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决定先跟亚芳爷爷去寿灵村,搞清楚寡妇的事。
第二天一早,还没大亮,公鸡也还没打鸣,我隐约就听到屋外有嘻嘻索索的动静。
好像是亚芳和她爷爷已经起来收拾了,我们作为客人,也不好睡太久,于是我醒来,把聂云也弄醒了。
四个人收拾妥当,亚芳一早就起来蒸了几个馒头做早餐。她拉来牛车,冲我们招呼道:“刚才我问了村头大伯,说封的路都通了,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亚芳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剪了四条碎布,沾上昨天的鸡血,一人递给我们一条,并嘱咐道:“都揣好了,千万别弄丢了。”
聂云虽然不怎么相信,但还是收下,忍不住问了句:“这个,真的管用吗?”
亚芳爷爷先坐上了车,“管不管用的,先带着再说吧,总好过什么也不做,心里也不踏实。”
合着这个更多的就是个心里安慰而已,我也没多问什么,跟着上了车,赶车的是亚芳,我还真佩服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也不比个年轻汉子差。
路上,我看着亚芳,小声问向她爷爷:“小姑娘挺勇敢的,爷爷您教的好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去办的事情太沉重,亚芳爷爷一直脸色很严肃。
他叹了口气:“没爹没妈的孩子,什么都要会,没人照顾的时候,至少自己要先学会照顾自己啊。”
我听完默不作声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小时候我父母就因为工作忙把我丢在奶奶家,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的那种,所以亚芳这种情况,我多少是有些共鸣的。
可是我没她那么坚强,后来我慢慢养成了习惯孤独的性格,有些自闭吧,就喜欢一个人在电脑前写程序,可以一写就是好几天那种,但后来是遇见了安晓晓,她让我渐渐开朗起来。
好景不长的是,没多久就与她天人相隔了。我从一开始没办法接受她的死,到后来的悲痛沉重,再到现在,心里装着她,只有要为她查找真相的念头,才会稍微使我好受一些。
就好像她其实一直在陪着我一样。
水围村的路还算好走,不管是出村子还是进村子的路,都没有太多泥泞,毕竟现在是社会主义新农村了,早就跟以前的不一样了。
所以我们出村子的路还是很顺畅的。
只是,从水围村去寿灵村的路要经过那个乱葬岗,想到先前发生的一切,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慌慌的,没什么底。
一路上聂云都没怎么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这路虽然平坦,可是板车这玩意儿颠得我屁股都疼,也没什么心思说话了。
一靠近这个原先是乱葬岗的地方,一股阴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抖了抖。
奇怪,一路过来艳阳高照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好像温度直接下降了好几度呢。而且也没什么树荫遮挡,太阳直直照射下来,可就是感觉到有股子寒意。
亚芳爷爷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对亚芳说:“芳啊,你赶慢点,这个地方不好走。”
我低头看了眼路,也没有特别不好走啊,怎么突然这么说呢?难道他说的路不是我们正常人走的路?!
这老爷子还能看到什么?
“爷爷,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我不太明白,又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亚芳爷爷看了眼前头的路,又看向我,“别问了,知道的越多,不一定是好事。”到现在,他又在这里故弄玄虚了?
我看聂云一副淡定的模样,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看着亚芳走的路线,我才搞清楚,原来那天我们在地道下是往反方向绕了一圈到了水围村。
在那里面发生的事情,现在我还记忆犹新。那种可怕的感觉,幽闭恐惧症都快给我吓出来了。
中午之前,我们坐的牛车已经到了寿灵村村口,这个时间正是吃中午饭的时候,村口没有什么人,于是我们下了车,聂云走到亚芳爷爷身侧,说:“我们就不要绕弯子了,直接切入主题好了,这条大路的尽头有一个木屋,那屋子里有一个诡异的老婆子,我们初步怀疑,她就是那个寡妇。”
亚芳爷爷眼神一怔,听到那个人,他的内心变得敏感:“快带我去!”他好像根本不担心前头会有什么危险等着。
亚芳却拽住了她爷爷,“爷爷,我们还是先去找找我爸的下落吧,至于那个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没必要浪费太多时间。”
可亚芳爷爷却像着魔了一样,谁劝也不听,亚芳只好妥协。我们走在寿灵村那条主干道上,大白天的也没看到两旁的地里有什么人。
虽说这个时间人家都回去吃饭了很正常,但是奇怪就奇怪在,好像说好似的都往家里躲。
一路上太阳直直照射着,可我周身却还是感觉阴凉无比,我们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到了。
那座木屋依旧在那里,死气沉沉的,亚芳忍不住双手抱住自己,“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扭头看向她:“你上次说的那个老婆婆,就住在这里,而且,她就是我们怀疑的那个寡妇。”
亚芳忽然睁大双眼:“不,不可能,那老婆婆是个好人,不可能是寡妇,也不可能害了这么多人。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聂云开口解释:“不管是还是不是,都有一半的几率,最好是我们搞错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又得重新查过。”
亚芳爷爷沉声说了一句:“都别说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他径自走向那木屋。
我也怀着忐忑的心跟上去,答案就快揭晓,到底是不是我们猜的那样,如果真的是,那我们等待已久的真相是不是也就在眼前了。
但如果不是,我们又该何去何从,鬼婆子这一遭很关键,她如果就是那个寡妇,就是那个秀红,她又跟死亡游戏里的地狱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