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去!”欧阳一鸣沉着脸抱住我,“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离开欧阳府半步,我答应过姚兄,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你管我干什么?”我用手推着他。
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了,救人要紧。
“你再倔没用。”欧阳一鸣干脆一把抱起我,向着房里走去。
他将我放在榻上,用被子盖好,坐在一边看着我,“睡!”
“都火烧眉毛了,我还睡个鬼啊。”我一骨碌坐起来,“不光姚清远命悬一线,我的曦儿还在姚府等着我呢,你是留不住我的。”
“那你且看我留不留得住。”欧阳一鸣霸道地按住我。
在他有力的双臂控制之下,我丝毫动弹不得。
既然身子不能动,我只好动嘴,“一鸣,我求求你了,你别闹了,放开我,让我走好吗?”
“没门儿,姚兄说过,欧阳府的大门是你安全的屏障,你敢走出这道大门,你的小命随时会玩儿完。”欧阳一鸣捏着我的下巴,“从现在开始,你又是我欧阳一鸣的女人,哪里都不准去。”
他拍拍我的脸,“你安心睡觉吧,我一定不负姚兄的重托,他三个孩子和父母的安全就交给我了,从明天早晨开始,诺大的姚府里就只有几个看门的下人了。”
“你要把姚清远父母和三个孩子藏哪儿去?”我吃惊地问他。
同时心里更加担心姚清远,他已经委托欧阳一鸣妥善安置他的家人,看来是抱着和那赵桐玉石俱焚的决心的。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欧阳一鸣说,“现在已经夜深人静了,我要悄悄地带人带着姚兄的令牌去姚府办事了,你乖乖睡觉,等着我回来。”
说完,他便大步走了出去,将我反锁在屋内。
我心里忐忑不安得厉害,哪里还睡得着?在屋里转来转去,眼睁睁地看着那几根红烛越燃越短。
直到后半夜时分,欧阳一鸣终于带着一身寒意回来了。
“一鸣。”我急忙冲上去,一把抓住他。
“你怎么还不睡?”欧阳一鸣一把抱起我,放在榻上。
“我怎么睡得着呀?人安顿的怎么样?”我勾着他的脖子焦急地问。
“放心吧,都安排妥当了。”欧阳一鸣紧紧搂住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听了吁了口气,“只要姚清远的所有家人都被隐藏起来,那赵桐就休想再威胁到他。”
“对了。”我急忙问,“你确定没有赵桐的人跟踪吗?这小人太阴险,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放心吧,我有眼线盯着赵桐呢。”欧阳一明紧了紧我的腰安慰我。
他办事,我放心。
贴着他宽阔的胸膛,我觉得好有安全感,紧张了一整天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竟在他怀中睡意朦胧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被浓雾笼罩着,辨不清方向。我似乎在找人,一会儿喊着一鸣,一会喊着清远,一会儿又喊着曦儿。
如同鬼魅一般的浓雾渐渐散去,我看到前方有一个笔直的人影站在那里,似乎已经在等我很久了。
我用手挥了挥空中的雾,这才看清,原来是姚清远。
他依旧穿着曾经做书生时那件月白色的长衫,脸上温润如玉的笑一如从前,他轻声唤着我,“玉儿,你来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包温热的卤牛肉塞进我手里,满眼都是怜惜地看着我,“饿坏了吧?快吃吧。那该死的佟家人总是这般虐待你,我实在心疼坏了,等有朝一日,我考取了功名,定会叫他们……”
我一边吃着香喷喷的卤牛肉,一边笑着看着他。
忽然,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中那块牛肉也跟着掉在地上。
我看到,在他背后,有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刽子手,正提着一把大刀,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清远,躲开!”我惊叫着伸手去推他。
这才看清那个凶恶的刽子手竟是赵桐,他满脸都带着狠辣的阴笑。
“不要!”在他手起刀落间,我的惊叫声是那么绝望,一颗心都要惊碎了一般。
“玉儿,快醒醒,你做梦了。”身边的欧阳一鸣晃着我,“别怕别怕,有我在。”
一睁眼,才惊觉原来是场噩梦,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一颗无处安放的心,到处乱跳着,似乎要跳出胸膛外。
“一鸣,我好怕,清远他……”我哭着扑进欧阳一鸣的怀里,浑身抖得都停不住。
“不怕不怕,没事的,一场梦而已。”欧阳一鸣轻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着我。
我没有时间在他怀中平息心情,急忙抬头一看,原来天已经大亮了。
“一鸣,我必须去找赵小蝶。”我慌忙要从他怀中爬起来。
赵桐那个阴险小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如果他的女儿能拿命来保姚清远的人头,那或许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我今天拦住你,你会怎样?”欧阳一鸣皱着眉头看着我。
“如果你拦我救姚清远,我会恨你一辈子,如果他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欧阳府半步。”我看着欧阳一鸣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欧阳一鸣叹了口气,“我和姚兄都十分了解你,你重感情又倔强,你要是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沉思了一小会儿,他点着头说,“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好,我陪你。有我在,我看谁敢伤你半分。”
当赵小蝶看到站在府门口的我时,一张如玫瑰花般的脸,笑得那么张扬和刺眼。
“佟小玉,我就知道你会来。”她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看着我。
“赵小蝶,既然我来在你预料之中,那么我此行的目的,你定是什么都知道的。”我直直的看向她。
“我当然知道,除了来求我,你还能干什么?”她得意地哈哈大笑着。
“对,我来求你。”我向前走了几步,“你跟姚清远七年夫妻,难道忍心看着你爹娶了他的脑袋吗?”
“七年夫妻?”赵小蝶冷笑着,“七年的夫妻都换不来他一星半点的爱意,我还保他的脑袋有何用?”
赵小蝶的眼中泛起一层水雾,“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你这个被好几个男人睡过的女人。”
她的目光里满是对我的鄙夷和不屑,“佟小玉,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到底哪里好?我一个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小姐,居然比不过你一个出身低微,只会用狐媚之术魅惑男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