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低声说着,可能是为了不让屋里的爷爷听到。我陷入疑惑中,亚芳的爷爷居然会茅山教?
以前看僵尸片,听说过这个教派,本以为是虚构的,后来上网查过,是早年失传很久,后来又开始渐渐复兴的门派,怪不得聂云如此敏感,看来是他那一行的。
亚芳明显听蒙了,她一个年轻小姑娘自然不懂,何况她爷爷也只字未提过,“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爷爷没跟我说过,从我懂事来,家里就只有我和爷爷两个,关于我的父母是谁,在哪,爷爷从来没提过,我只知道有个姑姑在寿灵村,我想,爷爷不肯告诉我,或许姑姑会,所以三番五次想去寿灵村找姑姑,可事实却告诉我,她好像消失了一样。”
我看到她眼中的痛意一点一点增加,原来她找姑姑,是想知道关于自己父母的事。
没想到,萍水相逢的小姑娘,居然有这么个凄凉的身世,我不由有些同情她。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的缘分,因为不同的缘由,居然有着一样的目的。
“如果你也不清楚,那就算了,到时候我直接问你爷爷吧,很多事你也别想太多,人生就是顺应自然,你爷爷不告诉你,或许有他的苦衷。”
聂云也觉得再问下去就不太礼貌了,于是叹了口气安慰道。
亚芳摸了把眼角神情异常坚毅,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一般脆弱的小女生,她很勇敢。
“我一定要说服爷爷带上我一起去,就算不跟你们一起,我自己也会去的。我一定要搞清我父母的事。”她的语气透露出无比的决心。
其实也挺佩服她的,要是换做我,估计也会跟她一样。
说完她也回了房间,我和聂云在屋里面面相觑,只能等着亚芳爷爷出来好一起上路。
在等的时候,聂云一直在思考那张红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你说,会不会是亚芳父母?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亚芳一出生父母就不知所踪?”
他不光自己思考,还要让我也跟着思考。
我没好气的摆摆手:“算了吧,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管不着,只要查出寿灵村的事跟那个死亡游戏到底有什么关联,那个鬼婆子到底是不是始作俑者,足够了。”
目的简单明确,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去管别的事,就这么一件事已经足够我头大了。
聂云却严肃的看向我,“万一他们家的事,也有关联呢,我们只有把所有细节都疏通了,才能从中找出真正的线索。”
听完我也沉默了,不得不说也有一定的道理,折腾了一天,时间也如流水般,老爷子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亚芳从屋子里出来,竟然背了个包,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去一探究竟了。
这时候,老爷子也出来了,铁青着脸,像是对某件事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我看了日子,今天不宜动手,一切等明晚吧。”他又指了指亚芳,“你坐炕上去,不是想知道你父母的事吗?”
说完,他轻叹一声,径自走到炕前,因为他没有特别要求我们回避,于是我和聂云在坐在一旁听着。
原来亚芳那个在寿灵村所谓的姑姑,就是亚芳的母亲,她爱上了寿灵村的一个男子,也就是亚芳的父亲,亚芳爷爷自然是极度反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可是亚芳母亲不顾反对,坚持嫁了过去,好景不长,一年后的一个晚上,浑身是血的亚芳母亲突然拍响了自家的门。
她怀孕后不久发现亚芳父亲半夜会起来自残,然后喝自己的血,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她终于受不了了,挺着大肚子想逃回水围村,谁知,在半途被亚芳父亲发现,她被袭击了,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亚芳母亲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搬起一块大石头砸晕了亚芳父亲。
她没时间查看他是否断气,用最后的力气逃回了自己家,当晚就拼了命生下了亚芳,天还没亮就咽气了。
亚芳爷爷自然是悲痛的,他抱着刚出生的亚芳流了一晚上的泪。第二天他照着女儿遗言里的话去寻找亚芳父亲的尸体,可奇怪的是,仅仅一夜,那里什么也没有了,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他沿着那条路找过去,依旧什么也没找到。亚芳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于是爷孙俩相依为命,为了不让她难过,只好编出这样的谎言。
后来,亚芳爷爷去找仙婆,想知道女儿女婿到底遭遇了什么,仙婆说他俩是受了诅咒,这个诅咒会一直延续到他们的下一代。还让他在家里造一个神堂,还给了他一张红纸,并嘱咐千万不能打开,每日进香,压在香炉下,可保亚芳一时平安。
原是这么个意思,亚芳爷爷说完,双眼也通红,亚芳早就哭得泣不成声,没想到自己早与母亲阴阳相隔,父亲的死活也未可知。
这对于她来说,一定是很难接受的事实。
“那,那我爸呢,他现在在哪里?到底是死是活!”亚芳咬牙努力平复了语调,可还是能听出悲哀。
亚芳爷爷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十岁,“我也想过要去找,可是你还小,我怎么抽的开身,况且,我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你一个人怎么办?我想过要遗忘,可是仇恨怎么可能遗忘!”
“我现在长大了,爷爷,就让我一起去查真相吧。”亚芳抽泣着恳求道,亚芳爷爷顿了顿,还是艰难的点了头。
于是我们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动身。聂云憋了半天,还是找了个机会问出来:“那,您早上杀的那碗鸡血,是打算拿来做什么用呢?”
亚芳爷爷哦了一声:“那个啊,之前仙婆嘱咐过,如果不得已要去寿灵村,就要在凌晨公鸡打鸣前,取一碗血,在神堂供奉一日,第二天带在身上,避邪。”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