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了,这里不止我不欢迎你。”
胡窈双爪一摊,一脸神气。
“好,那么请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星曜。”
老妖怪有些怀疑的接过我怀中的瓶瓶罐罐,走了一半突然回头。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欺负了阿七呢?”
“欺负他的人是....”
“人送走了吗?”
我话还未说完,被星曜一句不冷不淡的话给打断。
闻言,胡窈的得意显然已经收不住了,那条狐狸尾巴竟是显了出来,在我眼前明晃晃的左右摆动着。
“你还是赶紧走罢,我自己问我家阿七。”
胡窈如此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伤究竟是为谁所害,她只是装作不知,她在试探,试探星曜对我的失望究竟,到了哪一步。
她赌对了,我却做错了。
我想我这次大抵是真的失去他了。
“星曜,跑快点,再快一点,他们要追上来了。”
记忆里的那些旧岁陡然重叠在眼前,我们明明只隔了一个院墙,怎么就翻不过去了呢?
柳林尖的院墙道路委实长,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
“祁王殿下,如今你当履行自己的诺言了吧?”
我失魂落魄的周旋在这些院子之间,正懊恼怎么走了这么久还走不出去时,却突然好似又撞破了某人的谈话。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在下沧澜派弟子北渊现场报名参加神虚境之试。’今日白日之场景陡然在脑中一闪而过。
沧澜派北渊?
“为何本王记得,本王许诺的是倘若你拔得头筹,得了七象虚垒才有资格来与我换得这南海鲛珠,救你师妹一命。”
“祁王殿下,你..出尔反尔!我若是能得到这七象虚垒,还要你南海鲛珠何用!”
“那就是你自己没本事了,由不得本王....流觞,送客。”
“是,殿下。”
“.....”
他们又在商榷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精准的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了头筹,七象虚垒,南海鲛珠。将这三个关键词在脑中组织了一遭,捋了一捋,才恍然大悟过来,我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丘黎师兄前夜突然说要我输给他,今日早晨他见那沧澜派北渊现场报名,并未任何惊讶之色,祁王殿下起身为丘黎师兄鼓掌时那别有深意的笑容,还有丘黎师兄口中的狼子野心之人,不放过太子之幼嫡....
这一切一环扣一环,我将其全数在脑中过了一遍后,瞬间醍醐灌顶。
原是一出,皇家兄弟内斗的戏码。那狼子野心说的是祁王,欲夺皇位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放过,于是找沧澜派北渊截下丘黎师兄的神虚境之试,却不曾想,丘黎师兄与我演了一出假意全力过招的戏,保存了全数实力于最终局将北渊一击即败,如今这祁王见自己的阴谋并未得逞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与前来质问的北渊撕破脸皮,最终可怜的却是北渊自己被利用了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酬劳。
“慢着,我想我对于祁王殿下还有这最后一项利用价值。”
“流觞,你先出去。”
“是!”
空气凝固了许久,却突然没了声响。我还没听完墙角呢,那二人怎得不说了。那祁王莫不是还存着什么不大好的心思,那北渊莫不是又心生一不大好的计谋,那我要不要告诉丘黎师兄,让他提防着点。
于是我兀自想了一阵。却陡然发现方才那个祁王口中的那个流觞,他的声音我似乎也在哪儿听过。
‘十三殿下,当心隔墙有耳....’
思绪收回,我心下一惊。
我总算知道为何咫尧师叔才见丘黎师兄的背影就轻易断定此人不简单了,这人是真真不简单啊。这流觞原是丘黎师兄身侧之人,是个名副其实的细作。怪不得北渊的事他早知道,原来这场戏从头至尾,只有我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傻子,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好哇,丘黎,祁王,流觞,北渊,我长风从此记住你们了,这滩浑水,本公主不想再趟了。
从今往后,你们两兄弟斗到最后鹿死谁手,再与我无关。
这惊雷长鞭,本公主不要了!
我低头,竟是又望见袖口那抹触目惊心的鲜红,又开始忧心起那只白虎儿,都是因为他们,若不是丘黎我也不会答应演戏,不会让他伤我,不会接受他那惊雷长鞭,不会一时不慎伤了星曜。
你们这对腹黑兄弟,可把本公主害的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