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这个事实是最不能接受,最不敢接受的。可它偏偏就成了事实。事到如今,林婆也没有理由说谎。
“早上你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像往常一样。可是接到林强的电话,那天吃完饭后,我们就互留了电话号码。他说你和金水在一块,需要我们过去一下,我本来有些奇怪,可是电话是林强打来的,我就没有多想。挂了电话就下楼去了。”
林婆的脸上写满了淡然,好像已经完全不会对任何事产生波澜。
反而林强一直在颤栗,到现在还没能从这场突如其来的恐吓中回过神来,“我,我也不知道。早上金水打过来,说奶奶跟他在一块,要我自己过去,还不让聂云知道,我也没多想,以为有奶奶在不会有什么问题,谁知道,我悄悄出门后,两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就把我拖走了。”
或许是噩梦般的经历让他觉得痛苦,说完之后紧紧抱着脑袋像在逃避什么。
聂云长长噢了一声,“原来你早上支支吾吾说要下楼买早餐就是因为这个啊。我还纳闷呢,怎么买了一个早上还没见人回来。”
我看着林婆,问道:“金水将你们带走后,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告诉你们他这么做的目的?”
虽然这个问题无疑是伤口上撒盐,可这也是关键,我们只有掌握了金水的目的,才能想出法子应对。
林婆顿了顿,才又缓缓开口:“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当我知道金水是整件事的主谋时,我也很震惊,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冷笑,并说,会把我们藏在你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那会儿我心都凉了,以为这辈子或许再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她眼中写满了绝望,却没有半点劫后逃生的庆幸,对这世间的一切已经完全死心了一样。
“金水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一开始真看不出他心怀鬼胎。”聂云拍了把自己的大腿忍不住说道。
谁都没料到事情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但偏偏老天就是如此安排。
剧情的神转折让我们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没人想看到这种结果,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想法子应对。金水现在一定也知道了林婆被救走的事,也一定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了他的计谋。现在已经到了微妙的地步,互不戳破,就看哪一边先忍不住行动了。”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再一次响起,四周的空气在那一瞬似乎凝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的手机。
我掏出来一看,居然是王思敏。果然,刚把人救走,她那边就来打探情况了。
“喂。敏敏。”我向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起电话说道。
那头响起一个悠扬的声音,“王总啊,你在哪儿呢?想约你吃个饭,不知道这会儿方便不方便。”
我顿了顿,忙说:“我现在在外面,刚从新区那边回来,嗯,跟几个项目合伙人刚谈完项目,不然改天吧,我提前定好位置给你打电话。”
王思敏犹疑了下,居然没有坚持,爽快的答应后,就挂了电话,这更让我坚信她就是来打探情报的。
如果我说一直在家,她估计会知道我把人带回来了,这个时间线必须得错开,让他们暂时迷惑,至少不能肯定人是我救走的。
挂了电话,林婆一脸凝重的看着我,问:“是她打来的?”
我点点头:“估计是来试探我的,不过暂时打消了她的想法,但是保不齐很快就会发现什么,咱们还是早点相处法子应对比较好。”
聂云这会儿也终于捋清了思路,他一拍脑门:“难不成,金水跟那个女人是一伙儿的?!一开始,就是?!那我们岂不是被耍了!与狼为伍啊这是!”
他一脸悔恨又无奈的样子,仿佛在懊恼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可谁不是这样的心思呢,这么狗血的事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婆轻轻摇摇头:“很多事是我们无法预料的,如果一早就露出破绽,何必还到现在都是一无所获呢。”
我暗自叹了口气,内心也是难受的无以言语,但还是要直面问题,解决问题。我起身去书房将三边给我的资料都拿了出来,摆在他们面前。
并简短的解释道:“或许,金水从小就跟王思敏认识,调查的资料显示,金水儿时居住的旧屋就在王思敏家对面,可是我却从小到大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由此我们不难推断出王思敏和金水从小就认识,或许关系不错,那么他们合伙犯罪的事情就不难理解了。”
聂云一边翻着那些资料,一边听着我说,忽然林婆好像想起来些什么,她眉头微微一拧:“怪不得,金水将我们封在墙里的时候,说了句,宿仇加新仇,一并了结。我当时还没听明白,我们何时跟他结仇了,这下看来,莫不是说的从前的事?”
“他真这么说?”我也陷入了沉思,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小时候跟他结过什么仇啊,就连王思敏都没有过交集,何况是金水。
林婆点点头:“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内心恐惧,但异常清醒,所以特别记得这句话。”
聂云挠了挠头,也思考着,“那意思是,咱们这几个人中,有人跟他们一早就结过梁子的,但这个人会是谁?先说啊,肯定不会是我,我打小跟你们就不是一块儿的,千山万水肯定扯不到一起去。要么是林婆,要么是莫凡,你们都好好想想,这可是关键啊。”
我也认同他这个说法,可不管我怎么回忆,都找不出认识王思敏的痕迹。我迟疑了会儿,说:“王思敏我是真不认识,但是,我常常做一个梦,梦里是一个雨夜,我在桥头等爸妈下班回来,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人,突然下起雨来,我往回跑,不小心撞到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长得和林柔小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