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坐在梳妆台前的,顾晓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一阵苦笑。
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是她明明吃了一堑了,为什么还没有长一智?
难道是,被伤得不够吗?
顾晓摇摇头,打开梳张台的抽底,拿出里面自己竟本上没有动过的化妆包,拉开拉链,一股脑的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眉笔、眼线笔、睫毛膏、唇膏、补水霜、粉底、眼影…一览无遗。
她平时不怎么喜欢化妆,这些化妆品也多是张欤颜帮她买的,除非是正式得不能再正式的场合,这些高档的化妆品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机会出来见到阳光的。
顾晓回头看着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头柜上的五十元现钞,心中一阵苦涩。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对易天诺有感觉的,
或许,是第一次在超市门口见到她的时候;或许,是她在酒吧喝醉酒被人调戏的时候;或许,是易天诺帮她买了衣服的时候;或许,是易天诺脱了大衣披在她身上的时候…
具体是什么时候,她真的不知道。
三个月,九十天,两千一百六十个小时,十二万九千六百分钟,七百七十七万六千秒,其实也不算很长,而且在这短时间里,她做的最多的跟易天诺有关的事也就是去看易纤然,去陪易纤然,去开导易纤然。
真正跟易天诺呆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易天诺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走进了她的心里?
顾晓摇摇头,这恐怕是一个未解之谜了。
拿起桌子上的化妆品,顾晓开始化妆。
操,她顾晓是谁,写了无数花痴少女霸道总裁的脑残言情小说,她堂堂的言情小说家,怎么能败在一个不咋地的男人上!
思及此,顾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对着她那张冷清的小脸上色。
不到十分钟,镜子里就出现了一张精致、完美的脸庞。
可是美丽的瞳孔中却带着一丝冷清。
顾晓站起身,找了一张旧报纸,把床头柜上的几打子钞票包了起来,放在了一个纸袋子里,然后从衣柜里挑了一件韩版的白色羊毛大衣,穿在身上,然后又从鞋柜里挑了一件棕色靴子,整理好一切后,顾晓春光满面的出了门。
十分钟后,圣母玛利亚孤儿院的院长办公室中
一个慈祥的老夫人看着桌子上的厚厚一摞钞票,有点傻眼。
捐款这种事情,她并不奇怪,那些上流社会的有钱人,都是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捐,可是,她面前的这位小姐,衣服什么的不像是那些世界名牌,穿的很是普通,看起来应该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小白领,这一下子捐五十万,好像有点…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顾晓看着院长一副呆愣的样子,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的开口问道。
“额…没有,没有…”院长摇摇头,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金丝边老花镜,回了回神,从办公桌上的蓝色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又从笔筒里拿出一根圆珠笔,递给顾晓,慈祥的笑着,说道:“很感谢您对我们圣母玛利亚孤儿院的慷慨解囊,这是捐赠人需要填写的详细信息表,我们会为您的善举表达谢意,您的名字同时也会出现在我们孤儿院的感谢墙上。”
顾晓笑着接过单子,在上面的每一栏上写下信息,当写到最后的捐款人一栏时,顾晓的手僵住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下笔。
思索一阵后,顾晓果断的在捐款人一栏上写下了那个人的名字。
然后,她将单子递给了院长。
一阵客套的感谢后,顾晓走出了孤儿院的大门。
她抬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中浮着几朵白云,软绵绵的,很是透明,像棉花糖一样,让人看着,很想流口水。
那笔钱,不是她的,所以,她不会乱用。
那天在易天诺的办公室里,她也不过是气急了才写了那张支票。
如果她真的事贪财的人,那么那张支票上的金额就不会是五十万了…
顾晓低下头,看着远处的耸立在天空中的高楼大厦,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脸上满满的高傲。
一如当初的她。
从今天开始,她依然是以前的那个过着规律的两点一线生活的顾晓,不会再有迷恋,不会再有幻想,
她一定要拼命写稿,拼命工作,拼命赚钱,一定要好好的生存下去,
从今天开始,她没有爱情了,
那么奢侈的东西,她消费不起!
与此同时,任浩宇的公寓里,张欤颜一丝不挂的躺在任浩宇的床上,阳光透过灰色的窗帘,洒在张欤颜的身上,张欤颜拍了几下脑袋,睁开眼睛。
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任浩宇的影子。
张欤颜摇摇头,拿起浴巾裹上自己布满吻痕的身子,走进浴室里。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纵欲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张欤颜咬咬牙,该死的,都是那个死男人害的,每次总是。
想到这里,张欤颜开始捂脸,她是纯洁的孩纸啊!
