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笙感觉到了晴天霹雳,顾不得她的挣扎,颤抖着手去掀开她颈间散落的头发。
是月牙形胎记!
顾予笙又惊又喜,一把将江芊沫搂在怀里,“是你吗?是你吗?”
是她的孩子吗?
江芊沫使劲挣扎着,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住了,张开嘴使劲的咬在她的手臂上。
她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紧紧的将江芊沫搂在怀里,又哭又笑的,完全和一个疯子没有两样。
“你……你怎么了?”江芊沫都快要哭了,松开嘴警惕的盯着她。
“芊沫,阿姨问你一个问题好吗?”现在的顾予笙被兴奋冲昏了脑袋,顾不得别人拿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她。
江芊沫僵硬着脑袋点了点头,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直朝着房间门看去,现在很想有一个人推开房门从顾予笙的手里解救她。
这个时候的顾予笙好像是一个拐卖儿童的人口贩子,而现在就是她实施糖衣炮弹的时候。
“你爸爸有没有给你说过你妈妈是怎么来的?”
江芊沫下意识的摇头,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她。
“从小爸爸就没有给我说过,谁是我的妈妈,以前我一直觉得苏阿姨是我的妈妈,可是后来才发现,她做的好多事情都好像是在利用我,从电视中看到妈妈应该很爱自己的小宝贝的,所以我就觉得苏阿姨不是我的妈妈了。”
她轻描淡写的声音传进顾予笙的耳膜,让她被兴奋冲昏的脑袋慢慢缓过神来。
顾予笙看着面前这个乖巧的令人心疼的孩子,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没有在说话。
那个月牙形的胎记早就深深的刻入她的脑海,每一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会清楚的看见那个胎记,仅仅是那么一眼顾予笙可以明确的确定那个胎记就是她孩子的,或者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的亲情。
房间瞬间的安静下来,两颗心挨得很近,好像呼吸都在一个频率上。
“你这个坏人,伤害了我爸爸,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房间里的安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江芊沫使劲的挣扎起来,又咬又踢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顾予笙轻轻的放开了她,害怕这样一不小心弄痛了她,可是一句又一句的坏人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江芊沫挣脱开来,瞪了她一眼,快速的跑了出去。
总觉得顾阿姨很奇怪,明明很生气,看着她这副模样又生不出气来,最后只有跑了出去。
顾予笙一直坐在原地保持着同样的动作傻傻的盯着她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柔和。
孩子,妈妈还能看到你,真好!
房间门被关上的时候,顾予笙慢慢的爬了起来,脑海中将出狱开始一直到现在,有关于江芊沫的记忆全部回忆了一遍,像是放电影一样清晰的倒映在脑海里。
好像,从一开始江芊沫留在她的身边就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
客栈的那个老伯说,江夜寒那天晚上抱着高烧不止的女孩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就没人了,第二天慌慌张张的就离开了客栈。
后来,易于焱带她去看了那个小山坡,证据证明那里是埋葬她孩子的地方。
可是,现在孩子又安全的出现在这里,只是一眼,她已经确定孩子的身份。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顾予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里像是一团团的乱麻,理不清楚,也解释不清楚,总觉得中间有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江夜寒知道孩子的身份,不然他不会拒绝江芊沫叫苏默默妈妈。
所以,现在唯一可以解开谜团的就只有江夜寒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顾予笙也不再耽误,直接冲出了房间去找江夜寒。
“予笙姐,你……”
“江夜寒在哪里?”顾予笙顾不得那么多,焦急的抓住江枫的衣襟,几乎要将她提起来了。
“那边……”江枫直接指向中间的一个房间。
他竟然觉得顾予笙流露出来的目光比江夜寒的目光还要瘆人。
顾予笙甩开他直接跑向那个房间,一声招呼也没有打直接推开了房门,“江夜寒,我想……”
房间里一大一小的眼神同时看向她,从最初的疑惑到完全不解。
顾予笙后面的话直接被咽了下去,脸颊上摄人的光芒也在那一刻被一阵莫名的温柔取代,“芊沫,你怎么也在这里?”
床上的江夜寒刚刚转醒不久,唇色依旧苍白的厉害,嘴角的弧度在看到顾予笙的那一刻开始,慢慢加深,就连眼底的思念也全部倾斜出来。
“予笙,你没事吧?”
“你这个坏人,给我出去,爸爸都是因为你才会成这个样子的。”
江芊沫像个刺猬一样使劲的将顾予笙朝着房门外推,小小的身子没有多大的力气,却用尽全部的努力不容许她靠近江夜寒半分。
顾予笙蹲下身子和她平视,“芊沫,我和你爸爸有事情要谈一下,你先出去好吗?”
她的语气好到爆炸,脸上散发着一种可以称之为母性的光辉。
江夜寒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一抹了然划出唇角。
“你走开!”
江芊沫张开手臂像鸡妈妈保护小鸡一样挡在江夜寒的床前,小小的眼睛警惕的看向她。
“沫沫乖,你先出去!”
身后,一直大掌伸过来握住江芊沫的手,宠溺的目光看向她。
“爸爸,可是……”
“爸爸都这么大了,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好!”
江芊沫知道江夜寒的性格,极不情愿的点头答应,这才朝着外面走去,经过顾予笙身边的时候,傲娇的扬起脑袋,露出小恶魔的气息,“我警告你,不准伤害我的爸爸,不然我会……会继续咬你的。”
说完,她才慢慢的朝着房间外走去。
顾予笙一直目送着她离开房间门。
“你知道了?”江夜寒率先开口,明明是疑问句,语气里全是肯定的意思,即使这副样子躺在床上,也完全没有损害他的俊美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