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坐在桌边吃饭的纪梦夕问了一句:“小月呢?”
芳玉愣了愣,夏禾也看了眼四周,小月还没有回来,比平常晚了些,疑惑道:“半下午也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纪梦夕舀着一勺粥入口,细细嚼着,明显心思不在上面:“夏禾,她近日没和你在一起吗?”
夏禾站在一旁,神情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小月没和奴婢在一起,今日早晨去厨房忙了。”
纪梦夕捧起面前的粥,奇怪的问了一句:“这不是从厨房来的吗?”
对呀,夏禾纳闷起来。她与芳玉去厨房的时候,根本没瞧见小月的身影。纪梦夕觉得不对,立即让她们去查:“去弄清楚怎么回事。”
夏禾听见她的吩咐,立即出了去,芳玉踌躇一二,直到纪梦夕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主子,这是否是调虎离山之计?”
这种可能性很低,纪梦夕思索片刻:“这是相府,量她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你去吧,若有任何线索,马上通知我。”
“奴婢知晓。”芳玉退下去后,房间顿时冷清下来,她望着桌上的美食,胃口全无。
夏禾沿着厨房的人询问,她们都说不知道,只看见小月一人离开了,不知道去做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夏禾语气严厉,双眸圆瞪,冷冽的眼神直逼厨房那些小厮仆人。
那些人眼神躲避,都不敢看夏禾的目光,领头的厨长顶着巨大的压力站了出来,摊手表示无奈:“膳房事多,平日里忙都忙不过来,又怎么会关心她去了什么地方,有人瞟见一眼,已经够多的了。”
夏禾总觉得他们说了谎,苦于没有证据,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候,一人小声说了句:“府内找不到,你就不能去问问守门的,看看他们有没有瞧见。”
这话提醒了夏禾,她多看了眼说话的那名小厮,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后厨的其他人瞧向那名小厮:“大小姐让我们别说,你怎么就直接说出了口,若大小姐怪罪,那可怎么办?”
对于这一点,那名小厮回答得也狡猾:“大小姐虽然让我们别说,真的不说,她们不出府怎么办?总需要透露一个方向让她们去找。”
“一看你小子就自作聪明了吧?”另一人抱怨道,“大小姐让我们别说,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急一急她,让二小姐陷入慌乱之中,她最后才暗中派人将消息透露一些给二小姐,二小姐还不乖乖按照她的想法来?”
这话一落,立刻有几人附和。
厨长见他们这样,无可奈何多摇摇头:“主子们的争怨咱们看看就好,让咱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细想,也别涉入,否则啊,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其他人沉默下来,厨长大手一挥:“该干嘛的干嘛,别傻愣在这里。”
一群人一哄而散,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而另一边夏禾与芳玉碰了头,一人去询问一边的看门小厮,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一些线索,随后立即回到五合院,急着与纪梦夕禀报。
“小姐找到小月去的方向了!”夏禾匆匆走进,神情流露出一抹急意,连基本的礼都忘了。
纪梦夕看向她二人,催促道:“还不快说!”
夏禾立即道:“看门的小厮说,小月趁他们不注意,跟着玉清出去了,去了城外。”
这么凑巧,纪欣然前脚刚约她出去避暑,后脚小月就出了府,最关键的一点还是玉清在,她怎么会和小月扯上关系?
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未曾解答,纪梦夕坐在梨花木椅上,撑着额头,考虑后续改怎么办。
芳玉犹豫了会儿,说出了她的看法:“小月出府,定然是有人与她说了什么且不谈玉清怎么回事,光说守门的小厮,他怎么知道小月去了城外?”
夏禾说了句连自己也怀疑的话:“许是玉清说了,或者是小月。”
“小厮说的是趁他们不注意,而非细细交谈后,小厮放他们出去。”
夏禾眉头紧皱,语气也越发的不耐,她质问芳玉:“那就这样放任吗?不去救小月?”
芳玉低头不语。
这一声质问,同样击中了纪梦夕心中的软肋,经过一番仔细的思量,他脑海已有答案:“你们二人谁了解城外详细的情况?”
夏禾与芳玉相看两无语,她们身处相府,而非军帅府,若无特殊的必要,又怎么会知道城外的事。
“必须清楚城外难民堆大致地形,包括有多少人,是每一个都参与了抢劫的是,还是说只有一部分。”纪梦夕顿了顿,随后将目光放在她二人身上,又说了,“我想让你们其中一人提前去探对方底细,弄清楚小月在什么地方,是否真的在难民堆。”
夏禾自告奋勇:“小姐,让奴婢去吧!”
纪梦夕迟疑片刻,随后点点头,叮嘱道:“先去换上男装,若有危险,即刻抽身,明白吗?”
夏禾抱拳道:“奴婢听令。”
就在夏禾转身离开的时候,纪梦夕随后站了起来,翻出衣柜底层的男装,站在屏风后,开始换上。芳玉觉得不对,急道:“主子,你也要去?”
纪梦夕动作利索,极快的换上衣服:“屋子里我等不了,小月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有事。”
芳玉再次提醒道:“奴婢觉得这才是纪欣然的真正目的,用小月引你出去。”
“我知道。”纪梦夕系好腰带,从后面走了出来,拍了拍芳玉肩膀,随后又去了椅柜前,拿出妆奁,将头上的簪子取下,芳玉随后跟了来,替她取下梳男子发型,纪梦夕安慰她道,“放心,我比谁都惜命。”
芳玉梳好发髻,眉间的忧虑难掩:“告诉少帅吧,有他帮忙,定能无碍。”
“这个时辰,只怕他们有公务需要处理。”纪梦夕拿出柜子后一把端匕首,塞在身上放好,“表哥虽是我的亲人,但我不能事事依靠他,难民堆只是些寻常的百姓,不可能有习武之人,我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