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嬷嬷讲完，戚解讪讪的看向上官胤，生怕他有个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毕竟想了半天，本以为是什么国家间的秘辛，结果只是一段简单的爱恨情仇。
一个女子被骗，所以用尽全身力气和他玉石俱焚，中间牵扯到的无辜之人，也无法指责，无话可说。
“老身保证，上述所有言辞都是事实，若有半句假话，老身死不足惜。”嬷嬷跪在地上，眼泪落在寒冷的地板上，那地板上已经长了青苔，发出一阵阵的腐臭味。
“我知道了。”上官胤揉了揉发皱的眉心，“你在这里好生照看这慕容皇后，有什么不够的就找内务总管要吧。”
他不是一个大善人，可是听见的消息太过于让人内心汹涌了，若事情真的像慕容凝说的那样，这……真的判定不出来谁对谁错。
心里怀揣着事情，来到了太后宫里，今日本就是打算带着戚解绕一绕，可是却绕到了冷宫，知道了那些陈年旧事。
不过也不算坏，他一个大男人，绕是再聪明，也想不到其中的关键之处在哪里。
嬷嬷说的一定是事实，但是，那或许只是慕容凝眼里的事实。
……
太后已近暮年，看他们的次数，看一次少一次了，他笑着上前打招呼，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活了这么多年，早都跟人精似的，她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去慕容凝那里看过了？”
“去过了，还知道了一些事，望祖母解答。”上官胤觉得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太后，所以他也不藏着噎着，当年的事既然已经爆出来了，那不如就全都翻出来。
蒙上灰的东西迟早有一日需要拨开云雾见月明。
“你倒是直率。”太后轻笑了一声，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宫殿里的宫人都被她赶了出去。
“这事……说来还是怪我，要是当年我不插手这件事，或许就不会发展成今日这个境地。”她慢慢的开始回忆。
当年是因为她苦心劝说，希望小儿子让一步，毕竟树大招风，而且殷秀秀也是她早就为上官慕选好的姻亲对象，为了让他妥协，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最后上官慕终于如她所愿和慕容凝分开，娶了殷秀秀，从而加速了一个王朝的覆灭。
“你说，如果当年我不那样做，事情是不是会有不同呢？”太后坐在那里，半眯着眼看向远方，似是在回忆过去，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那么好的小儿子，却还是逃不过命途的磋磨。
后来他一直都表现的很好，无论是对殷秀秀，还是对自己，但是他一个人承载了多大的伤痛啊。
偏偏自己还不自知，总以为他是真的快乐戚解是真的满意了这桩婚事。
但是如今想起来，哪有满意的人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呢？
眉间的愁云永远都是化不开的样子，几乎是再未见过慕容凝。
上官胤和戚解听了以后都不免唏嘘，纵然过错是太后一手造成的，但是其中夹杂了多少命运的成分呢？
他们作为小辈是无法评判的。
几日后。
回到行宫以后，戚解累的便瘫坐在了椅子上，随手剥了个橘子扔给上官胤，娇俏的问道，“皇上，如今文武百官都让您充盈后宫，您怎么看？”
“我？”上官胤瞥了她一眼，他有选择的权利吗？
“这事夫人做主便可，我记得尚书房的折子还没处理完，不如……”他说着说着就打算脚底抹油，开溜，然而……
“你给我走一个试试？”戚解那大大的眼睛鼓起来，斜睨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最近很舒适，所以想要松松筋骨？”
上官胤：“……”夫人你这么对一个九五之尊真的好吗？
“夫人，我觉得咱们可以商量一下。”上官胤讪讪的笑道，他现在可是不敢惹戚解，总觉得她一个不开心就会联合朝臣，里应外合，多点折子，他就再也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了。
他想上前揽着戚解，却被戚解一把推开，“说真的，你不打算充盈一下后宫？”
戚解虽然不看什么女戒之类的书，但是该知道的道理也都知道，虽然打从心底里对这件事感到不开心，但是如今身在其位，便要谋其职。
当初成为皇帝不是逼不得已，所以……上来了，你不就得遵守规则吗？
上官胤看她正经起来，立马正色道：“此生，我有夫人一人足矣。”
“如果百官逼问呢？”戚解歪着脑袋，手掌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他腰间的配饰，那是自己以前刚学刺绣时给他绣的。
是一只看起来像狐狸的鸳鸯，他一直都贴身戴着，哪怕有人说丑，他也会付诸一笑，然后狠狠地斥责他不懂审美。
其实分明就是他把鱼目当珍珠，还要告诉天下，这就是珍珠！
“百官逼问？”上官胤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可要好好思考了。”
“你明明就是想要充盈后宫的！”戚解用力戳了戳他的腰，“果然，男人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去吧，去弄一整个后宫回来，我就给你整日烧宫殿玩。”
戚解说到最后都有些咬牙切齿，看的上官胤不禁好笑，心头一软，直接将人拥进了怀里，柔声问道：“明明心里就很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假装呢？”
“不会装模作样的皇后不是好皇后。”戚解瓮声瓮气的说道，她不就是一个单纯的不想让他娶别的女子嘛，当初他来府上求亲的时候，一穷二白，怎么不说纳妾的事，如今成了皇上，立马就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笑话！！自己还没办过盛大的婚礼呢，如今还得给别人做嫁衣裳。
她是做了什么事让大家误以为她是温良贤淑的好女子呢？
戚解真是想不明白。
“傻子。”上官胤轻笑一声，将她抱得更紧，“我不需要你去装模作样，你只需要活的开心一些，快乐一些就好，其余的事情让我来。”
“若是我连你都护不好，那我当这皇帝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