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边站在灯光下,犹如被一层阴影笼罩着,那大汉弱弱的抬头看着我们,眼睛被灯光刺得睁不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张嘴,弱弱的问道。
三边冷哼一声:“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天天看守的那个人是谁。”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破解那个囚徒的身份。
如果他真的是王家的人,那这就值得考究了。
大汉愣了一下,仍旧嘴硬:“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管拿钱办事,你们把我抓来也没用!问不出东西来的!”
我内心冷笑,这家伙嘴倒硬,肯定是收了那边不少好处。不过三边也不是好糊弄的,他根本不管这个大汉说什么,直接给自己手下使了个眼色。
他手下走过来,手持一根细鞭直接甩在大汉身上,一声哀嚎随之响起。紧接着,鞭子落下的次数越来越多,哀嚎声越来越惨烈。
十鞭过后,三边抬手叫停,看着地上蜷缩着身体,满身鞭痕,疼得直冒汗的男人,幽幽问道:“你要是什么都不肯说,那也没关系,我的鞭子总会让你开口的,哪怕把你打死,你的尸体也一定会说。”
大汉粗喘着,浑身都疼得发抖,连声音都在颤抖了,“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放了我吧。啊。”
“你少装蒜,不想受罪就什么都交代了,还能保你一命,不然你以为光是一个死字就完事儿了?”我语气深冷,斜着眼睛看着他威胁道。
大汉又是哀叫几声:“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有人叫我到这里守着一个人,折磨他但是不能让他死。每个月定期给我一笔钱,叫我不要说出去,务必处理好这件事,否则我一家老小性命也不保啊!”
他说的真切,还哭了出来,我与三边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说有人给你安排的这个任务,那个人是谁?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人总得跟你联系吧?”
我缓缓蹲下身,看着他问道。
大汉深吸一口,抽咽着想了想,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才支吾说起:“是,是有人主动找到我的,那天是夜里,我从一个烧烤摊喝了酒出来,恰巧那天我被解雇了,心里烦闷得很,家里还有一家子人等着我养呢。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些,刚好走近那条小巷子,迎面有个人走过来,全身黑色,帽子遮住了脸,天色太黑,我没看清。”
我立马抓住了重点:“是那个人叫你做的?男人还是女人!”
“男的,听声音二十几岁,很年轻,他说给我个工作,薪酬很丰厚,你知道我那时候是走投无路了,加上又喝了酒,自然没多想什么。”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但又默默的压了下去,继续问道:“那男人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是谁,或者,透露过什么讯息?”
大汉想了想,摇摇头,“没有,除了那一天见过他,之后再也没出现过了。他也没说过自己是谁,也不让问,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才能保住我一家人的性命。后来我不是没后悔过,我以为就是个玩笑,他说每个月十五凌晨一点,都会在楼下垃圾桶放两万块钱现金,那就是我每个月的工资,第一个月的当天就付了,我一拿着钱,就什么也不想了。”
三边冷笑一声,“那他给你钱之前,有没有说过让你做什么。”
大汉冷不丁抽搐了一下身子,双眼露出微妙的恐惧:“没有,他只是把钥匙交给我,又给了一张打印出来的工作流程,让我进了屋子再看。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我以为是半夜有人恶作剧,但是那钱是真的钱啊!我借着酒劲,当晚就去了那间屋子,刚一进去,就看到个男人被铁链子拴在墙上。当时还没有伤得那么重。我打开了那张纸,才知道是要我看着那个人。”
看这大汉说得不像假的,一副吃痛的嘴脸估计也不敢说假话,我又问道:“看你现在这么怕死,当时应该也怕极了吧?那又为什么不敢声张,硬着头皮继续这个任务?”
大汉似乎有难言之隐,他抿了抿双唇,随后低叹了一声:“我反应过来之后,醉意全无,转身跑下楼去追那个人,说这事我做不了,让他另找别人。可是那男的却说,如果我不做,就会把我的家人以同样的方式囚禁起来。如果我乖乖照办,不光能得到钱,家人也能平安无事。我这才知道自己是入了圈套了,想回头也难了。”
听罢,我与三边对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听着,可是眼神里是半信半疑。
“把他扶起来。”三边淡然的冲手下吩咐着,把大汉从地上扶到一个凳子,他外头外脑的吸着气,被打的疼痛估计快要了他半条命。
接着,三边又继续问:“把你那天看到的那个人,身高样貌,和各种体态特征都说一遍,要是有半点遗漏,我照样可以让你和你的家人没有好日子过。”
一听这,大汉着急的仰头求饶:“大佬饶命,我家人是无辜的,我要是知道要做这事儿我也是打死都不肯的。那个男的,看不清脸,他戴着帽子压得低低的,还戴了口罩,整张脸都看不清,何况是夜里,我又喝了点酒,不过,他穿的一件休闲夹克,看上去不高大,算是中等身材吧。”
我浑身一怔,脑海中已有一个身影闪过,我赶紧追问一句:“他的声音你还记得吗?”
大汉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他的声音,我形容不出来,但要是再听一遍,我肯定能认出来。”
我立马掏出手机翻出以前我还是莫凡时金水给我发的语音,随意点开其中一条,音量调到最大,凑到大汉耳边,放了第一遍时,他好像还有点迟疑,等到放完第三遍,大汉双眼一亮:“是这个声音!即使当时他压低了声音说话,但我能听出去他正常说话时的声音,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