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聂云说的完全迷糊了,可是这么一提醒,我很快就恢复清醒,开始按照他的话整理起思路来。
如果说鬼婆子没有死,一个人独住木屋,深更半夜趁没人了跑到这里来,那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乱葬岗的原因,搬运尸体?若是如此,好像忽然就能解释得通农俊杰的尸体为什么会在她的屋子里了。
茅塞顿开之后,我却没有半分轻松,反而神情更沉重了,我用手抵着下巴,将疑惑说出:“聂云,咱们是不是一直查错了方向?或许真如鬼婆子说的那样,她其实并没有害人,也没有想害我们,相反,一直是她在保护我们。”
想到这个翻转,我就特别难受。本来以为线索走向就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可谁知道总是在接近真相的时候突然被打脸。
聂云点点头,思量了一番:“眼下能解释的通的,也只有这样了,但,如果不是她,那农俊杰的尸体怎么解释?那分明是具炼尸,是有人存心做的。”
他很认真的说着,我看了眼四周,阴森森一片,“万一是有人故意杀害了农俊杰,然后将尸体抛在这里,被鬼婆子发现,运回去?但她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很难想象一个老人家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到这鬼地方来拖尸体,而且农俊杰的邻居也说她分明已经死了很久了。
难道,这些说法全都要推翻?那这样的话,涉及面就太广了!所有人说过的话都不能信!
这种认知是最可怕的,当人与人之间失去信任后,那种毁天灭地的孤独感最容易摧毁一个人。
我虽然一个八尺大汉,可是天生就容易相信别人,特别被什么心眼,为此我妈还不少说道我。
本以为一辈子这样平平淡淡过去也就算了,鬼知道就在不久前,生活来了个大爆炸。
我现在是精疲力尽,每天都在想着寻找真相。
聂云似乎跟我也想到一块去了,他拍拍我的肩膀,“现在,就连那个邻居老大爷也死了,事情究竟如何,更是死无对证。不过我有一点疑惑,他如果是被人收买,故意扭曲事实迷惑我们,那他的死,似乎也是一场阴谋,背后那个人是要杀人灭口,这样的话,我们就永远也找不到真相了。”
话是如此没错,我也正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莫名的恐惧攀上心头,到底是谁在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又是谁那么乐意看着我们被耍的团团转的样子。
既然想通了一些事,我们眼下必须先离开这。
可是除了那间屋子,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让我们辨别方向,更别说寻找地道的出口了。
我四周看了一眼,眼神再次锁定那间屋子:“等等,说不定,出口就在那屋子里!我们根本没离开过!”
“走,我们回去看看!”聂云抬腿就往那屋子走去。
阴暗潮湿,再加上一些腐烂的气味,让我忍不住想作呕,但还是忍住了,免得被说成是娇柔造作。
可是这里的气味实在是有点让人反胃。我也是很费解了,鬼婆子这种诡异的日常怪不得让人觉得害怕,正常人有几个会生活在这种环境。
我又走进那屋子,在地面上四处摸索,地道嘛,出口肯定也是在地上。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什么。
恍惚想起,我从地下爬上来的时候,外面是室外,可以直接看到天空的,而这屋子显然不合印象中所想。
我径自跑到外面去,聂云疑惑的喊了我一声。
凭着记忆里的方位,我走到大概的位置,可依旧什么也没有。“你突然这是怎么了?”
聂云跟了出来问道。我将记忆里的画面描述了一遍,聂云也跟着判断方位,不一会儿他指了指我旁边的一处,道:“要是没估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儿了,可是看样子什么也没有。”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的确,那一块空地什么也没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但我是盯着瞄了几眼,发现那地上的沙尘和周围的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有种预感。
“看看去。”我一边说一边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敲着那块地面,果然,唯独那里传来空心的回音!
聂云也走过来,我俩趴在地上琢磨了一会儿,他掏出一串钥匙,找到一条延边的缝,真的就给他翘起了一块板子!
“还真是用心良苦了,为了掩饰这个出口。”聂云拍拍手上的灰尘喘口气道。
我也深呼吸一口:“咱们原路返还吧,眼下还是先找到鬼婆子,想办法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来,就算不是直接说出真相,能问出点什么也是好的。”
一时间,我又把她当成了最终的突破口。可是现实永远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的,当我们走下那地道口,发现来时的路,已经被人堵上了!
怎么回事!
“难道鬼婆子真的知道什么,但是她不想告诉我们,想要彻底避开我们吗?”我用力推着那堵在地道口的大石板,诡异的是,竟然纹丝不动!
就连聂云一起帮忙,都推不动那块大石板!就好像本身就长在那里的一样!“不对啊!难道不是这个出口?可是当时分明就是在这里!鬼婆子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堵上吧!”
我暗叫不好,凭那老婆子的力气怎么可能做的来,别说她了,我们这两个大老爷们都弄不动!
聂云意识到什么,眼神一怔:“看来鬼婆子说的不错,我们那会儿就应该走的!她一定是知道什么!”
这下,敌人的目的很明显了,就是想弄死我俩,或者说,弄死我。
我几乎是下意识就爬出这个地道,回到那空旷的地方,聂云很默契的什么也没问,就跟了出来。
“这下我们怎么办,估计那人就是想堵死我们的路,好来个瓮中捉鳖。”眼看天色有些暗了,聂云紧紧皱着眉说道。
那一刻我几乎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