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下琢磨一个问题——男生应该怎么追女生。想啊想,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一个青春旺盛健康漂亮的单眼皮男孩推着自行车站在海滨宿舍楼前。正午的阳光照着男孩轮廓分明的脸,看见他让人明白一件事,原来肤色深一点的男孩并不比那些脸皮白嘴唇红的白面小生来得差,一米九几的男孩也不会显得太大,单眼皮的男孩照样可以是帅哥。那个男孩正是萧若曦。
夏青刷卡出来,见萧若曦,垂睫道:“我,出来吃饭。”
“好啊,跟我去勤业吃吧,海滨食堂是厦大最差的,勤业食堂是最好的。”萧若曦灿烂地一笑。夏青咬着嘴唇,抬头默默看了萧若曦一会儿,又垂下长长的美睫。
“走啦,上车。”萧若曦长腿一抬,跨上单车——较之于他的身高,那车似乎矮了点。
夏青还是垂着睫毛在那儿犹豫着,萧若曦回头道:“青青,快点啦!”
“嗨——”夏青在单车后座上对走着的程梨和刘丽招了招手。
“天哪!青青!这是怎么回事!”程梨说着,把夏青拉了下来,萧若曦一晃,双脚撑地,停了下来。
“程梨,你干嘛?”夏青甩开程梨的手道。
“青青,你和他……”程梨又是不安又是委屈又是不信又是吃醋,一脸复杂的表情。
还没等夏青说什么,萧若曦道:“这个人名字里有两个木头,看来脑袋也是木头做的……”
“你说什么!”这时候用“龇牙咧嘴”“张牙舞爪”来形容一个帅哥似乎有损帅哥的形象,但用上这些词也差不多够形容此时的程梨了。
“走啦走啦,一起走回去。”夏青道,于是刘丽和夏青在后面嘀嘀咕咕,两个男生在前面大眼瞪小眼,别别扭扭地往海滨校区走去。
“萧若曦,你找我干嘛?”刘丽没好气地看着萧若曦。
“干嘛?我又没要你干嘛!”萧若曦毫不温柔地说。
“嘿!明明是你看上我们家青青要我帮忙,你还不好好巴结我?”
“我……”萧若曦一时气结,被说中心思立即矮了下去,道,“你怎么知道我……”
“你们男生太没内涵了,看见喜欢的女生就两眼放金光上蹿下跳,那颗梨子也是这样的。”
“你别拿我跟他比……我……好啦,你告诉我夏青她喜欢什么?”
“高的瘦的不是太黑也不是太白——我有点黑啊,但还不是太黑,喜欢穿白衣服——那我去换件白的,不过,她真的喜欢鸡腿不喜欢玫瑰巧克力吗?你确定?”萧若曦道。
“她是这么跟我说的,真的假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喜欢男生穿短裤和拖鞋,不喜欢罗里罗嗦斤斤计较娘娘腔男人,不喜欢太老粗的——我还不算老粗,以后不穿短裤和拖鞋。走啦,BYE——”萧若曦说着,一举手臂——算是挥手告别——扬长而去。
“哇!萧若曦,你在这里干什么?对我们家青青图谋不轨?”程梨道。
“臭梨子,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呀?我就是喜欢夏青,怎么样怎么样?”这两个人正一副好斗小公鸡的样子,却见远处夏青施施然过来,二人立即眉开眼笑,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夏青道:“若曦,你也在这里呀?”说着又看看了程梨。
萧若曦道:“我是来找程梨的。”
“哦,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夏青道,还没等萧若曦圆谎,夏青接着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当然可以了!”萧若曦大喜过望。
“这样啊,我本来想去总馆那边还几本书的,你刚好在那边,顺便帮我还一下。”
