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不顾我阻止扭头走了出去,我有瞬间迟疑,要不要跟着一块去看看究竟。可是又担心如果发生什么危险,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跟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聂云已经进去了,门也被掩上,我迟疑几秒,考虑要不要把亚芳爷爷叫来,毕竟这是他的神堂,发生什么事他应该第一个知情才对。
可就在这时,那老爷子竟然从屋里出来了,他披了件灰色外套,看得出是已经躺下休息了然后又起来的。
“怎么还不睡?”他一出来就看到我站在屋前,于是问道。
这一连串突发事件简直让我有些应付不过来了,我愣了一秒,僵硬的抬起手指向神堂的屋子,“那个,里,里头。”
我很想说里头好像有东西,但是看老爷子那样子我一时也组织不出语言来。亚芳爷爷看到我指的是神堂,脸色一变,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当他推开门,看到聂云在里面,我也在后面趁机往里看了几眼,只见聂云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那神台前,一动不动。
我心想糟了,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亚芳爷爷见状,语气不太好了,走进去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神堂里什么也没有,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就看到聂云已经站在那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敲墙的声音到底怎么发出来的?
聂云听到声音,淡定的转过身看向我们,眼神里透出从容两个字,咦,怎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爷爷,你这神堂刚才有动静,我以为是你,可是发现里面什么人也没有,所以想在这里守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聂云说的那叫一个诚恳,要不是我知道事情的始末,我也会信,果然,亚芳爷爷语气微微一顿,“什么?有动静?什么动静?”
“敲墙的声音,很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见。”
亚芳爷爷还是摇头,估计也疑惑了,“我是想起来上夜,看到这小子在门口,一问才知道。”他指了指我说。
聂云微微点头:“我在这站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既然这是你的神堂,那就交给你处理吧。”
说完,他走向我,眼神示意要我跟着回屋。我只好讷讷点点头,此时脑子里已经完全没了方向,也根本不知道聂云在进到神堂的那短短时间里,发生过什么。
难不成,这屋子一夜之间开始闹鬼了?提到鬼这个字,我除了害怕,就是恐惧。
即使在某些时候,我的勇气使我有那么瞬间短暂的忘却,可是在内心深处,还是逃脱不了害怕。
亚芳爷爷没有说什么,他自己在神堂呆着,我和聂云回了屋,一关上门我便迫不及待拉着他小声问道:“怎么回事?你进去的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
聂云慢悠悠走到炕上,抬起屁股一坐,缓缓摇头。我急了,这是怎么个意思,那咱们担惊受怕那么久,到底为的个什么?
我皱起眉头跟过去:“你别在这跟我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段时间已经快精神分裂了。”
聂云轻飘飘看了我一眼,微微抬眉:“我进去的时候,的确什么也没有,可是我又不甘心,这神堂里摆明了有古怪,就算是鬼,怎么可能有点痕迹都察觉不到?于是我打算等,但忽然看到香炉下的那张红纸,我一个没忍住,就拿起来看了一眼,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瞪大双眼:“你看到了什么?那红纸上写的什么?”
聂云幽幽说:“秀红,戊戌年丁巳月癸巳日生人。”
“这,这是什么意思?秀红是谁?”我听得是一头雾水,这短短一句话又代表了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四下看了一眼,“秀红,很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戊戌年丁巳月癸巳日是黄历的说法,我算了一下,新历就是1958年5月16日。要是活到现在,该是60岁的老婆婆了吧。”
这么一说,我稍微明白些了,可是这个名字很陌生,根本没有头绪。“为什么要把写着秀红生辰八字的红纸压在香炉下呢?”
想不明白,就只好换一个思维路子,聂云摸了摸下巴,“我不是说过,那种方式在茅山教里是用来镇压的意思,一开始我还不太确定,但当我看到那个生辰八字的时候,我确定了,这个秀红就是被镇压在那里的,只是,我们不知道她是谁,是人还是鬼,跟亚芳一家有什么矛盾,要用这么阴险毒辣的手段。”
“毒辣?你刚刚说的镇压,是什么意思?有多可怕?”我还是云里雾里的,满肚子疑惑。
聂云看看我,眼神忽然降下温度,“放在香炉下镇压,不管这个人现在是生是死,都不会有下辈子,死了也只能做无主孤魂。这种方式很少有人会用,如果是走正道的,劝人向善,是根本不可能用这手法。”
我听了也觉得心里毛毛的,这秀红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居然被人下这样的诅咒禁锢,忽然想起什么,我看向聂云,怔怔道:“听亚芳爷爷说,这个红纸是他们村那个仙婆给他的,还嘱咐千万不要打开,那意思是说,亚芳爷爷根本不知道。那个仙婆又是什么用意?!”
一时间,这个叫秀红的可怜女人突然闯入我们的视野,聂云甚至怀疑她就是多年前那个寡妇,可即便如此,即便证实她就是那个寡妇,那又怎样,她已经死了,如果没死,她现在又在哪?
我提议,不如趁夜色去找一找那个仙婆,不管她会不会对我们说实话,至少先找到她问清楚。
聂云却摇头:“先睡吧,她既然会用这一手,说明肯定有防备,就算我们去问也不会问出什么来的,她连亚芳爷爷都没透露,又怎么会透露给我们?明天一早先跟着去寿灵村一趟,把事情查清楚后再解决这个。”
我虽然满脑子疑惑,想快点解决清楚,可是急也没用,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