挥,又杀了一个,“谁再叫就杀谁!”
海克冷冷的声音在尖叫声中清楚而明确,村民们一个一个的真的停住了叫喊,几个反应慢的不识相的,在海克的冷瞪中,也闭上了口,“刚刚掉下来多少人?”
“五…五个。”
“几男几女?”
“三女两男。”
“是他们吗?”昆可卡紧张的看着亚契,亚契一头一脸的血,他的表情还是忿忿不平。
“他们坐在车上?”海克拉斯问出了关键,如果真的是他们,以海娜的状况肯定是连着车子一起掉下来的。
“不…不知道,只有可以吃的可以用的会掉下来,剩下的东西都通不过水镜。”村民青蛙一样扁平的脸上皱得可怕,看起来好像脸上凹进去一块,“你们进来的时候也只有人掉下来。”
“可是一○八也进来了!”
“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个铁人…”通的一声,村民跪了下来,“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大神会生气的!”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通通跪了下来哭求着,海克拉斯心烦的皱起眉,手里的剑又要挥下。
“我不准你再杀人!”话声刚落,亚契的手杖前端射出一道黑光,直射海克握剑的手。
海克拉斯只觉得一阵热辣,好像一条黑鞭打过他的手臂,但他毕竟受过相当的武术训练,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反而握紧了剑,伺机反扑待仔细观察之后,确定攻击是来自亚契,他手杖上的水晶仍发着光,脸上的表情也透出狰狞,显然他的攻击还未停止。
海克拉斯再不犹豫地双手缴紧剑柄,使尽全身的力量往亚契身上虚劈而下,趁着他后退的当口反手一挑,先将他手中的武器打落。
亚契一招得逞,完全没想到海克竟会这么快的反击,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杖已被挑落,左支右拙之际只能狼狈的在地上打滚,昆可卡矮身捡起亚契的手杖,禀住气息,趁着海克专心对付亚契的时候,朝着他的脑后就是一棍。
海克拉斯听到异状,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千均一发之际,脑袋及时一偏避过要害,但肩背却给昆可卡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棍。
昆可卡一棍打下再不恋战,反以他飞快的速度奔到亚契身边拉起朋友将武器塞到他手中,再拔出小白,面对海克。
海克拉斯忍住肩膀的疼痛,假意抚摸伤口,往下一蹲手中的剑就扫向两人的双腿。
但昆可卡似乎早料到他会来这招,往上一跳,狠狠落下踩住海克的长剑,海克稳住身形,用力一抽,踩在剑上的昆可卡被他的大力一带,活生生的往后翻了一整圈。
海克拉斯还想再战,昆可卡却忙不迭的喊了起来,“别打了!”
“哼!”海克拉斯挺起长剑,没有一点想要收兵的意思。
“再打我就把你的奴碧玺丢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昆可卡竟摸走了海克拉斯藏在腰中的青玉。
“你。!”
亚契知道自己这边占了上风,调匀了气息,想再来一次鞭魂术彻底打下海克手中的长剑,在他想来,只要海克身上有武器,他肯定是会再杀人的。
“亚契,你也别动,不然我把卡班壳也丢下去!”
“啊。!”昆可卡手中一红一绿,正是两人之物。
“好,可是你不可以再杀人!”亚契将手杖拄在身旁,显然同意停战。
“哼!小王爱杀就杀,关你何事!”海克拉斯双眉一竖,嘴中虽然说着狠话,手里的剑却入了鞘。
“眼下大家生死未卜,如果我们三个还内哄的话,谁来救人?”昆可卡义正严辞的说词让两人无法反驳,想起刚刚的冲动,海克和亚契都有些汗颜。
的确,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大家救出这个地方,怎么可以自己先乱了阵脚呢?亚契一边想着,一边再想找个村民问清楚状况。
一回头,这才发现刚刚跪了一地的村民现在全都变了一个样,原本恶心惨白的肌肤现在变得白嫩惕透,矮通通的身材也变得婀娜多姿,丑陋如蛙的脸孔更是艳丽的不可方物,就连被海克砍去半边脑袋的村长,也变成一个风韵犹存的艳尸。
海克拉斯见着跪在这地上一大片的美女,心底突然升起一阵怜惜,“干嘛一直跪着,起来吧。”
“啊…”
“我们变回来了,大神不再生气了!”村民像是这时才发现自身的变化,她们激动的抱在一块儿,又是哭又是笑,天空似乎也开了眼,洒下金黄色的水光,照着这一片莺莺燕燕,看得三个大男生都忘了兀自身处险境。
亚契先大家一步回过神,“恭喜妳们,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道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啊,为什么妳们会变得那么丑陋,还有为什么妳们要把人丢到水里,妳们的大神又是怎么回事?老实跟妳们说,刚刚被村长丢下去的很有可能是我们的朋友,在之前的湖边,湖水也把皮洛卷进去了,我们需要妳们的帮助才可以救回朋友回到地面。”
美人们面面相觑,然后对着三人甜甜的笑了一下,又蹙起眉,一起啜泣着,“我们跟你们一样也是无意间掉下来的,然后…然后就被关在这里,呜呜,求求各位救我们出去吧。”
她们几人一组的一拥而上,围住三人,或是俯在三人怀中哭泣,或是低头拭泪,海克拉斯只觉得血气往上冲,脑中再想不到别的,他挺起胸膛,骄傲的说,“交给我吧,我会把妳们救出去的。”
亚契也是一脸毅然地附和着海克,他高举着手杖,大叫道,“我不会让妳们失望的!”