“哦,这样啊,那可以……”萧若曦由刚才的大喜过望便成了大失所望。
“这几本,谢谢你啦——”夏青把手中的袋子交给萧若曦道,“走啦,Byebye——”
程梨和萧若曦互相瞪了一眼,二人急不可待地打开袋子看夏青都读些什么书,看着看着,萧若曦道:“太有内涵了,武则天、上官婉儿、汉武大帝、林海音、镜花缘……真是什么都有。”程梨道:“对呀,我们家青青哪像你那么没文化。”“你说谁没文化?”两只小公鸡又斗了起来,这时夏青却再度出现。
程梨道:“青青,你是不是找我呀——”
“呃,不是。”
“哦,那青青你是找我吧。”
夏青“嗯”了一声,萧若曦再一次大喜过望,夏青道:“这一本《重案六组》不是法学分馆的,是总馆那边的,你顺便也还一下。”萧若曦闻言,再一次大失所望。
“夏青一直宅在宿舍不出来叫我怎么办啊,你把她叫出来。”萧若曦道。
“她还在睡觉。”刘丽道。
“What?”萧若曦惊叫了一声,“现在都十点多了!我好不容易三四节没课,结果……”
“夏青一上午都没课,她下午有课。”
“嗨——刘丽。”那边走过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帅哥,正是程梨的,“我上一二节课睡着了,结果让上三四节课的人给赶了出来,早知道选下午的课,我回去睡觉啦——”程梨一不小心看见萧若曦,立即醒过来道:“哇!你小子又在这里啊!”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呀!”这两个人又开始针尖麦芒起来。
这时,海滨新区的门缓缓地开了,出来一个懒懒的美少女,正是夏青,两个男孩顿时来了精神,萧若曦道:“嗨!青青,你来啦?”
“哦,”夏青懒懒地说,“现在有午饭吃了吧?”
“快有啦,”刘丽道,“你不冷吗?”
“呃,”夏青先看看了自己的短裙短靴肉色连裤袜,然后把外衣拉链拉上,又从包里掏出一条纯白的方巾准备扎在脖子上。
“嗨呀!你那个当围嘴儿还差不多,你衣服是白的还扎白丝巾?”刘丽道。
“是嚯。”夏青把白丝巾收起来,又从包里掏出一条有蓝色条纹的系上道,“现在不冷了。”
程梨萧若曦看了觉得特别有趣,更觉得夏青可爱了,刘丽突然尖声道:“天哪!夏青!你睫毛掉了耶——”
“哈啊?”夏青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一边拿出一面小镜子一面道,“不会吧,艾黛儿的睫毛胶不会这么悲催吧……”夏青照了一会儿,幽幽道:“刘丽!你怎么看的你,我根本没戴假睫毛!”
刘丽已经笑得前俯后仰,道:“你你你……太傻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程梨把脸凑近夏青道:“哇——不是吧,没戴假睫毛也这么长啊——起码是我两倍。”
“可以啦,梨子,你居然一大早起来上课了,你肯定没吃早饭,一起去吃‘brunch’(breakfast+lunch,早午餐)。”夏青对程梨道。
“好哇好哇。”程梨看见夏青,立刻不想睡了。
“咻——”地一声,一阵冷风吹来,看来厦门虽然冷得晚,但还是会冷的,而且靠海风大,夏青“嘶——”了一声,缩起了脖子。
“啊,青青,你冷吗?穿我的衣服吧。”程梨道。“不!穿我的吧。”萧若曦道。
“你们两个里面穿的都是短袖,外套这么薄,脱了就冻成‘丰碑’了。”夏青说着,把拉链往上拉了拉,跑进食堂。
“我听说海滨食堂是厦大最难吃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原来江湖传言也不是乱传的。”萧若曦道。
“现在已经好点了,以前更糟,哪能跟你们勤业比啊,连个馒头的美名远扬。”刘丽道。
