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打断海瑟琳,是不想再让她开口。
秦筌影打断她,除了不想再听到她再说下去外,更是对去医院的拒绝。
只是,她的态度根本没用。
吃完饭后。
“上楼换衣服。”韩凛说。
她没有动作。
“还是要我帮你?”丝毫没有顾忌海瑟琳的在场,韩凛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威逼的气场强烈。
她望向海瑟琳,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一种不想让她产生误会的想法。
虽然不是误会,但她不想被置于审视的视线下,也想和韩凛划清楚关系。
她知道她拗不过他,除非她真的想让他动手给她换衣服,否则再继续坐着不动是最差的选择。
于是她起身,一声不发的上楼。
身下的撕扯感让她脚步略颤,她强忍着保持自然。
海瑟琳不是傻子,她刚刚在他的眸子的捕捉到了异样的情愫。
说是关心,对也不对,不是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只是他对他的小猫,好像过分关心。
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一直没有估摸清楚。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海瑟琳问,对韩凛要亲自带秦筌影去医院很诧异。
韩凛只是嗯了一句,并不多做解释。
海瑟琳还想问,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头。
出门的时候,海瑟琳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医院才知道,秦筌影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韩凛是带她来做祛疤手术的。
手术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用的最贵的药和医生,手术结束后,秦筌影的手腕上重新覆上了白色的纱布。
她听着医生在一旁交代着注意事项,韩凛的视线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
她抬起手,淡淡的看了一眼,扯起无力的嘴角。
又在医院里待到她体内麻醉药效过去以后,他们才从医院出来。
韩凛看着她行动不便本想拦腰抱起她,被她拦住了,他以为她还在就手术的事情跟他拗气。
好,那他索性也就不管她,让她踉跄着步伐跟在身后。
海瑟琳将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眼神里的温度在慢慢褪去。
她刚走出医院门口,韩凛就已经把车从停车位里开了出来,海瑟琳坐在副驾驶位上,她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车窗大开着,车内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风把新鲜空气换进车内。
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倚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车子发动,车内一片安静。
把她们送到韩宅后,韩凛才驱车去公司。
秦筌影直接上楼,海瑟琳从身后叫住她。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能猜得到海瑟琳想说的是什么。
海瑟琳不蠢,也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对于她和韩凛之间的关系,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松警惕。
再加上今天韩凛专门带她去医院,要说海瑟琳还能憋住不问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可以聊聊?”
“有话直说。”麻醉药效过了,手腕上的痛感又重新袭上她的神经,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透支体力,现在她只想躺回床上睡一觉,开口的语气也冰冷不耐烦。
“你和凛到底是什么关系?”海瑟琳果然直问,绕圈子也不是她的风格。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她答,然后抚上楼梯扶手,准备上楼。
海瑟琳快步走至她的跟前,挡住了她的路。
俨然对她给出的回答不满意:“你怎么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样?你倒是直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海瑟琳一分不让,态度坚硬。
竟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是不答的话,只会让海瑟琳坐实她的猜想。
“普通关系。”
“普通什么关系?”
“仇人。”她冷着脸回答
海瑟琳轻嗤一声:“我不信。”
这个回答她之前就听过,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信。
她愣了愣,还是那句话:“你信不信,我无所谓。”
“你…”海瑟琳气结:“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没有。”她回的很快,只想快点结束话题。
绕到楼梯的另一边,扶着墙面,想要上楼。
海瑟琳依旧顽固的跟着她上了几节台阶,挡住她的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她抬起眼眸,清澈见底,却也冰冰冷冷,重复道:“没有。”
不管是什么问题,她的回答都是没有。
和韩凛没有关系,没有把她当做朋友。
“可以让开了?”
海瑟琳皱眉,脸上被她激起的愤怒清晰可见,一把抓住她上楼的动作。
正好拉的是她那只刚刚动了手术,缠着好几层纱布的手。
她倒吸了一口气,海瑟琳立马放手,有点抱歉但是又放不下面子:“你…我的话还没说完。”
她沉下眸子,咬了咬唇,没说话,等着海瑟琳把她想说的都说了。
“你和凛睡过了?”
直白的问题,让她全身一怔,震惊的抬头望向海瑟琳。
后又转念一想,海瑟琳不是中国传统女子,自然对这样的问题看得开。
反倒让她不自在了起来。
海瑟琳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脸色瞬间也冷了下来:“我就当你回答是了。”
在面对自己心爱男人的所属权时,女人的气焰永远都是最嚣张的。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海瑟琳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略过她,径直上楼。
只是脚下的步伐还没落稳,身后传来一个力度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扯,脚下一空,失重向后倒去。
徐管家听到动静从别院进来,就看到秦筌影坠楼在地的画面,海瑟琳楞在楼梯处一时忘了反应。
徐管家立马把她从地面上扶起来,鲜血染了他一手。
见海瑟琳正准备打电话,立马说道:“来不及了,你先去车库开车,必须马上送去医院。”
“好好…”海瑟琳的声音轻颤着,被她的模样吓坏了,但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放缓,立马朝车库小跑去。
她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意识也轻飘飘的。
她的第一反应是,她还不能死,父亲还没有救回来。
视线不受控制的黑了下来,她感觉自己溺入了水中,水里的味道是血腥的。
韩凛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和手下的人安排最近行动的计划,挂断了之后又继续进行会议。
后来结束会议后,同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他皱眉接通。
那边传来徐管家焦虑的声音:“少爷,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