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机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果然是金水!看来那个被囚禁的人果然是跟王思敏有关系!不然也金水也不会出面!
“你在那守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是能证明那个人身份的?我在一堆垃圾里找到些身份证的碎片,是不是你毁掉的!”我冷声问道。
大汉一脸无辜的摇摇了摇脑袋,“不是,不是我,那些垃圾在我去之前就已经堆在那了,我嘛,也是有点点怨气的,所以也不打算主动清理,就是每天在那守一下,其余时间就是在外头闲逛。”
我忽然话锋一转:“所以你就把怨气都撒在那人身上?打得人半死不活,生不如死的。”
一想到那画面,我浑身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大汉低下脑袋,有些心虚:“也不全是我打的,我下手还算轻的,那人之前就已经被虐过一回了,不过,这事神神秘秘的,我在那呆了小半年吧,再也没见过那天晚上那男的,但是每个月又准时收钱。就连被我看着的那个,我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半点信息都没有。”
他自顾疑惑着,但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了。正这时,一个手下走进来,在三边耳畔说了句什么,三边看了我一眼,使了个眼色:“咱们先出去。这个人,你们看好了。”
我不明就里只好先跟着他出了这个地下室,看他神情挺严肃的,我想应该是件大事。
“那人醒了,咱们要不要现在去问问。”当地下室的门被关上的一瞬,三边低声说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联想第一眼看到那惨状时的画面,我有点犹豫:“会不会再次刺激到他?我见到他的时候,他除了害怕和惊恐,没有别的情绪,而且,”我顿了顿,“他似乎不能开口说话。”
三边皱眉,“你担心的方面,我也不是没考虑过,但关键是,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怕要是再拖,没时间问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又是功亏一篑,还打草惊蛇。”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没有再犹豫,跟三边上了楼。
刚推开房门,两个医生正在做清理工作,见到我和三边进去,点点头示意了下,三边轻声问了句:“情况怎么样。”
我看了眼病床上那满身缠绕着白色绷带的人,跟个木乃伊似的。真是太惨了。
其中一个医生示意我们出去说。
“伤得太重了。”医生出来第一句话竟然如此感叹。“当时受伤没有及时处理,以至于发炎脓状越来越严重,就算我们现在力挽狂澜,也无力回天了,体内早就被各种细菌吞噬殆尽。”
我其实一早就想到是这个结果,只是还存有一线希望。“那,最多还能活多久?能开口说话吗?”
我着急问道,这是最重要的,要是问不出什么来,就真的是白费劲一场了。
医生又叹了一声,摇摇头:“他的舌头都被割掉了,怎么可能说的出话呢。”
“什么?”我几乎和三边同时发出声音。舌头被割掉,这么残忍的事居然做的出来!
这下就更难了。
“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三边让两个医生去楼下餐厅吃点东西,我们走进房间,那人睁着混沌虚弱的眼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命迹象的植物。
不能开口,说明有很多事我们都不从得知,写?看他这样子更加不可能了。
三边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床上那人默不作声,我缓步走到床前,那人依旧不动。我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句:“那什么,王先生,你感觉现在怎么样?”
谁知,一听到王先生这三个字,他双眼突然瞪大,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浑身开始颤抖,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但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很快,他的眼圈猛的泛红,眼角的晶莹不断滑落。
我有些不知所措,跟那天我第一次闯进去时,他看到我的样子一模一样!
三边也瞧出不对劲来了,忙道:“王!他一听到王这个字就害怕!”
我点点头,连忙看向王先生,安抚道:“别激动!你别激动!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会帮助你的,你先冷静下来!千万别再扯痛了伤口。”
王先生依旧呜咽着,像个小孩似的哭声无助。但是他渐渐的放松下来,只是哭声并没有停下。
我想了个办法,“这样,为了查到是谁对你做了这么残忍的事,现在起,我问什么,如果对了,你就眨眨眼睛,要是不对,眼珠就往两边晃一下。好吗?”
王先生眼中还蕴满泪,顿了几秒,缓缓眨了一下。我松了口气,说明他能听懂我说的话。
我深呼吸一口气,语速缓慢的开始问道:“你认识王思敏,对吗?”
王先生泪眼开始变为愤怒,眼泪又开始不断流出,但最终,他眨了眨眼。
我又问:“她是你的家人对吗?”
他的表情不变,但好像更愤怒了,最终还是眨了眨眼。如此,情况已经大概清晰了,这个男的应该是王思敏的哥哥或者是弟弟。
但所有查到的信息显示王思敏是独生子女啊,难道是表亲?
我继续问他:“你是王思敏同父同母的亲生弟弟吗?”
突然一声呜声吓了我一跳,他好像用尽全力在抗拒这件事,他浑身都在抗拒!可是无能为力。
他在哭,哭声却像黑夜里的乌鸦,哀切伤感。眼泪洗刷着他的面容,他使劲眨了眨眼,眼珠又左右摆了一下,最后闭上眼,泪水一直流。
我疑惑的扭头看向三边,无声的向他求证此事,三边也疑惑了,他皱着眉头一直看着那个王先生。
还不断用眼神示意我先问下去。
我只好咽了口口水,等王先生情绪平息了些,继续问。
大概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我们已经理清了一些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