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美女,一起吃个饭。”
“陆瑶学长!你,你是叫我吗?”
“当然是了,还能叫谁。”
“是,是真的吗?不开玩笑?”
按理说陆瑶是个智商挺高的人,怎么吃起醋来也这么弱智,而且这醋还吃得这么没来由。
“听说陆瑶有女朋友了,是大二的学姐,唉!断送了所有女孩心中的梦,他不跟你挺好的吗?这种花花公子。”一女生道。
“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跟他挺好的了。”花凝香心中不是滋味——悲伤愤怒不解委屈,“我走了。”花凝香转身跑掉。
“香儿……”一只有力的臂膀抓住花凝香,花凝香抬起头看着那臂膀的主人:一张高贵英俊的脸,淡淡地有点秋色,这个美男子有点老了,但仍然是个美男子。那中年美男子见花凝香满脸泪痕,急道:“怎么了?”
花凝香泪往上涌,身子扑在他怀里,越哭越历害,那中年美男轻轻摸着花凝香的头发,沉默不语。
“真想不到花凝香竟然是这样的人。”
“看她就长得像个狐狸精啰,不过才大一啊,九零后女孩子就是早熟。”
“你们在说什么?”
“陆瑶,你跟花凝香没什么吧?”
“废话,当然没什么!”陆瑶粗鲁地说。
“没什么就好,我跟你说……”
人家说女人八卦,其实有的时候男人也飞短流长,或者,换个比较妥当的说法,这叫“聊女人”。
陆瑶脸色越来越阴沉,这张脸要是往太阳底下一放怕是要让天地无光,幽幽道:“你们看清楚了?”
“绝对错不了,就是花凝香,黑色保时捷。而且他们绝对是那种关系,那个男的还抱了她,就在学校里也这样,太嚣张了。”
“你没看错吗?”
“是的,花小姐和那个男人只开了一个房间,他们看起来很亲密,花小姐一直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
“行了,别说了!”
自从陆瑶以为花凝香是“那种人”,从此以后看见花凝香就特意傲兀地走过去,花凝香就算想跟他打个招呼也开不了口,而且他身边时不时地出现不同的女孩子,三天两头换一个,比换衣服还勤。陆瑶哪里还有“柳二弟”的作风,流氓还差不多。
“喂,陆瑶,你又要带什么美女出去啊?”
“不要,我要准备期末考试。”
“你最近很风流啊?”
“疯子,下流。”陆瑶冷笑道。
突然跑进来一个男生,星急火燎地说:“陆瑶,你,快去看看张军,有人找他麻烦。”
“他又怎么了?”陆瑶心里又是焦急又有点怪这个爆豆子性格的张军,他出的小事不计其数,大事也出了一件——因为受不了艺术学院同僚的“艺术人生活方式”——晚上十二点回寝室,两点半还在吹乐器练功,遂与艺术学院某同僚发生肢体接触,并且惊动学院领导。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陆瑶推开围观的人群,见两个打扮得特别“黑社会性质”的黑西装男子与张军正发生肢体冲突。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我的事。”一肥头大耳的中年胖子道。
陆瑶轻轻一笑道:“没什么,我是他同学。您有点面善,家父陆新,或许与您有些交情。”陆瑶说话很得体,中正平和之间带着不容侵犯的高贵,虽然他并不想借父亲的名义来压人,但对这种人这个方法最有效,这句话的效果类似于“我爸是李刚”,但此时的情境却不同,因为惹麻烦的不是陆瑶,陆瑶是来解决麻烦的。
那中年胖子见陆瑶言语得体气质高贵相貌堂堂,心里也怀疑这是不是哪家的“太子爷”,可无奈这个胖子记不起来陆新是谁,法律没有规定人家一定要知道陆新是谁,而且胖子年纪大了不记得也可以理解。但胖子还是客气地说:“同学,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这小子侮辱我,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陆瑶道:“我这同学性子急了些,有什么您包涵着点。”
“我明明是她男朋友,这小子硬要说我是她爹。”那胖子指着一妖妖娆娆的染着金色卷发的女子说。
陆瑶一愣,心想:“就你这样,也能叫男朋友,不说是她爷爷就不错了。”陆瑶突然心中一凛,一阵怒火上来,摘下翩翩公子的面具,傲慢地说:“哦——是他不对,他眼神不好,看不出来您是她爷爷啊!”
“小子你说什么!”胖子气得肥肉乱抖。
那两黑西装扑上来,陆瑶优雅地避开,微微一笑道:“我是法律人,讲法律讲文明,你们这样打打杀杀的不好。”陆瑶练过点武功,虽然不是什么高手,对付这两黑西装还凑合。陆瑶看了一眼那妖娆的女生道:“同学,您是搞艺术的,这车可不能随便乱上哟,这一‘上车’,一辈子可能就毁了,要自爱啊。”
那胖子更气,怎奈那两黑西装就是不能拿陆瑶怎么样。
这时候,停下来一辆黑色保时捷,宿舍楼大门缓缓开启,施施然出来一个天仙般的丽人,但见那丽人一双丹凤眼,明艳不可方物——正是花凝香,花凝香打开保时捷的车门,上车了。
那胖子冷笑一声道:“哼!这里又有一个‘上车’的,你怎么不管一管?”
陆瑶瞪了那胖子一眼,道:“管就管!”
陆瑶傲兀地往那保时捷前一站,花凝香从车窗里伸出头来道:“陆瑶学长,有什么事吗?”
“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陆瑶幽幽道。
花凝香没什么迟疑就下来了,跟着下来一个中年美男子,陆瑶一看见那中年美男子,立刻石化了——他为自己肮脏的心灵感到耻辱,他觉得自己简直应该拖出去面壁三年。
那中年美男优雅地一笑,道:“香儿,这个是你同学吗?小伙子长得还真不错呢。”那中年美男又拉着花凝香的手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花凝香娇嗔道:“没有啦,哪有这种事?”
众人呆呆地看着那中年美男,那中年美男见了胖子,微笑道:“您也是来接女儿的吗?”
没错,除非是个一千二百度的大近视还没戴眼镜,换了谁只消看一眼那中年美男就应该明白一件事:他的眼睛和花凝香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她爹是谁?
听了花荣的故事,众人早已笑成一团,上官月道:“还好凝香学妹长得像您,要不这事儿要长几张嘴才说得清楚?那些人也真是的,这样的谣言也传得出来。”
“就是,”苏亦寒接口道,“这些人太荒唐了……”苏亦寒突然截口,道:“叔叔,停一下车。”花荣疑惑地停车,道:“怎么了,亦寒?”苏亦寒望向窗外,道:“他们四个好像很奇怪。”
众人看时,见两个青年男子和两个青年女子站在那里,前面是海,他们身旁的栏杆很是精美别致,不远就是五缘湾大桥。
苏亦寒与众人下车,四个人见苏亦寒等人,有些吃惊,但还是难掩神色间的低迷,苏亦寒拉着一个面容冷艳的女孩道:“伊心,怎么了?”伊心看了看三人,咬唇不语。这时候,一个黑皮肤的健朗男孩道:“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