节操操碎了一地啊!
要是让某人知道她此时的想法,某人一定会不屑的说:“纯洁,你身上的那个地方我没看过?没碰过?节操?那么奢侈的东西你消费的起吗?”
整个于是都是张欤颜的娇羞的嘟囔声。
洗完澡后,张欤颜穿上浴袍,拿起白毛巾,包起自己濡湿的头发,今天任浩宇不在,没人帮她吹头发了!
走到客厅里,餐桌上摆着任浩宇为她准备好的早餐,张欤颜端着早餐打开电视机,盘起腿,一手拿着吐司啃,另一只手不断的换着台,
慢着,这是什么?
只见任浩宇一身穿手工的意大利灰色西服,站在一栋高高的大厦前,后面站着一身蓝色女式西服的夏琳娜和一身紫色西服的荣桓,周围还有许许多多的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和一些看着像是职员的男男女女,前面则是一大堆的记者。
张欤颜傻眼儿了,她放下手中的吐司面包和遥控器,使劲儿的擦擦眼,然后瞪大眼睛,看着电视上的那个帅的得不像样的男人。
没错!就是他!化成灰她都认识!
任浩宇愣愣的站在那里,身后的大厦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红色横幅,
‘惜颜集团’开业仪式!
我类个去!正在嚼着面包得张欤颜一下子卡住了…
靠!咱能不能低调点?咱能不能隐晦点?
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扔着几段大红色的用丝绸扎起的大红花,看来是已经剪过彩了。
“任总裁,听说您未开业就已经拿到了与美国科恩公司的合作项目,据说这个项目是今年建筑业内的数一数二的大项目,G市内数家老牌建筑公司都在这场竞争中败下阵来,请问您是怎么让科恩公司把这个价值千亿美元的大项目放心交给您这个未开业的公司呢?”
记者甲将话筒举到任浩宇面前,犀利的问。
任浩宇的公司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注册了,前段时间不过是在招收职员和前期筹备而已,这样问的意思,无非就是你一个刚刚起步的公司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打败了那些在建筑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任浩宇冷冷的看着提出问题的那名记者,嘴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过,这微笑却是冷得很。
看着气场如此强大的任浩宇,提出问题得那名记者不禁瑟缩了一下,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谁都知道任浩宇是官二代,父亲不仅位居市长的高位,而且前段时间刚刚成为了人大代表,现在也在北京任要职。
这么问不是找死吗?
有这个问题的的记者可不止他一个人,可识别的记者都聪明没有开口,只有他这个新来的傻不拉几的问出来了。
“首先,我的公司并不是未开业,你可以去工商局查一下,这个公司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注册了,地点就是这里,至于为什么能拿到科恩公司的合作项目”任浩宇低头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淡淡道:“你可以去问科恩公司的高层领导,他们应该更加清楚。”
任浩宇很淡定,不是一般的淡定!
电视机前的张欤颜捂着胸口,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她刚才,真怕任浩宇一冲动把那个记者打的半死不活的。
任浩宇的回答很好,天衣无缝。
“任总裁,请问您对您的公司未来几十年发展的规划是什么?”
“任总裁,据说您曾经留学美国,美国建筑大师富朗特有意收您为徒,耶鲁大学的附属高中向您发出入学邀请,听说您后来拒绝了,请问原因是什么?”
“任总裁,听说您父亲在北京政坛任要职,您为什么不继承您父亲从政而要走从商这条路呢?”
“任总裁…”
“任总裁…”
面对记者们源源不断涌出来的各类尖酸刻薄的问题,任浩宇不惊不慌,从容的一一作答,气场十足!
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后,荣桓开口说道:“如果各位记者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我们的媒体提问时间可以结束了,请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荣桓并没有回加拿大,而是陪任浩宇留在了G市,一起创业,荣桓大学选的是金融管理,双休注册会计,于是便出任惜颜集团的财务总监。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任总裁”一个身穿粉色格子衬衣头戴鸭舌帽女记者拿着话筒说道。
任浩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示意她问。
女记者挤在前排,高高的举起话筒,大声说道:“历代大集团的创始人总是以自己的姓氏作为集团的名字,而任总裁您却是与众不同的取了‘惜颜’这个名字,任总裁,请问‘惜颜’有什么特殊含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