女人们匍匐在两人的脚下,像是女仆一样谦卑,两人的脸上露出傲然的神气,昆可卡惊讶的看着这两个人,从蛙女变美女开始,昆可卡就觉得全身都不自在,现在看到好友的变化,昆可卡脑中更是只有一个字。
怪!
“小哥哥,你不想帮助我们吗?”
一个美女欺入昆可卡的怀中,一股甜甜香香的味道从她身上传入昆可卡的鼻中,昆可卡眨眨眼,尴尬得不知道该往那里退,头一偏,却看到了原本死在地上的村长的尸体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快速的,昆可卡一把抓起脑袋少了一半的艳尸,在此起彼落的惊叫声中,尸体的突然化成烂泥,弄得昆可卡一手脏污。
“这是怎么回事?”
昆可卡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中,抓着一个奇怪的生物,这生物像是人,又不是人,它全身上下都是烂泥,但这团烂泥却有着明显的五官与四肢。
大伙还没有机会好好研究这烂泥究竟为何物,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闷雷,原本仙境一样的绿草香花在雷声中迅速萎去。
“卡班壳”“奴碧玺”“你们究竟是谁”!
像是打雷一样的三句话,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眼前的美女身边的美景,在这三句话的时间里,就像是昆可卡手中的烂泥一样,通通消失了,当雷声落尽,话语终歇之时,大伙只觉身边一阵黑,脚底一空,直直坠下。
“卡班壳”、“奴碧玺”这两句话打醒了昆可卡,是因为这两个封印之物在他的怀里,所以他可以清醒的看到这一切?当初是因为这两样东西分别在海克跟亚契的身上,所以他们会觉得一切都很奇怪?这么说来,这红玉青玉,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带着些贪婪的心态,昆可卡摸了摸腰上的囊袋,即使他并不喜欢这两种巴哈马特,但是,只是聚集了五色封印之其二,就有令天地变色,让真像昭显的能力,如果五色封印都在身上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只要他们不开口要,这东西就不还了。
打定主意的昆可卡,在下坠的黑暗中,心安理得的等待着降落。
不多久的时间,一如大家想象的光亮从脚底透了出来,三人反应一致的缩起身子,在接触地面的时候,打了几个滚,总算没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三人这才想起,之前在掉到魔女村的时候,也是经历过这样一段过程,只是,当时的经验竟然忘得一乾二净,直到再次出现同样的情景,他们才再想了起来。
环目四顾,这里是一个简单的泥室,四壁都是泥砖,面向他们的那一面泥墙上,则有着一个椭圆形的…门。
这门就像是魔女村的天空,也像是这泥室的屋顶一样,俱是由水镜构成。
泥室当中七横八竖的躺着他们熟识的朋友,海娜、葛罗丽亚、莱恩三个好端端的坐躺在一排,而汉密斯、马帝和皮洛,就相当难看的躺在地板上,这不禁令人想起在村中听到的话,男孩是大神的食物,女孩是大神的祭品。
“一○八要跟皮洛在一起。”巨大的铁人没有失去意识,但却像是个坏掉的娃娃,只是坐在皮洛旁边念着同一句话。
亚契小心的试探了每个人的鼻息,发现大家都活着之后,稍稍放了点心,他试着叫醒他们,但每个人还是昏睡着,“我叫不醒他们。”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穿过这道门?”昆可卡舔舔唇,他对门后面有些什么相当感兴趣,因为从掉到这个泥室之后,只要一面对这片门,他怀里的红玉青玉就发着高热。
“我想先等大家醒了比较重要。”亚契坐在海娜身边,耐心的等待着。
“哈哈哈”空中又响起了如雷声的话语,“他们没有那么快醒的”,“说”,“你们是谁”,“怎么会有红玉跟青玉”。
昆可卡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做贼心虚的他先一步的发问,“你又是谁?为什么把我们弄到这里来?”
