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亲口向皇上承认是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追问着一岚姐姐。
“没有。”她轻轻摇了摇头,“春燕出卖了我,而且还栽赃给伯父,皇上听到后十分震怒,直接将我打进这冷宫,我便再没有见到他。”
“如此甚好。”我松了一口气,“虽然春燕出卖了你,但既然你一直没有亲口承认,那这件事或许还有转机。”
“转机?小玉,你快说,如何转机?”欧阳贵人惦记着大牢里的伯父,着急地追问着。
“既然他能顺水推舟栽赃陷害,那么我们也能。”我一直看着一岚姐姐,“你敢不敢为了你的伯父以及欧阳家,大着胆子跟那慧妃斗一斗?”
“只要能救伯父和欧阳家,我什么都敢。”一向性子温柔,与世无争的一岚姐姐一听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
“小玉,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点着头,“姐姐,那春燕肯定是受了赵桐的指使,所以才血口喷了欧阳大人,你知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什么家人?我看能不能从她家人那里找到线索。”
“她的父母尚且健在,还有哥哥嫂子,听说家在京城往西五十里外的牛家村。”
“姐姐能否画一张春燕的画像给我?我有急用。”
“好。”一岚姐姐即刻便拿起画笔画了起来。
她不愧是欧阳一明的堂姐,画技跟她堂弟一样好,画出的人是那样生动鲜活。
“我明日就去牛家村。”我小心地将那幅画像收了起来,“咱们姐妹齐心合力救出欧阳大人,使欧阳家渡过此劫,然后我亲自去关外找赵大人,将姐姐的所有心事讲与他听。”
“太好了,多谢弟妹!”一岚姐姐惊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站起身来,“姐姐,我该走了,你一定要把饭吃了,记得先保全自己,然后才能救欧阳家于水火,然后才有机会见到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我这就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去找皇上。”一岚姐姐使劲点着头,跟我刚进门时的木然判若两人。
和一岚姐姐说了这大半天的话,等在门口的李公公早已着急坏了,一看见我出来了,一把便拉着我上了马车,“得赶紧出宫了,要不守城的侍卫该怀疑了。”
“今日之事,多谢李公公!”我连忙向他道谢。
“小事一桩,我跟欧阳大人也是有些交情的,虽然他现在被下了狱,但是这等小事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欧阳大人是被冤枉的,相信他不日便会被放出来,到时候我一定转告他,多亏李公公帮忙。”
“好说,好说。”李公公笑着说。
等回到欧阳府时,已经是半夜了,欧阳夫人和雪纯都没有睡,眼巴巴地站在那里等着我回来。
“小玉,你终于回来了,额娘都急死了。”欧阳夫人一把抓住我的手,“额娘眼皮一直在跳,我好担心你被宫里的侍卫抓住回不来。”
“额娘,我没事。”我连忙安慰着她,“我今天顺利地见到一岚姐姐,她一切都好,正准备找皇上为伯父洗去冤屈。”
“如此甚好,我还一直担心一岚这个孩子想不开,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欧阳夫人松了一口气。
看着她和雪淳憔悴的面容,我十分心疼。
“额娘,你跟淳妹妹赶快睡一会儿吧,我今天从一岚姐姐那里获得了一些有关于宫女春燕的情况,明天一大早便动身去春燕的老家找她的家人,相信一定会有收获。”
“太好了,玉儿,你真是个女中豪杰。”欧阳夫人欣喜地夸着我。
这两日她也是极度焦虑,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大圈。
“多亏玉姐姐回来了。”雪淳也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比晚上刚回府时多了一些血丝。
此刻,我们三个女人同舟共济,为着同一个目标而不懈努力着。彼此之间,更多了一份依赖和亲近,仿佛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带着几个家丁动身去城西的牛家村,可是到了以后一打听,我们来晚了一步,春燕的父母和兄嫂昨日已搬往他处,邻居们没人知道他们搬往何处。
看着木门上那把大铁锁,我实在懊恼晚了一步。
看来已经有人预料到会追查到春燕的家人头上,所以已经提前对他们做了安排。
我连忙给姚清远写了一封信,嘱咐家丁在半路上拦着给他,绝不能去姚府,以免赵小蝶知道情况后走露了风声。
我在信中请求姚清远帮我追查宫女春燕家人的下落,如果有消息,请他务必派人去欧阳家通知我。
虽然姚清远是赵桐的女婿,可是我却十分信他,我觉得他一定会帮我。
在牛家村扑了个空,我急忙回到欧阳府,在等着姚清远消息的同时,向欧阳夫人打听关于右督使彭大人的相关情况。
彻查此案的三位大人中,姚清远是我信赖的人,左督使赵大人那边,相信雪淳的阿玛张大人已经去过了,而这位右督使彭大人,我想最好能找个突破口,让他也向着欧阳家这边。
欧阳夫人想了想说,“这位彭大人虽然跟你阿玛同朝为官,可平时并无多少来往,我记得十几年前,淘气顽劣的鸣儿还曾将彭公子的头打破了,那彭夫人可是心疼坏了。”
“额娘,您再仔细想想,跟我们欧阳家交好的大人中,还有哪位跟彭大人走得比较近?我们亲自登门拜访,请他从中说句话,让彭大人秉公查明此案。”
听了我的话,欧阳夫人微皱眉头仔细思索起来。
“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她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额娘,怎么了?”我和雪淳诧异地望着她。
“玉儿,你身上那块玉还在吧?”欧阳夫人十分激动地问我。
“在。”我十分疑惑地拿出那块玉递给她。
“你可知道你的生父生母是谁吗?”她仔细地端详着那块玉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我们今生都无缘相见了。”
“孩子,如果我告诉你你生父生母的下落,你愿意跟他们相认吗?”欧阳夫人一直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