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妈妈说的话实在太过分,戈浅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要为自己辩解:“我本来是清白的,如果不是遇到你儿子的话!”
阎妈妈脸色更难看,“哦哦哦,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赖上他了是不是?难道每一个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他全要负责任不成?成人世界里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赖上他无非是为了他的钱而已!”
戈浅很想否认,很想大声说“不是这样的”,可是,她欠债累累,钱这个字,打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是啊,她是为了钱才留在阎梓爵身边的,阎梓爵把她留在身边也是为了讨债。
她没有办法对阎妈妈解释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阎妈妈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那种女人,她欠了阎梓爵的钱,不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理直气壮了。
“那…我给爵打个电话,如果他让我走的话,我就走…”戈浅拿着手机,颤抖着手,正想拨号的时候,阎妈妈却抬手给了戈浅一巴掌。
许久没有试过被人打脸的感觉了,就连阎梓爵,也不会这么暴力对她。
戈浅本来就身体虚弱,被阎妈妈打得趴在了桌子上,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不用特地装可怜告诉他什么,我做主让你滚,现在立刻就滚!”阎妈妈因为太激动,胸脯剧烈起伏着。
戈浅想到她苏醒过来不久,怕她气坏了身体,也不敢再说什么。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戈浅捡起手机,快步跑到楼上,利索地换衣服,收拾自己的东西。
掏出所有的卡和存折,戈浅抖着手,将密码写在了上面,边写边不争气地掉眼泪。
“好奇怪,离开不是挺好的吗?哭什么?”戈浅自言自语地用手擦着泪。
是啊,离开就是新的开始,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呢。
哪怕是阎梓爵发怒的时候,惩罚她的时候,她再生气,再难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大概是因为欠了太多钱,不敢想象离开的事吧…”戈浅为自己找了一个最好的借口和理由。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便利贴,贴在存折上,戈浅非常认真,一笔一划地写:我走了,所有的钱都在这里,剩下的钱我会每个月打入你的账户,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
戈浅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装进了一个大大的箱子里,不能带走的东西便扔进了垃圾桶,将床铺整理好,最后回头环顾了一眼卧室。
看着熟悉的格局,熟悉的家具,看着电视上方自己为阎梓爵作的画。
戈浅知道,这个梦该醒了。
原本她以为,只要一直努力,她就可以一直留在阎梓爵身边。
却从来没有想到,阎梓爵的母亲醒来后,会以这么难堪的方式赶走她。
戈浅用围巾围住了自己的脸,轻轻地将别墅钥匙放在了床头柜上,跟那些银行卡和存折一起。
艰难地抱着大箱子下楼,戈浅看到阎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
恍惚间,戈浅好像看到自己曾经和阎梓爵在沙发上打闹的场景,还有互相喂食草莓的场景。
看向宽敞的厨房,以前她在厨房做饭的时候,阎梓爵总会坐在餐厅里等吃的,如果她不回来,阎梓爵宁愿饿着肚子,也很少吃外面的东西。
她还记得,阎梓爵最爱吃她做的粽子,幸亏上次抽时间做了很多,冰箱里还有……
阎梓爵喜欢在她做饭的时候突然抱住她,那时候戈浅只觉得讨厌,因为这样很容易令她分心,因此经常煮糊了菜。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他们之前过得仿佛是老夫老妻的生活。
阎梓爵对她这个情人还是不错的,除了没有名分外,别的一切,都出手大方。
她欠再多钱,他也从不说什么。
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哪怕是花钱去帮助不相干的人,只要她愿意,阎梓爵就为她花那个钱。
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金主?是吧?
难怪她会不舍得,难怪啊……
戈浅抱着行李箱下楼,将一张便利贴贴在了冰箱上,而后经过客厅,向阎妈妈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阎妈妈看着戈浅的背影,哪怕阎老爷子把这个女人说得再好,她始终对戈浅没有好感。
因为之前她的丈夫的出轨对象,就是跟娱乐圈的一个并不出名的女星。
从此,阎妈妈的世界里,最看不起的就是混娱乐圈的女人,在她的眼里,凡是淌这个浑水的,都不是什么好女人。
什么明星,只不过是说法好听的婊子罢了!多少人用身体去换取上位或者主角的机会?
阎妈妈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阎梓爵回来,便不耐烦地给阎梓爵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正在她家。
阎梓爵全身一僵,立马拿过外套从赌场赶了回去。
戈浅还在休息,母亲怎么会突然去找他?
还记得上次母亲刚醒的时候,就对戈浅很有意见,这次突然到他家里,肯定没什么好事。
阎梓爵边开车边给戈浅打电话,电话是接通的,但是一直没有人接。
阎梓爵赶回家里,打开门后,只看见自己的母亲在沙发上看杂志,“你回来了。”
阎梓爵没回应,长腿一迈,跑上了楼。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阎梓爵的心‘咯噔’了一下,走到床边,看到那几张银行卡和存折,看到戈浅留下的便利贴,阎梓爵攥紧了便利贴。
发疯般打开衣柜,阎梓爵看见,所有属于女人的衣物已经全部不见了。
那个女人居然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一声不响就走了?
衣柜上贴着一张张标签,里面属于阎梓爵的衣服折叠得非常整齐,袜子是一盒,内裤是一盒,皮带都卷着,领带都分好。
阎梓爵跑下楼,看着自己的母亲质问道:“怎么回事?她去哪里了?”
“梓爵,那种混娱乐圈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妈自然是帮你赶走了。”阎妈妈严肃地道。
“什么意思?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将她赶走?这里是我家!”阎梓爵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