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那个足球不停打量,生怕是自己认错了,可是怎么看也觉得眼熟,而且这个字体跟我的一样,也不可能那么巧,还有另一个叫莫凡的,三边也刚好认识吧。
这一切几乎将整个往事推向最最悬疑的高潮。
我跟三边从前分明没有任何交集,可是他怎么会有我的东西!这个疑惑一出来,根本收不住。我又找了其他东西,几乎都是我从前的旧物。
刚刚找回记忆的我,又被眼前这个巨大的疑惑蒙蔽,三边怎么会有我的东西!他到底是谁!
我看着眼前这堆东西,但是记忆里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三边的画面,哪怕是那天催眠之后,所有的事都想起来了,就是没有跟三边有关的一点一滴。
那他到底是谁。
我本想找到他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看到中间那个老式的吊脚柜上,放着一个东西,金色的,但已经有些脱漆,黑色的锈斑很密密麻麻。
本来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东西,我下意识走过去拿起来一瞧,是一个皮带扣,一边还夹着皮带的断口,看着像是被人扯断的。
我脑子一热,将王亚平给我的那条皮带断口一对,还真给对上了!
眼前赤果果的事实如一团烈火,灼热着我的双眼。十几年前,三边居然已经和我扯上了关系!
脑子一阵晕眩。这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甚至没法接受,本来只是因为王思敏的关系,我才和他认识的,可是为什么却早在十几年前我们就有了关联!
他到底是谁,在我年少的时候扮演了什么角色,即便是回到记忆最深处,也完全想不起来啊。
但如果他想害我,又怎么会再这么多年之后,跟我站在统一阵容,对付王思敏呢。
这又是一个难解的疑惑。
我收起那条皮带,打算自己来查清这件事。瞬间觉得,每个人都不能相信,每个人身上都有巨大的秘密!
从那小屋子出来,正巧见到一个打扫屋子的佣人路过,我叫住她:“三边先生出去了么?”
那佣人点头:“先生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噢了一声,“那那位心理医生也离开了吗?”
“没有,还在客房。”佣人如实回答。
我说了声知道了,就径直走到客房,让那个心理医生再给我做一次催眠,我说有些细节没有回想得太清楚,我需要再回忆一遍。
心理医生立刻同意了,让我躺下准备。
皮带揣在我腰间隐藏着,可是心里想压了块石头一般沉重。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会破坏某些东西。
医生很快就将我催眠了,我在黑暗中又回忆了一遍那痛苦不堪的往事。
而这一次,我强忍着心痛,仔细的回忆着某些细节,只要跟三边有关的,都很留意。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
不同于上一次催眠后醒来,我默不作声的仔椅子上消化了一会儿,然后很平静的站起身来,对医生说了谢谢,就出去了。
奇怪的是我一路上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想法,这时三边恰好回来了,他见到我还愣了一下:“怎么回事,没吃饭啊?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晃了晃脑袋:“吃过了,可能是没休息好吧,那个,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到书房去吧。”他说。
一进书房,他就坐到茶道台旁,三边的习惯,就是一边谈事一边喝茶,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保持清醒的思路。
我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就说:“这件事我也不打算再拖了,我也已经不想再用王岐这个身份继续活着。既然记忆已经找了回来,这才是一个完整的我。所以,我觉得是时候找金水和王思敏摊牌了。”
三边熟练的泡着茶,语气淡然的回问:“那你想怎么做,看来你的确是冷静下来后做的决定,那应该不会错,只是以什么方式去做这件事,很重要。”
我看了他一眼,依旧淡淡的,没什么波澜那种,“如果只是当面质问,多半不会得到全部的真相,要让他们自己说出来,才是真的。”
三边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但怎么让他们开口,这是关键,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来一场鸿门宴,所有该解决的事,也都该了结了。”我抿了一口三边递给我的茶,比平时更苦涩。
跟三边呆了好一会儿,商量着计策,直到夜深的时候,看护王亚平的医生慌里慌张的敲门进来,一看到我们就说:“先生,不好了,病人情况不太好,心率功能急剧下降,我想,您还是去看看吧。”
王亚平有危险?!我赶紧起身和三边跟着医生去了王亚平的房。
他面色惨白,脸色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愈合。他紧闭双眼,看上去安静没有痛苦。可真正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怎么回事?”我看着床上的这个人,于心不忍,小时或还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怎么时过境迁后却成了别人囚禁的人质。
医生语气严肃,“刚才我们进来给他换药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呼吸和心跳已经非常弱了。检查了一下,是因为伤口感染的细菌已经完全侵蚀细胞,细胞也没有再生功能,可以说病人现在体内的细胞都已经坏死了。”
我知道王亚平是大限将至,早在把他救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站在他床边,轻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尽力抢救吧,不行的话,也是这孩子的命数了。”说完,他劝我先出去。
本来想在这里守着,可是我已经没有更大的承受能力去面对这样的场景。我只好跟着三边出去。
掩上门后,我低声说道:“去帮我找几个演员吧。”
三边愣了下,“演员?你想做什么?想好要怎么做了?”
我点头,“一会我会把要求给你,你帮我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