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天海背对着戈浅,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他也不想啊,可是一个人住着实在寂寞。
一寂寞就想出去玩,一玩嘛,就输钱了。
戈天海也很烦恼,很纠结,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么憋屈的日子了。
“好,我等你。”戈天海点头,慢慢离开戈浅的视线。
戈浅兜里只剩下了几百块钱。
这周在赌场赚的小费都给了戈天海,摊上这样的败家弟弟,她也很无奈。
心情烦躁之下便去附近酒吧买了一打啤酒,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
那时候醉意还不那么深,戈浅记得阎梓爵别墅的地址,于是坐的士回到了阎梓爵的别墅。
但是她没有钥匙,竟然在别墅门口睡着了。
阎梓爵刚回来关掉车灯后,便看见门口躺着一个人。
还以为戈浅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下车前去查看。
闻到戈浅满身酒味的时候,阎梓爵黑了脸。
像扛大米一样,阎梓爵将戈浅扛在肩头,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本来就有些反胃,被阎梓爵坚硬的肩膀这么一卡,胃里立刻翻江倒海,一瞬间就吐了出来。
阎梓爵顿了顿,愣了半响。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吐了出来。
皱紧的眉头,说明阎梓爵此时到底有多么嫌弃戈浅。
等戈浅吐完后,阎梓爵才将她扛进卫生间,开了热水,扔进浴缸里。
随便洗干净,又粗鲁地给她灌了几杯水,勉强去了些酒气。
“阎梓爵,你混蛋!”戈浅突然大叫道。
阎梓爵瞪着戈浅,语气阴森,“你说什么?”
“卑鄙、无耻、下流、恶劣……”戈浅继续毫无意思地道。
所谓的酒后吐真言,不过如此。
清醒时候不敢说的话,全他妈一股脑说了出来。
“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阎梓爵拧着戈浅的下巴,力道加重。
“好痛,好痛,坏蛋!”戈浅用力挣扎着,毫无意识地砸着阎梓爵的胸膛、胳膊,以及腰部。
阎梓爵制住她的双手,戈浅发现自己动不了后,就开始不停地流眼泪,一副好委屈的样子。
阎梓爵叹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抹去了戈浅的眼泪。
躺在床上,阎梓爵破天荒地没有做什么,就这么抱着戈浅合上了眼睛。
心里莫名地安心,再一次梦见了从前那个送给他粽子的女孩,阎梓爵皱紧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而戈浅醒过来后,什么都忘了,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懵逼样子,她昨晚不是喝醉酒了吗?
这会儿不是应该在酒吧么?
怎么在床上?
阎梓爵的胳膊,搂得戈浅很紧,差点儿令她透不过气来。
戈浅勉强回过头,一张鬼斧神工的脸印入眼帘。
不可否认,这个恶劣的男人,真的长得很帅,绝对有轻易捕获任何芳心的资本。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债主的话,戈浅也许也会对他有那么一丁点儿幻想,可惜,现在还债才是她最重要的事情。
对了,还有戈天海的事,该怎么说?
“还要看多久?”阎梓爵突然睁开深邃的眼睛,戈浅看见那双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脸。
一瞬间傻了,竟然没有回答。
“你胆子不小,还敢一个人出去喝酒,难道之前传出的丑闻还不够让你警醒吗?”阎梓爵冷声道。
戈浅背后一凉,幸好昨晚没发生什么事,既没有碰到变态,也没有遇到戈甜。
“昨晚我怎么回来的?”戈浅有些头疼。
阎梓爵挑眉,“你不记得了?”
戈浅摇了摇头。
“不记得就算了。”阎梓爵没好气地道。
昨晚戈浅发完酒疯后,就很乖很乖,安安静静了半响,就开始乱七八糟地说话。
说戈旭峰在的时候她的生活,说她的妈妈有多好,其实都是一些很细碎的童年故事,阎梓爵却破天荒地没有打断她。
就这么听她说了将近两个小时。
也许是因为阎梓爵并没有一件事可以称得上是童年美好的回忆,在他父母以及兄弟的身上,他没有获得过任何关心或者爱。
阎家对待每一代,都是这样的冷血教育,也正是因为如此,阎家每一代人,都能站到最高处。
阎梓爵唯一可以回忆起来的就是小时候,那个小女孩给自己的那条粽子,只可惜人海茫茫,当时也没有问到名字,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找到对方了。
“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戈浅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道。
也许戈天海跟自己住在一起,会收敛一些,否则再这样赌下来,她赚多少钱都不够他花的,更别说还要还阎梓爵的债务了。
“说出来我考虑一下。”阎梓爵眯着眼睛道。
两人的脸距离得很近很近,阎梓爵只要一说话,就有热气喷洒在戈浅的鼻尖,把戈浅的脸都熏红了。
“我弟弟,可不可以搬到这里来住?”戈浅小心翼翼地问道。
阎梓爵沉默了半响都没有回话。
戈浅越来越心虚,本来就欠了人家一笔天文数字,还都还不清了,现在还要再带一个人过来住,这样无力的要求,阎梓爵的确没有可能答应。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戈浅显然很失望。
但这也没有办法,毕竟这里是阎梓爵的别墅,不是她家。
“可以,但是他的衣食住行要记在你的账上。”阎梓爵竟然点了头。
戈浅的双眸瞪大了,里面就像缀满了星星般,闪闪发光。
显然是没有想到阎梓爵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学费还有别的什么,我都会负责的,如果有暂时不能负责的,你就记在我账上,我会尽快还清欠你的钱。”戈浅无比认真地道。
“不过有一个要求,他不能打扰我办事,还有,不能带朋友到我家里。”阎梓爵开始约法三章。
“好,我会跟他说清楚,谢谢你。”戈浅笑了。
“跟债主说‘谢谢’?还不如来点实际行动?”阎梓爵的双眸里,也跳跃着温柔的亮光。
令戈浅越发看不懂了。
不过,她情商还不至于那么低,能够明白阎梓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