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够了吗?”溪风不喜欢这种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涩然问道。
“虽然满脸病容,不过还是那么好看,叫人怎么看都看不够。”穆旎直接无视了溪风的难堪,“就是这身子太单薄了,本宫的溪风可是个将军,不该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从明日起进进补,多长点肉出来。”
“殿下说够了吗?”溪风听见穆旎把他当做是宠物养,眼里的恨意更甚。
“说倒是说够了,不过本宫觉得你应该会有话想对本宫说。”穆旎放开了一脸不情愿的溪风,笑得人畜无害,心里却已经哗哗地打起了算盘。
溪风知道穆旎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她今天回来就是特意给自己一个求情的机会,他要是还不抓紧,就真的误了事儿了。
“长公主,微臣的兄长在府里已经住好几天了,家里的父母十分挂念。不知道殿下能不能让他回去。”
“不急不急,你二哥的事情还没完,我公主府又不是养不起他,怎么能早早的就把人放回去。再说了,老师不是已经自请入府了吗?还自称微臣,恐怕不太妥当。”穆旎浅笑盈盈,如愿地看见溪风一脸愤怒。
她也知道对这人不要逼得太紧,可是每次一看见他生气的可爱样子,就会忍不住开心,越发地想要欺负他。
“是溪风口误,殿下,小人的二哥无礼,留在府里只会给殿下添乱。殿下如今若有要求,溪风莫敢不从,还请殿下怜惜小人担忧兄长之心,放他回去。”
穆旎知道,能让一贯骄傲的他放低身段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自己也应该要见好就收,要是再逼下去,那就不好了。
“好吧,既然你再三为他求情,那明日一早本宫就放他回去。刚好也能把你大哥换进来,本宫可是连任命的诏书都已经备好了。”
溪风这才想起,穆旎前面提的一个条件就是让溪晨进府当总管。他本来以为穆旎只是一时兴起,为了刁难他才提出的这个条件,没想到穆旎竟然真的要让大哥入府。
长公主府现在在他的眼睛里面就是刀山火海,溪风如何忍心让自己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的落进这个火坑里面。
“殿下,我大哥他无才无能,怎么可能有资格成为长公主府的总管。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你大哥这些年虽然没有获得官职,但是既然是你的哥哥,那肯定不会差,只不过是皇上一时眼拙,没有得到重用罢了。此番本宫看上了他的才华,想要对他委以重任,你身为他的弟弟难道不应该为他开心吗?”
“殿下。”溪风准备再劝,却被穆旎打断了。
“好了,本宫心意已决,你就算是把天给说塌下来也没用。天色已晚,用点东西,咱们歇息吧。”
溪风听见穆旎让他歇息,知道穆旎是要让他侍寝,差点没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
“不愿意?”穆旎皱了皱眉头,自己已经给了他许多时间,好好考虑,她的耐心也已经快要被磨尽了。总不可能一直让她等着,身边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却看得见,吃不着吧。
“不是。”溪风已经知道今天晚上一切都在所难免,自己就算反抗也无能为力,只能白白的惹她生气,祸连家人罢了。只要他能够挺过这一关,明日二哥就可以回家,这一切也将被彻底翻过去,他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吃根糖葫芦吧,你不想要用膳,本宫也不会逼你,但是肚子里面也总要添点东西才是。”
穆旎看见溪风这一次终于没有拒绝,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溪风接过糖葫芦,却发现如同嚼蜡一般,以前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现在吃起来索然无味。
“本宫去沐浴,你先吃吧。”穆旎拿了浴袍,进了酒池。只留下溪风在原地,默默地伤心。
溪风有时候真的会抱怨命运的不公,他还年幼无知,正是应该躲在爸妈的身后撒娇的年纪,就被送到了边关。
边关生活清苦,他一个孩子,就算有人关照,也吃了数不清的苦头。后来好不容易长大成人,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却偏偏遇到了长公主,从此尊严尽失,成了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过得不好倒也算了,可偏偏因为他的缘故,父亲整日焦虑异常,母亲日夜以泪洗面,兄长们也被牵扯到漩涡当中,前途渺茫。就连季莞,也要遭受这无妄之灾,活生生地与夫君分离。
有时候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活着,除了害人害己,还有什么作用?
“在想些什么?”穆旎沐浴完后,走进卧室,看见溪风坐在床上,一脸忧愁,心里隐隐作痛。
“不要。”溪风再傻,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拿被子把自己的头一包,任凭穆旎怎么叫也不肯探出头来。
穆旎知道这人难为情,也不强求,径直下床吹熄了烛火。
“殿下,让我出去吧。”溪风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想这是个什么人啊,欺负了自己大半晚上还不罢休,自己不过想出去透口气也不让,这是拿他当什么了。就算是个男宠,服侍完主子,也该有那么片刻清闲,可以由自己支配吧。
“不是不让你出去,外面太冷怕你着凉。非要透透气,就在殿内吧。要不然,跟本宫分开睡?”
穆旎其实不愿意让溪风走让人不舍得放开手。不过考虑到这是自己和溪风的第一个晚上,穆旎也不愿意多加刁难,尽量想留下一个美好一点的印象。
“那殿下好好休息。”溪风一听见穆旎要和他分床睡,求之不得,赶紧穿了衣服就爬起来,只恨爹妈少生了两只腿。
“回来。”穆旎见溪风如此开心逃离自己身边,脸色要多阴沉有多阴沉,这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自己越让他走,他越要留下来吗?居然还一脸喜气洋洋,真的不气死自己不罢休。
溪风听见穆旎叫他回去,以为穆旎又要反悔,委屈地撇了撇嘴,走了回去。
“殿下。你说了让我走的。”
穆旎听见这人不信任自己,拿她当出尔反尔的小人了,真是恨不得痛扁他一顿。
穆旎没好气地卷了一床被子给溪风:“今天冷,小床的铺盖太过单薄,加床被子小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