“其实人家对勤业也是有意见的,有人提意见说,勤业油条太大根。”夏青话音刚落,三人顿时笑做一团。程梨道:“勤业还有一个缺点,人太多桌子太少。”
“是啊……”刘丽和夏青相视大笑,两个男孩面面相觑了一下,不知何故,只好干笑两声捧场。刘丽忍笑道:“昨天我们去勤业吃饭,然后……”刘丽笑得前俯后仰,说不下去。
“什么呀?”两个男孩又好气又好笑。
“然后我们看见以前教我们经济法的老师,然后,不对不对,是我们看见食堂所有的人都在招呼那些买包子油条馒头的大爷大婶们,我们就想等一会儿人少了再去打饭,结果,我们越等人越多,最后实在是等不了了,于是叫了个阿姨去打饭。”夏青道。
“这也好笑。”程梨冷冷地说。
“不是啊,然后我们看见我们以前经济法老师,我们估计他那肥手肥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挤进去,于是继续吃饭——然后我们听见他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他跟大爷大婶们说:‘大家不要挤,排队吧,排队排队……’结果大爷大婶们一个没理他,我们就一边偷笑一边把饭给吃完了,最后看见我们敬爱的老师,终于放弃排队的企图,挤进大爷大婶的行列,买了一大包包子油条馒头满脸含笑地离去……”刘丽说完和夏青又笑了起来。
萧若曦悠悠道:“这有什么,我每天早上都是那么挤过来的。”
“嘿呃?你还每天起来吃早饭啊?”夏青道。
“要上课啊,当然得起来,你们专业多好。”萧若曦道,带着一种无法理解的无奈。
“哦,我就星期四早上一二节有课,”夏青道,“我都晚睡晚起。”
“你是不是老宅着不出来啊?”萧若曦道。
“宅着不是很好?为减轻交通压力维护社会治安做贡献。”夏青道。
程梨表示同意,刘丽长叹一声,萧若曦无语。
三人终于吃完了饭,刚出食堂,坡上一女孩推着自行车上来了,夏青兴奋地道:“小容!你怎么来这边?”
“我……”小容正想说什么,一下子忘了,拍了拍脑袋道,“不好,我忘了,等我想想……呃,我们院今晚有个讲座,想叫你一起去。”
“讲座啊,关于什么的?一般很无聊吧?”
“不是不是,听说那个主讲长得还挺帅的。”
夏青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道:“长什么样啊?”
小容道:“听说又高又瘦。”
“哟,那还不错,我们去围观一下帅哥。”
萧若曦程梨闻言觉得好一阵汗,心想:“我也是又高又瘦的帅哥,怎么不围观我呀?”
“不对呀,你来这边就为了告诉我这个?”夏青问。
“不是,我来法学分馆借一本书,我们上课要用的,叫什么……完了,我忘了。”小容看看了夏青身后,举起食指,想说些什么。
夏青道:“你是不是看我身后站着个帅哥?”程梨喝萧若曦想:什么叫站着个帅哥?说我还是说他?肯定是说我。
“不是啊,”小容对萧若曦道,“看你很眼熟,你是不是管院的?”
“是啊,我企业管理。”萧若曦道。
“我也是企业管理,我一班。”小容道。
“我也一班……”萧若曦幽幽道。
“我们还一个班呀,我叫王容。”
“我叫萧若曦。”
“原来你就是萧若曦呀?”
另外三个人简直要笑抽了,程梨道:“你们一个班的,都开学三个多月了还不认识,笑……笑死我了。”王容和萧若曦面面相觑,那三个人继续笑,正好走过来一个男生,对这边“嗨——”地一声打了个招呼,夏青合刘丽对视一眼,皆以为是叫程梨,那男生却道:“夏青,你也选税法了吧?老师上节课是不是叫我们分析一个案例?”
刘丽夏青惨叫一声:“没有吧!”
“啊?”那男生被这么一叫,顿时不敢坚持自己的立场,道:“我……可能记错了,你也选税法了吧?”
男生走后,夏青道:“他谁啊?你认识吗?”王容和萧若曦笑道:“还笑我们,你不也一样?”
