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健是气急了,鞭子是带着力度的,我顿时觉得背上钻心的疼。
“走开,你这个蠢女人,跑到这儿凑什么热闹?阿玛几鞭子打下去还不打死你。”欧阳一鸣低吼着推着我。
“公子,人是我杀的,你于我有恩,我怎能让你背这个黑锅?”我坚决不走。
“好啊,没想到还是个女中豪杰,敢做敢当。”欧阳健深皱着眉头冲着门口大喊一声,“来人。”
“大人。”几名侍卫迅速推门而入。
“将公子捆到房里关着,让他好好反思反思。”
“是。”几名侍卫向欧阳一鸣走去。
“阿玛,将我关起来反思可以,但你不能再打她一下,你想打就打我吧。”
欧阳一鸣推着几个侍卫,却被三两下便绑住了手向他的卧房押去。
欧阳健冷笑着,“她给我制造出这么大的麻烦,我打她几鞭子都是轻的,我还要将她押送给知府赵桐亲自处置,也算是我给他的一个交代。”
“阿玛,你不能这么做……”欧阳一鸣在院中大吼着,“那样她小命就不保了……”
直至被关进屋里,我还远远都能听到他的吼声。
我心头一暖,眼眶瞬间便湿润了,公子,谢谢你如此对我!
我当时没有想到会连累到你,让你替我受罚,我却躲到一边看着,这样的事我做不下去,那不是我小玉的性格。
我从不后悔刺向赵西胸口那一刀,即便欧阳大人将我扭送到赵桐那里被他一刀给杀了,最起码我也给我的恩人报仇了。
心里最后两个遗憾,便是再也见不到我的曦儿和我那从未见过面的爹娘。
“你这个女人,年纪轻轻便会施魂大法,竟然蛊惑我的儿子为你杀人,给我们欧阳家惹来麻烦。”欧阳健一脸威严,举起鞭子重重地抽在我身上。
我咬着牙一声不吭,他们家的麻烦是因我而起,他气恼打我几下也是应该。
我只求他体谅我报仇心切,一时心软,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应付了那赵桐,又饶我不死。
“你说,你错了吗?”欧阳健皱着眉头用鞭子指着我。
“我错了,我不该连累了欧阳公子和欧阳家,但是我从不后悔杀了那赵西,他杀了我恩人哥哥,他罪有应得该死。”我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啪啪啪……”又几鞭子打在我身上。
我薄薄的衣裙上顿时落满了鞭痕血迹。
“你还知道连累了我儿?”欧阳健气地用鞭子指着我,“你甚至都连累到了我那心心念念的侄女,今日你也不要怪我,因为你是杀人主谋和主凶,我只有将你交出去,才不会连累到我的鸣儿和岚儿。”
我心里一沉,看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那只好听天由命吧。
“来呀,将她捆起来,带往赵府。”欧阳健对着侍卫命令道。
“是,大人!”
几名侍卫迅速走过来,将我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向着赵府押去。
欧阳健坐着轿子紧跟其后,他要当面向知府说清缘由。
他比赵桐的官位高了两级,在朝廷和众位大臣心目中的地位自是赵桐不能比的,但他不并想因为一个小小的管家而和赵桐闹僵。
那赵桐的心思深重他向来是清楚的,他不想因小失大,为此而给自己的儿女留下后患,万一哪天赵桐在背后给他们使绊子。
“佟小玉!”赵桐一看见浑身鞭痕,被五花大绑的我,脸顿时沉了下来。
一看见跟在后面的欧阳健,马上又变了另外一种脸色,“欧阳大人,你这是?”
欧阳健看着他说,“赵大人,我已经调查过了,这就是杀了你家管家赵西的真凶,今日我将她带来交给你,也算是给你有所交待。”
他转头看着我喝道,“你杀了赵大人的管家,还不给他跪下?”
我笔直的站着,“我怎么会跪他?他派赵西杀我,我的恩人哥哥为了保护我而被赵西杀死,我只是为我哥哥报仇而已,那赵西死有余辜,如果此刻赵西没死,我仍会补他一刀。”
赵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眯着眼睛看着我,“好啊,佟小玉,没想到你一个女流之辈竟能掀起如此大浪,竟连堂堂欧阳公子都肯为你效力?看来你真是不可小觑。”
欧阳健看着赵桐说:“赵大人,这女人才是主谋和真凶,犬子只是一个浪荡公子,跟在她后面瞎起哄而已。”
赵桐拱手说:“这点下官自是知道,今日多谢欧阳大人将杀人凶手交给我,我会好好处置她替赵西报仇,也不枉他跟随我忠心耿耿。”
欧阳健拱手告辞坐上轿子走了,五花大绑的我被推搡着进了赵府。
我被七手八脚绑在柴房的柱子上,赵桐背着手眯着眼睛看着我,“佟小玉,我真是小看了你,早知道你今日如此嚣张,当初在佟家村就应该将你沉塘。
我真后悔当初听了姚清远的话放你一条生路,结果那日你竟伤了我的外孙,今日又杀了我的心腹,你说,我还能饶了你吗?”
我顾不细细思考当日在佟家河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这个决心想要取我性命的狗官,我满腹的怒火。
“赵桐,我一个弱女子,曾经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抱走我的孩儿?他到底是生是死?”
赵桐踱着步冷笑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你就做个糊涂鬼去死吧。”
“赵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咬牙切齿的骂着他。
柴房的门忽然被推开,赵小蝶冲了进来,“佟小玉,你居然没死。那日,你差点杀了我的萱儿,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我今日就亲手解决了你,为我萱儿报那一剪刀之仇。”
赵晓蝶柳眉倒竖,忽地抽出一把匕首,咬牙切齿的向我冲过来。
看着那把迎面而来的寒光闪闪的匕首,我轻轻闭上了眼睛。既然今日躲不过这一劫,那该来的就来吧,谁让我是个弱女子,最终还是抗争不过人家强大的势力?
门忽然被踢开,像一阵风一样冲进来一个人影,将那把锋利的匕刃抓在手心。
我猛的睁开眼睛,竟是那个我在心里爱了无数次,怨了无数次的男人。
在离我胸口几寸远的地方,他的手紧紧的抓住那把利刃,鲜血像线一样顺着匕首尖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