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站起身:“不用!不用叫医生,也不用报警,我没事,谢谢,谢谢啊。”周围的人被我吓了一吓,可见我也没什么大碍,自己还能动,也都纷纷散去了。
难道是我又梦游了?!想起前几天晚上聂云给我录的视频,我心里就一阵阵冷颤。
如果真的是梦游,那昨晚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摸了摸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手机钱包都在,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痕迹。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低着脑袋赶紧逃离这个现场,生怕被人看出什么。
更奇怪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在梦游的状态下走到王思敏家楼下来!太诡异了吧!昨晚虽然在这条街绕了几个弯子,可我当时在思考别的事情根本就没记路,怎么会梦游到这里来呢。
我抬头看了眼这破旧的楼房,哪怕是大白天,都给人一种诡谲阴森的感觉。
本来打算先回酒店,但既然在这,就不浪费时间了。
我走上楼,一股子霉味散发出来,跟金水的旧居异曲同工。这里我是第一次来,但印象中似乎以前来过,根本不用看地址,好像就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走去。
这里类似那种宿舍公寓楼,一层长长的走廊,整齐排列着,目测大概有十户左右。
我走到中间一户门前,一张破旧褪色的福字已经烂了角,半贴在门上。
破败的景象不难看出,这里应该很久没人住了吧。我伸手推了推门,是关上的。我又用力推了推,却意外推开了。
原来这门锁年久失修,虽然卡上了,但是很容易被弄开。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里面飘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不止是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皱紧眉头,胃里一阵热浪翻滚,这屋子都没人住,怎么还会这么臭啊!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我强忍着那股恶臭死死捂着鼻子,将门关上,蹑手蹑脚的巡视了一圈,这屋子不大,跟林婆之前住的那间差不多,格局很普通的两室一厅,四四方方的。
两间房门并排,中间隔了一堵墙,但都关着门。客厅乱糟糟的,什么垃圾都有,缺了脚的椅子东歪西倒,桌子也是散架的。
明明没有人住,为什么会有这些生活垃圾堆在这里。
然而,那股明显刺鼻的臭味并不是这些垃圾里散发出来的,而是其中一间屋子传出来的,我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突然,咚的一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是类似铁状的重物敲打在水泥上的那种闷响。我心里一惊,该不是有人吧!要是对方手里有武器,我这空手的一定对付不过。
危险越靠越近,我却没有转身要走的意思,反而慢慢踱步往那房门靠近。
但那声响再也没有过,我悄悄走近后,手搭在那生锈的门把手上,内心一阵忐忑。
脑中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但是脚步没有停顿,好奇心驱使我推开那扇门。
刹那,一股比先前更让人作呕的恶臭铺面而来,我整个人都被熏的小退半步,眼睛都快睁不开来。
那是种夹杂着血腥气和肉骨腐烂的味道,恶心极了。
我强忍着,看向那小小的房间中央,竟然是一个披头散发伤痕累累的人!他的四肢都被粗粗的大铁链锁在墙壁上,像个动物一样!
而那裸露的皮肉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原来那种恶心的气味,就是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吧!
可是这特太可怕了,看得我毛骨悚然,这人身上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而且腐烂得脸白森森的骨头都隐约可见。
长长的灰白头发已经被污垢团成一个结,凌乱的散落在面庞。比叫花子还要狼狈万分。
这简直就是非法囚禁啊!而且看这情况是被虐得很惨。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把一个人当成困兽一样关在这里啊!
我忍着恶心和恐惧,“你是什么人,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我的心跳在抖,即便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了,但是徒然看到这样的,还是禁不住害怕。
听到声音,那人耷拉的脑袋动了动,动作麻木僵硬,像一只受惊的幼犬。我走近小半步,又问了一遍。
那人又动了一下,幅度更大些的往后躲了躲,或许是动作扯到了腐烂的伤口,那人疼得呜呜直叫。
那脑袋晃动着,散乱的头发露出了一丝面容,我盯着看了几秒,愣住了!这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应该跟我差不多年纪!虽然脸上也是伤疤累累,可是不难看出年龄并不大!
我皱紧眉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在王思敏的旧宅发生这种事,跟她肯定脱不掉干系!
“你是谁?能回答我吗?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出去。”我打量了下他的情况。
手腕上的铁拷已经勒紧肉里了,那一圈血肉模糊,看来被囚在这里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男人不知所措的抬头看着我,毛发后的那只眼睛,惊恐又呆滞,眼白布满腥红的血丝。
“你,到底是谁。”我试探的伸出脑袋问他。
可他依旧不吭声,像个哑巴,一动身子,就疼得直呜咽。
“你跟王思敏是什么关系?”话音刚落,男人像听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忽然整个肢体动作很大,哪怕扯到伤口阵阵生疼,他脸上的恐惧更甚。
我察觉到什么,立马后退几步:“别慌别慌,我不是她派来伤害你的,你很怕她?!”
他撕扯着伤口越发严重的手腕,抱着脑袋,不敢看我。
哪怕忍受剧痛也要躲避的恐惧是为什么。我隐约感觉这其中一定有很深的阴谋。
我不敢靠近他,只要我一靠近他就特别防备,我担心会出什么事,赶紧退出去给三边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事情。
“囚禁?你先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我这就找最近的人去接应你。”
我让三边的人尽可能快些过来,而且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总隐隐感觉这里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