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挂断电话,直接迎了上来:“沐少,史密斯医生已经联系好了,今天晚上从美国包机过来,明天中午就会到。”
沐之言冷凌的眸子里暗色尽显,刚想说着什么,他的脸色苍白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胃,整个人渐渐的卷缩成一团,面上被一股很难受的表情占据
如风急忙问道:“沐少,你怎么了。”
“无碍。”
“是不是又胃疼了?”
沐之言朝着病房疾走着,并没有说话。
如风知道自己猜对了。
常年来,沐少饮食不规律,就有胃痛的毛病,加上又是几天滴水不沾,不胃痛才怪。
“沐少,这是药,你先吃,免得等会乔小姐看见你不吃药,又要责怪你。“
幸好如风是二十四小时携带常用药,看来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沐之言直接就将两粒药丸咽了进去,虽然胃部还在隐隐作痛,他还是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乔安然顷靠在床上,突然抬起那双深海似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男人。
那目光太有抗拒性,只是一瞬间的距离,两个人之间好像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饿了吗?”沐之言淡淡的问。
乔安然回答:“饿了。”
“那你想吃什么?”
乔安然:“…”
不知道,反正感觉可以吃下一整个世界…
“如风,十分钟之内,将所有能吃的端过来。”沐之言语气凉薄的命令道。
随着如风应声推门而出,乔安然看着气场超级恐怖的男人:“你说话一直都这么凶吗?”
刚才哪架势,感觉比吃人还要恐怖。
难不成,这个自称为自己老公的人是黑社会老大?自己是他的压寨夫人?
沐之言察觉到乔安然面部骤冷的变化,眸色一下子柔软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难道我很凶吗?”
“现在好像不那么凶了。”乔安然笑了笑,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开口:“对了,你说跟我结婚了,我们的结婚证拉?还有我今年多少岁?是从事什么职业,你一一告诉我。”
一连串的问话落地,沐之言只是很冷静回:“好。”
“那你告诉我呀。”乔安然迫不及待想知道。
沐之言缓缓开口:“你叫乔安然…”
声音刚出来一半,病房的门又被人从外面猛然的推开,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和一头白发的慈祥老太太出现在门口。
“妈咪。”小家伙亲昵的喊了一声,直接朝着乔安然冲了过去,轻轻的抱着乔安然的手,奶声奶气的抱怨道:“妈咪,辰兮好想你,我还以为妈咪不要我跟爹地了。”
乔安然尴尬的笑了笑,轻轻推开面前可爱的小家伙:“你说我是你的妈咪?”
我去,什么情况,自己还跟这个黑社会老大生了孩子?
而且还是一个这么可爱呆萌的儿子?
好像捏他的小脸蛋,揉揉他的小碎发…
乔辰兮的小脸闪过一丝惊讶,拍了拍沐之言的肩膀说:“爹地出来,我有话想要问你。”
沐之言只好乖乖起身跟着乔辰兮朝着门外走去。
“爹地,妈咪这是失忆了吗?”小家伙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似乎对乔安然的失忆,他居然很开心。
沐之言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老实说,你现在想做什么?”
“没什么,既然妈咪失忆了,那你又是我的爹地,你们不就是应该名正言顺在一起吗?而且我不想妈咪去拍戏了,难道爹地你作为一个大男人不想让妈咪,好好在家休息吗?”
沐之言耀眼的眸子和小家伙的瞳孔融合在一起,两人相视浅浅一笑:“你的意思我懂了。”
“既然懂了就好,爹地加油了。”
过去了一个星期。
全球最顶尖的脑科专家史密斯已经确诊为乔安然失忆,但是,这个恢复的过程是格外漫长的。所以乔安然出院,就被沐之言接到了沐家的豪宅。
虽然经过这一个星期的相处,乔安然觉得沐之言这个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厉,但是,处于本能的求生欲望,她还是时刻提防着他的。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的时间,小家伙已经到学校上课,家里的佣人们毕恭毕敬的站在大厅里,迎接着她的到来。
乔安然看着面前超好豪华的装修,超夸张的佣人团队,不敢置信的咽了咽口水。
我去,现在的黑社会都能混到这么厉害的境界?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沐之言睨见了乔安然的不对劲,赶紧问。
乔安然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没有,嗨喽大家好。”
面对乔安然热情如火的招呼,佣人们瞬间面容失色,惊慌不安起来。
来这个家工作这么久,感受到的除了冷冽就只有凉薄,乔安然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硬生生的给现场一度压抑的氛围,增加了几分烟火气。
“你们这是怎么了?”乔安然不解的问完,转头看向没有任何表情的沐之言:“难不成我平日里很凶,所以他们都很怕我?”
沐之言有些汗颜:“没有,他们只是怕我而已。”
“也是,谁叫你随时都是板着一张脸,感觉全世界都欠你似的。”乔安然自认为很理性的分析着。
站在身后的如风也跟着颤巍巍的打起抖来,一张嘴长得奇大,似乎可以下吞下一头猪。
这个乔安然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
居然敢如此顶撞沐少,要是换作其他人,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乔安然不满意的摇了摇头,盯着既紧张又害怕的佣人们,轻轻的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他又不会吃人。”
是不会吃人,但是他会杀人呀…
我的天呀,乔小姐劝你老人家不要再说了。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盯着沐之言渐渐阴鸷如雪的脸,沉沉的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乔安然是很抗拒这样的情形的,于是,她古灵精怪的勾了勾唇,转过头朝着沐之言看去:“这位叫我老公的先生,你能不能笑一个,就是那种很开心的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