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甜什么也没说,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边乖巧地点头。
戈浅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周围人的七嘴八舌她统统都听不到,双手是血疲惫地站起来,头顶耀眼的灯光照射下来,令戈浅有点晕厥的错觉。
“我没有推她,我没有……”戈浅受的刺激太大,导致错过了能够马上调查这件事的最佳时间,等她回想起来可以调出监控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被服务员以这间房没有监控摄像头为由拒绝了。
两次梦魇般的回忆,都是在这座酒店发生,戈浅只觉得头晕目眩。
踉踉跄跄地走在大街上,戈浅脸上的泪痕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头发乱成一团,两手都是血,看起来就像是从哪个犯罪现场逃出来的犯人一般,周围的行人都下意识地躲避她的靠近。
谷晨枫开着一辆骚包的法拉利经过的时候,看到一抹熟悉的纤瘦身影,可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戈浅,当时他的车上还坐着阎梓爵。
今晚是阎梓爵主动约了谷晨枫出来谈生意上的合作方案,谷晨枫手头有许多长相不错的男女,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明星,而那些模样太没有辨识度但是又漂亮的,阎梓爵每隔半年都会挑选一批分配到自己的赌场地盘上工作。
虽然是普通的服务员,从事倒酒、斟茶递水等工作,但因为出入赌场的都是一些上层社会的有钱人,所以这些服务员时不时都能拿到高额的小费,比在娱乐圈里被埋汰要好太多了。
两人刚刚结束了一场视觉审美盛宴,送阎梓爵回赌场的途中,就看见了与戈浅相似的背影。
“停车。”阎梓爵冷声道。
谷晨枫立即反应迅速地踩了刹车。
阎梓爵快速下了车,抓住前面女人的手,猛地将她扭过头,看见戈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下不爽地道:“你怎么了?”
戈浅抬起手,草草地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道:“不用你管!”
谷晨枫也下了车,“戈浅,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见阎梓爵盯着戈浅的手看,谷晨枫脸色也凝重起来,“你的手怎么了?”
“我没有推她,我没有推,我真的没有推她,为什么都说是我推了她……”戈浅摇晃着脑袋,机械式地喊道。
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坠痛,逼得戈浅弯下了腰。
谷晨枫见状不妙,抢先一步抱起戈浅,对阎梓爵道:“送她去医院。”
戈浅剧烈的挣扎被谷晨枫用力钳制住,粗鲁地塞进了车里,阎梓爵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切,脚踩油门,性能优越的法拉利一下子飞出老远。
戈浅也不挣扎了,因为她的肚子也突然好痛,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谷晨枫见戈浅闭着眼睛,尝尝的眼睫毛上还挂着透明的泪珠,微微咬着嘴唇忍着痛苦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将遮住戈浅左眼的头发撩了起来,防到她的耳后。
阎梓爵显然看到了,车子突然扭了个性感的S形,谷晨枫破口大骂:“爵,你是不是太久没开车,技术不行了?”
“你才技术不行。”阎梓爵冷哼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下车后,戈浅被两个男人押着进了医院,谷晨枫抓住一个女医院劈头盖脸便问:“肚子痛,挂什么科?”
女医生一看戈浅脸色苍白,痛苦难忍的模样,以为是什么急性病,马上道:“跟我来,去急诊室。”
而此时,戈浅已经缓了过来,拼命摇头道谢:“不用了,医生,我没事,用不着去急诊室。”
“看你脸色苍白的,还是去看看比较好。”谷晨枫道。
“看样子也死不了,毕竟是我们送来医院的,别到时候说是我们害了你,进去看看。”阎梓爵也一脸不爽地道。
戈浅憋红了脸,“你们懂什么?滚!”
可女医生秉着从医的菩萨心肠,愣是把戈浅拽进了急诊室,“既然你男朋友们都这么关心你,就看看吧。”
戈浅欲哭无泪,去他的男朋友们!
结果一检查,尴尬了。
戈浅拉上内裤,“这下你相信了吧?可不可以…借一张卫生巾?”
女医生愣了愣,从包里掏出一包卫生巾,递给戈浅,“那个…外面才有卫生间。”
戈浅红着脸跑了出去,没想到谷晨枫和阎梓爵就守在门外,戈浅几乎是一下子就被谷晨枫给逮住了,“怎么样?什么毛病?”
“先让我去趟卫生间!”这可是十万火急啊,再不去卫生间,她的裙子就得弄脏了!
谷晨枫没有再拦着戈浅,等女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后,阎梓爵才挑眉问道:“那女人死不了吧?”
“死不了,如果来大姨妈会死的话,地球上的女人已经都绝种了。”女医生抽搐着嘴角继续道:“她没事,多喝点红糖姜水,大概是有点痛经,避免着凉,不能吃辣的和生冷的东西,那个,你们是她的……”
“我们不认识她!”阎梓爵和谷晨枫异口同声道,把女医生吓得又是一愣,“好吧,总之她没事。”
阎梓爵和谷晨枫相视一眼,感觉他们都是傻瓜,不过戈浅的手倒是……
戈浅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在洗手台前将带血的双手洗干净了,双手终于传来了刺痛感,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皮肉还有玻璃碎渣,疼得她差点儿掉眼泪。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戈浅从卫生间里出来,差点儿被门口的两尊门神给吓一跳。
其实阎梓爵很想离开的,只不过看谷晨枫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戈浅好歹是他曾经的合作伙伴,说不定往后还有用得上的地方,既然谷晨枫都不走,他当然不能就这么走掉。
于是一个娱乐圈大鳄风流多金的大少爷,一个赌博界叱咤风云的老大,都做出了这二十多年最丢脸的一件事——守在女卫生间们开口,像个猥琐蜀黍一般等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
“你的手不处理不行。”谷晨枫一把拉过戈浅的手,一直将她带到外科,看着医生细心地给戈浅夹出娇嫩掌心里的玻璃碎渣。
阎梓爵一直在看着,令他意外的是,一个娇滴滴没有干过什么活的有钱人家大小姐,居然一声不吭地忍着痛,这对于女人来说,简直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