“我是曼第可拉”,“你们是自己掉下来的”。
虽说大家早就猜测到声音的主人就是村民口中的大神曼第可拉,但谁也想不到他竟会这样直言不讳的就承认了自己的身分。
“你们是谁?”
“我是昆可卡,他是亚契,他是海克拉斯,这些。”昆可卡指着这一屋子的人,“通通是我们的朋友跟伙伴,你会放了我们吗?”
“不会”,“你身上怎么有红玉青玉的”。
“这是我从亚契和海克身上借来的,为什么不放我们?”昆可卡大概确定了这个曼第可拉的习惯,只要你回答了问题,他相对的也会回答你的问题。
“掉下来的就是我的食物”,“亚契跟海克拉斯怎么会有红玉青玉”。
“我捡来红玉送给亚契的,为什么村长说你不吃女人?”
“女人要帮我抓男人”,“你捡到的你捡到的你捡到的会发亮的红色贝壳是你捡到的”。像是口结一样,曼第卡拉一句话重复了好多次。
“是啊,女人怎么帮你抓男人?”昆可卡不懂为什么承认了自己捡到卡班壳会让曼第可拉这么样的惊讶,不过他抓住机会,很快的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教她们魅惑魔法魅惑掉下来的男人给我吃”,“红玉为什么会发亮”。
这个问题让昆可卡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求助地看了看亚契,亚契露出严肃的表情思考着。
海克拉斯抱着胸皱起眉看着昆可卡,像是不明白这问题有什么好为难,“红玉到了能够发挥红色巴哈马特的人的手中自然会亮。”
“不对!”闷雷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好大,轰隆隆隆地从屋顶的水镜中述地戳下一根粗铁棍,直直往海克拉斯的头上砸落。
海克发现铁棍想要逃已经来不及,心里正想着要糟,背心突觉一紧,一股大力硬生生的把他往后拖了一段距离。
“这样就互不相欠了。”昆可卡倒坐在地上,刚刚用力拉了海克一把,现在海克整个人倒在他身上,再加上自己的拉力,昆可卡整个胸口是又闷又痛,连说话都勉强,但想到这次拉了他一把就算偿了之前在湖边被他救了那次的人情债,闷闷的胸口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海克拉斯没有称谢只是点点头,尽量优雅的站起身子,空中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红玉为什么会发亮”。还是一样的问话,但海克已经不敢再回答。
“因为我们是九圣。”亚契很快的把想好的答案报了出来,但他想不出有什么问题可以问的,他也不觉得有问问题的必要。
九圣这个答案让曼第可拉停顿了好一下,正好给了昆可卡喘息的时间,抢在他的回答前,昆可卡接着问道,“你是葛登的人吗?”他不愿意放弃发问的的机会。
沉默…然后还是沉默,有那么一瞬间,昆可卡以为曼第可拉永远都不会回答了,“不知道”,“你们全部都是九圣吗”。
“不知道。”昆可卡很快的以同样的答案回答了问题,在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们这一行这么刚好的就是九个人“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那里的人?”
“我忘了”,“你们为什么觉得我是葛登的人”。
“因为水镜只有葛登有,这里有方法可以回到地面上吗?”
“有”,“什么是水镜”。
“你头顶上的就是水镜,怎么回去?”
“从…水镜就可以到地面上”。声音再度迟疑了,然后消失。
三人在泥室里摒息等待了好一会儿,“我想他不会再说话了。”
“嗯,你们想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从水镜就可以回到地面上。”昆可卡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扇门一样的水镜,“会不会从这扇门离开,就回到了地面上呢?”
海克拉斯摇摇头,“不管是不是,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对喔!”昆可卡这才想到,从他们通过水镜的经验看来,这个装置似乎是一条单行道,只能通往一边,无法从另一边过去,“但是,之前我们通过的都是屋顶,这个是门。”
昆可卡的说法有着相当的说服力,但是,还是没有人敢尝试一下,一来毕竟这只是个假设,再来,这里横着竖着躺了这么一大堆人,又该怎么办?
把他们一个一个丢到门那边的未知?
唉,沉沉的叹了口气,眼前的情况只能用一筹莫展来形容吧,无耐地望着天,昆可卡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海克你会射箭吗?”
海克拉斯跟着往天空一看,已经了解了昆可卡的想法,屋顶上的水镜看起来是这么样的低,或许可以用箭射透,就算不行,他们也可以用手中的武器丢往门的那一边试探一下对面的深度。
“会一点。”海克拉斯一边解下马帝的箭筒,一边回答着,只可惜,他还没能解下马帝的长弓,曼第可拉的声音竟又响起。
“我饿了”。
大家还没能明白曼第可拉这句话的意思,整个泥室突然像是积木一样的翻转了过来,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泥室中的每一个人,就像是撒胡椒一般地一个一个从那扇门中,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