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梓爵也没客气,把戈浅当成透明人,径自吃了起来。
“怎么样?”戈浅满怀期待地问。
阎梓爵瞥了她一眼,“也就那样。”
戈浅当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下去。
早就知道,阎梓爵这么有钱,是不可能会看得起这些家常小菜的,平时大概都是用鱼翅漱口鲍鱼塞牙缝的吧!真是可恨的暴发户!
但是戈浅不知道的是,阎梓爵向来对吃的东西很挑,戈浅做的这几样小菜虽然没什么特别,但却意外得合他的胃口。
最后,等阎梓爵吃饱的时候,戈浅已经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阎梓爵没有处理那些碗碟,明天自然会有人处理,他轻手轻脚地将戈浅抱回了房里,然后自己去了隔壁的客房洗澡。
洗完澡后,才在戈浅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躺下,嗅着戈浅身上的味道,闭上疲惫了一整天的眼睛。
翌日,戈浅很早就起了床,并且找了一套全身黑色的裙子,将所有的头发都扎了起来,今天是戈旭峰的头七,她得去殡仪馆,参加葬礼。
阎梓爵比她起得更早,戈浅睁开眼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别墅里了。
简单地打扮好后,戈浅和戈天海按照郭兰香发过来的地址,坐的士抵达了殡仪馆。
郭兰香本来并没有打算给戈旭峰送葬,只不过为了避免别人说太多闲话,表面功夫总要做一做,而且她也非常好奇被那有钱的也许有性癖也许还不举的老男人糟蹋过的戈浅,是怎么个凄惨法。
出于这种考虑,在戈浅问她举办葬礼的地点的时候,郭兰香好心地告诉了戈浅。
只不过郭兰香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濒临疯狂的女人,也不是苍白如纸想跳楼自杀的女人,眼前的戈浅,尽管神情哀伤,但是看起来却非常精神,脸色滋润得不得了。
郭兰香的脸,一瞬间扭曲了。
戈甜将郭兰香拉到了一边,愤愤不平地投诉道:“妈!你不是说那有钱的老男人说不定还不举吗?我前几天看见那个男人了,帅得那是人神共愤,像是不举的样子吗!”
郭兰香闻言也是愣,“这是怎么回事?”
火葬结束后,不断有宾客上前送白色的鲜花以及叩拜,戈浅静静地跪着,发呆地看着灵堂正中央挂着的戈旭峰生前的照片。
来的宾客三三俩俩,并不算多,如果戈旭峰去世前戈天集团并没有倒塌的话,狭小的灵堂一定会被前来吊丧的人踏平,可戈旭峰生前戈天集团出了那么大的变故,树倒猢狲散,现在还愿意过来吊丧的多半都是一些真正的好友。
戈浅和戈天海都很安静,郭兰香却突然跪在灵堂前大哭起来,“阿峰啊,你别怪浅浅,她也不是有意的……”
“嫂子,你在说什么?旭峰的死关浅浅什么事?”一些戈旭峰生前的好友感觉事情另有隐情,立马打听道,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进入了灵堂,听到郭兰香的声音,阎梓爵下意识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冷洋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了阎梓爵的后背,满脑子都是“疼疼疼”!
“虽然浅浅是不对,可毕竟浅浅也是受害人,算了算了……”郭兰香摇头,似乎是不想当众为难戈浅。
可众人的好奇心已经被郭兰香挑了起来,纷纷七嘴八舌地问道。
戈甜实在忍不住,边哭边指着戈浅道:“要不是她作出丑事,败坏了戈家的门风……”
“甜甜,住口!”站在戈甜旁边的欧阳澈喝道。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偏要说!要不是她跟好几个男人上床被人拍到视频照片流传到网上,害得爸爸收到了侮辱她的匿名信,又刚好碰到公司破产,爸爸也不会受到刺激脑溢血动了几次手术,最后死在手术台上!”戈甜还是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把这波脏水泼在了戈浅的身上。
欧阳澈的脸色很难看,可是他又没有证据证明戈浅的清白,并且站在这里,他并没有任何发言权,只能脸色难看地看着沉静坐着的戈浅。
“姐,这贱人又在乱吠了,她在血口喷人对不对?”戈天海死命地瞪着戈甜。
戈甜一直有些害怕戈天海,就是因为戈天海从来不买她的账,有一说一,这样的人,最怕他会突然发疯。
“她说的……”虽然不尽是真的,可是戈浅却不知道该从何反驳起。
跪在灵堂中央的女人突然缓缓抬起右手,“父亲在上,我戈浅在此发誓,清者自清,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总有一天,戈浅会查明所有真相,还自己清白,还望父亲在天堂,保佑浅浅。”
戈浅非常严肃地向着灵堂中央挂着的照片,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戈甜,你他妈再敢指着我姐的脸胡说八道,我就划花你的脸!”戈天海恶狠狠地道。
欧阳澈挡在戈甜面前,“你不要太张狂,有把我欧阳澈放在眼里吗?”
戈天海大笑出声,“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背叛了我姐姐,跟戈甜搞在一起的混帐东西!我现在的姐夫,可要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不,一万倍!”
欧阳澈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这时候,阎梓爵信步走进了灵堂,大手一挥,便有几个人送上了吊丧的花圈,足足有十多个,摆满了周围,十分大阵势。
男人沉默无声地在戈浅身边跪下,磕头。
“姐夫,你来了。”戈天海的双眸里,染上了孩子般的兴奋。
阎梓爵并没有回应,他的出现,足以震惊所有人。
并且戈天海的称呼,阎梓爵并没有当面否决,而戈甜的脸色则更加难看了,就是这个帅得天地不容的男人在柏拉图西餐厅,令她尴尬到了极点!
而戈浅则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阎梓爵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男人,又一次替她解了围。
明明只是她的债主,却总是做一些令人容易误会的事情……
阎梓爵站起身,朝戈浅伸出手,戈浅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在阎梓爵的掌心中,清澈的双眸中透着一丝羞赧。
一如当初和欧阳澈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么清纯,那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