夏青道:“什么嘛,他又不是我们班的。”
“就是,是三班的嘛。”刘丽道。
“是二班的好不好?”程梨道。
“哦,他叫什么?”刘丽道。
“徐航宇。”程梨道。
“天哪——我还以为徐航宇是个又高又瘦的帅哥咧,结果是那种身材。”夏青道。
“没错,我还以为是那种身高一米八的宇航员型的。”刘丽道。
“叫航宇就长得像宇航员啊?你叫刘丽,也没见你有多‘丽’,青青叫夏青,也没长成一夏天的青草。”程梨道。
“是啊,你也没长成一颗臭梨。”刘丽不甘示弱。
“去女生楼下唱歌,这么雷的事我还真不好意思做。”萧若曦道。
“没事没事,你唱不上去的时候有我们。”长着金色长发打扮得很像搞艺术的男生道,一看就知道是萧若曦勾结了艺术学院的同学。
“夏青,艺术学院的又在发什么疯呀?”刘丽道。
“他们都夜行疯子,这一袋好重啊。”夏青提着一个巨大的购物掉,里面装着什么什么什么,“不如我们去围观一下。”
“那就去围观一下,没准有帅哥。”
还没等他们把一首歌唱完,就有法学院的男生跑出来道:“喂!艺术学院的!你们太过分了!平常你们吹什么依依呜呜的萨克斯就算了,我们忍了;唱几句‘咪依依,妈啊啊’的鬼哥就算了,我们忍了,今天你们又是吉他又是架子鼓,什么鬼东西都上来了,今天是周末!还让不让人上网啊!”说得理直气壮,群情激愤,因为十一点多确实是上网的还时候说睡觉还太早了点。
艺术学院人等正想回嘴,法学院那边又飞出来一句:“要尊重人民的休息权,不要制造噪音。”
萧若曦脑袋“嗡嗡”地一阵响,耳边似乎还有架子鼓、吉他的声音,似乎还有歌声,萧若曦使劲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脑袋恍恍惚惚的,当下想了又想,不禁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有些清醒了——原来自己是昨天才认识的夏青,刚才种种,竟然都是在梦中!不对,明明有架子鼓声、吉他声和歌声,萧若曦已经清醒了,原来楼下真的有男生向管理学院的女生唱歌表白,萧若曦想着不觉有些火,要不是这些人没准人家夏青在梦中就答应了呢。(只怕要不是这些人你也做不了唱歌的梦)
好了,以上是做梦,以下还是做梦,大家别被这一段给搞乱了。萧若曦拿被子蒙着头,继续睡了过去。又做起无边无际的梦来。
“夏青,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萧若曦道,流利而自然,仿佛在问“这件衣服多少钱”似的,一点也不难为情,真不知道是不是硬撑的。
夏青闻言,也没有发生“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这种情形,仿佛已经事先预料到了,沉默不语。
萧若曦这句话石沉大海一去无回,于是急了,道:“你,你说话呀?你不喜欢我吗?”
“我……”夏青抬头扫了一眼萧若曦,登时满脸绯红,双颊一片火热,转身背对着萧若曦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直接呀!”
“喜欢就是喜欢呀,说出来有什么错?”
“可是,可是我们昨天才认识的呀,还不了解。”
“经过昨晚的长聊,我觉得我们志趣相投。”
“可是……可是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耶……”
“你难道不知道‘一眼万年’?何况是一天。”
“可是……可是……”
“你要是说你不喜欢我,我马上就走。”
“你,你还威胁我,那你走啊,走啊!哼嗯!”
萧若曦“呃”了一声,只好转身离去,夏青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在阳光下逐渐变小,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方面觉得这个男孩任性妄为莫名其妙缺乏耐性,一方面又担心他一去不回——还好,夏青的担心是多余的,萧若曦的背影还没离开夏青的视线,只见他转了个身,又回到夏青身边。
夏青娇嗔道:“你不是走了吗?”
