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亚芳爷爷的亲大哥,正是寿灵村的村民,也是带头欺负那个寡妇的其中一人,但庆幸的是,早在那之前,亚芳爷爷就作为上门女婿到了水围村。
那时候亚芳爷爷还常常回去看望家里,也知道了自己大哥做的事,他曾经也劝诫过不要这么做,可是他一个算是嫁出去的男人,说的话谁听得进去?
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无论怎样,自己的亲人被那样残忍杀害,亚芳爷爷心里自然是恨的。
水围村的村民也有所耳闻,为了避免被寿灵村牵连,当时水围村一个还算德高望重的仙婆便提议两个村落之间不要再有来往。
甚至还说自己在水围村设下了结界。
亚芳爷爷知道,这一切恩怨的来源都是寡妇带来的那个儿子,于是在一个深夜,亚芳爷爷去找了仙婆,说要算一算,那个孩子是否还存活世上。
仙婆说她早就知道,可是不能说,一切都是命,是寿灵村的命数,那个地方风水不好,招惹灵气,所以才会种下这样的因,并奉劝亚芳爷爷不要多管闲事。
说到这里,亚芳爷爷叹了口气,烟斗里的烟也快吸尽了,“那个孩子后来怎样了,也没有人知道,我曾试图去寻找,以为找到了那个孩子回到寿灵村,证明给那个寡妇看,她的怨灵就能消怨退散。可是没用,现在那个地方,已经不止有一个怨魂那么简单了。”
听完,我思考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揣测说给他听,在大脑中阻止了一下语言后,我清了清嗓子,迟疑道:“爷爷,是这样的,我们怀疑,那个寡妇并没有死,还在寿灵村活得好好的,至于那个孩子,应该是被人带到城里去了,然而,前段时间,也被害死了。但这也只是揣测。”
亚芳爷爷忽然瞪大双眼看着我,“你说什么?没有死!?怎么可能,当时那么多村民看着她毙命,怎么可能没有死!”
聂云缓缓解释了一遍后,说:“我们也很疑惑,所以才想着要来求证一些事情,此前我们也没有见过那个寡妇,也只是前段时间去寿灵村听说了才知道。”
亚芳爷爷又是一声叹息,“如果她没有死,那么死去的那些村民又怎么解释?单凭一个女人的力量,我不相信会做得这么天衣无缝,就算她再恨,她始终也是一个女人而已!”
这就是疑惑所在,没有人会相信,所以只能随波逐流,认定她已经死了。可那个鬼婆子又如何解释?
“我们怀疑就是寡妇的那个人,亚芳也见过。”我忽然低声说道,亚芳爷爷又是一脸震惊,他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我说下去。
我梗了梗喉咙,继续道:“她经常会到水围村和寿灵村之间的那个荒地,不知道去干什么,但那从前是个乱葬岗,我们暂且推断她是去捡尸体,而且,我们曾潜入过她住的木屋,那里也曾堆放过一具尸体。”
亚芳爷爷的眉头越发紧皱:“我没到水围村之前,见过那寡妇一面,如果真的是她。我想我认得出来。”
聂云忙接过话茬:“如果是这样,不如我们去寿灵村一探究竟?!”
“可是此行必定危险,如果真是那个女人,她一定不想真相被揭开,但如果不是,搞鬼的便另有其人。昨晚你们刚到,就惹来了阴灵,这一趟,必定不简单。”
“爷爷,我也要去。”亚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后,等她爷爷说完,突然站了出来,坚定道。
我们都愣了愣,亚芳爷爷更是不快,“你个毛丫头,凑什么热闹,乖乖在家等着,哪里也不许去。”
亚芳坚决不肯,“我为什么要在家里呆着,你们刚刚说的那个老婆婆我见过!她看上去不像坏人,也没有害过我。还有,爷爷,你难道忘了姑姑吗?!”
这个姑姑被亚芳这么一提,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变了,“别提那个不孝女!她的死活已经不关咱家的事了!”
“可她始终是你的女儿!我曾经悄悄去过寿灵村,想找到她,可是根本没有她的消息!你真的不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吗?!”
亚芳居然硬起腰板直接顶撞她爷爷,这其中到底又有什么隐情,那个所谓的姑姑又是个怎样的存在?
亚芳爷爷的双眼忽然呆滞了几秒,然后低沉着声音,带着些痛意:“你说什么?你偷偷跑去寿灵村了?”
说完,他仿佛失去所有力气一般,佝偻了身子,往那个神堂走去,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再理会我们。
我与聂云面面相觑,虽然知道他们家可能发生过什么,但这多少算人家的私事,不主动说,我们也不好主动问,显得很八卦似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亚芳红着眼睛站在那里不做声,看得出刚才的争执令她心里很难过。
我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只怕会让她越来越难过。
聂云却没那个心思跟着一起尴尬,他凑近亚芳,朝那个小屋子瞄了一眼,竟问道:“你知道你爷爷那个屋里是做什么的么?”
我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智商被吃了吗?这个时候还问这个!
刚想上前圆场,亚芳却抬眼怔怔望着聂云,说:“你说我爷爷那间屋子?我从来没有进去过,他也从不让我进去。不过我知道,自从姑姑去了寿灵村后,爷爷就经常在那屋子里一呆就是很长时间,但我从未进去过。”
我轻轻扯了扯聂云的衣摆,“你问这个干啥?不管怎样那算是人家的隐私,你别问太多了。”我低声提醒道。
亚芳这么说,或许是想委婉的拒绝,只是不好说的太直接。可是聂云似乎不打算放弃。
“我看到你爷爷神台前的香炉下,似乎压了一张红色的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在镇压谁吧?这是茅山教的一种法门,我以前了解过,但还不敢太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