“我是走了呀,但我没说我不回来。”
夏青沉默不语,低头看着萧若曦的鞋,萧若曦亦沉默,低头看着夏青的头发。
“夏青……”萧若曦温柔地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夏青抬头默默凝视着萧若曦轮廓分明的脸,两人对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互相看了多久。萧若曦看着夏青长长的漂亮睫毛扑闪扑闪地,却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大有无限沉默下去的危险倾向,于是再度主动开口道:“你,我……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只是你班上有帅哥喜欢你,我,我怕你先被别人抢走了。”
夏青还是扑闪着美睫,沉默着。“你倒是说话呀!”萧若曦道。
夏青突然把右手往后颈一压,故意把头机械僵硬地往后一仰,道:“看着你就脖子酸,你长太高了,我俩不配。”
“嘿!你这叫什么理由!你,你不信随便抓几个人问问,看我俩配不配?”
“身高差了三十厘米,太夸张了。”
“你有没有看过冯骥才的《高女人和矮丈夫》,人家女的比男的高一截都好好的,况且是我比你高三十厘米,又不是你比我高三十厘米。”
“这个……这样好了,我们去超市照一下镜子,看看是不是太难看。”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配呀?男的俊女的俏,一对璧人。”
“那好吧,你做我男朋友吧。”夏青说着,拉起萧若曦的手,走出超市。
“夏青……”萧若曦欲言又止,脸上火辣辣的。
“怎么了?”夏青认真地看着他。
“我……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萧若曦小心地说。
“诺——”夏青伸出白白的小手。
“啊?是手啊。”萧若曦失望地说。
“那你还要亲哪里?我的初吻不能莫名其妙地丢了。”
“那我也是初吻呀。”
“你真的是初吻?你是帅哥耶,你以前没女朋友?”
“嗨呀!你是美女耶,你凭什么怀疑我的贞操!”
“贞操?”夏青用滑稽的口吻反问了一声。
萧若曦把眼睛看向别处道:“那,那不是贞操,是名节,不,操守,不是,气节!”
“当你文天祥呢,还气节。”夏青转身刷卡开门,萧若曦却迅速挡在门前道:“不许走,你得让我亲一下,就当是,承诺。”
“亲一下也叫承诺,那还要合同干嘛?”
“你们学法律的就是这么无情!一吻定情,你懂不懂?”
“你哄我!现在还有你这么天真的男的。”
“我没哄你,我发誓。”
“发誓又没有法律效力。”
“学法律的,你又来了,上帝在天上看着呢。”
“你对不起马克思,没有坚持唯物主义世界观。”
“你要是不让我亲一下,我就不让你进去。”萧若曦赖皮地说。
“算了,那让我亲你一下吧。”
“啊,这样也行。”说着,萧若曦这个小鬼就幸福地站在那里闭着眼睛等待着象征承诺的幸福之吻。站了有一会儿了,可是这幸福之吻迟迟没有来临,于是睁开眼睛,委屈地说:“你为什么不亲我?”
夏青幽幽道:“你要我跳起来吗?”
“哦。”萧若曦笑了一下,俯下身,将双手撑在膝盖上,道:“这样可以了吧?跟你说哦,除了我妈,我就没让任何女性吻过我。”
“天哪,那我好荣幸。”夏青道夸张地说。萧若曦再度幸福地闭上眼睛,夏青慎重地捧起他的头,慎重地在他眉心印上一个“象征承诺的幸福之吻”。
萧若曦笑了一下,直起身子,突然扳过夏青的头迅速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道:“这样就好了,你也亲过我了,我也亲过你了,你赖不掉了,嘿嘿——”
等萧若曦醒来时,虽然发现这只是一个梦,但还是傻兮兮地笑着,摸着脸颊,直到舍友道:“萧若曦!还不快起床!迟到了!”萧若曦这才不清不愿地从美好的梦境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