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沫看着激情满满的南黎川,忽然就有些难受,她把水杯往他嘴边挪了挪:“黎川,赶快喝了,胃里会舒服点儿。”
南黎川听话地一口气喝完,说:“老婆,别担心我的胃,绝对能陪你再‘喝小酒’。”
夏沫沫的心“倏”地紧了下,喝多酒的人才会这么说,看来,南黎川真的是没有少喝,一会儿,还要不要他喝太多了?
退缩的念头再一次闪现,南黎川都说快成功了,自己是不是借机放手,万一是真的呢?
夏沫沫这样想并不是为了自己少受罪,还可以重新拥有南黎川,她是心疼南黎川的身体,这些天过的本来就压抑,再喝太多的酒,会不会发生不好的事儿呢?
转而,梁萃怡打来的那个催促电话又在耳边开响,“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女人为了爱情,是做得出任何狠毒奇葩的事情的。
虽然梁萃怡的只能算是夺情,但在她这个高傲着的人看来,就是爱情,夏沫沫就是抢走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的“可恶的女人”。
随之而来的就是南黎川再一次受到磨难,这点儿,从梁萃怡事先就知道南黎川要赴约就可以肯定了,南黎川认定的“转机”,或许是另一个更大的阴谋也完全有可能。
想到这儿,夏沫沫狠下心,今晚一定要把南黎川灌醉,身体休息两天就过来了,但再来一次磨难,南黎川别说两个月,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翻身了。
夏沫沫想好后,把南黎川扶到卧室的床上,让他躺着先休息会儿,自己去做饭,等做好饭了,南黎川或许就过来劲儿了。
一个小时后,夏沫沫做了这辈子最不想出锅结束的晚餐,忍住心绞痛般的难受,把菜一一端上来,再打开了瓶茅台,她就去喊南黎川出来吃饭了。
房子是租来的,通往卧室的路只有几步远,夏沫沫却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走走停停想想,喝酒还是不喝酒在脑子中做着剧烈的斗争,推开门,南黎川却并不在卧室。
夏沫沫以为看错了,把整个卧室来回找了个遍,又走到床边,把被子都掀起来了才确定不在,南黎川会去哪儿呢?难不成又有应酬了?
疑问刚一出来,夏沫沫就自我打消了,今天晚上的这顿饭在南黎川非常重视,除非有实在推脱不掉的事情,他才会出去的,即便是有事儿,他也会打声招呼再走,不会就这么忽然不见人影了。
照这个分析,南黎川一定还在屋里,没有被自己发现的只有洗漱间了,夏沫沫出来,看到洗漱间的门半掩着,南黎川确实在那儿。
门缝太小,夏沫沫只能看到南黎川的背部,原来坚-挺的后背此时弯下来,往前不停地伸着,她有点儿搞不明白,瞬而想起,南黎川可能是在吐酒,就赶快走过去。
洗漱间的门缝刚变大一些,夏沫沫就捂住嘴巴,一步都不能再往前走了。
正如她所想,南黎川确实是在吐酒,但不是忍受不了的机械地吐的那种,而是把手伸进喉咙里强行往外掏,这样做的理由可能是为了就要开始的晚餐,他想陪夏沫沫多喝几杯。
俊脸难受地拧巴在一起,喉咙内一阵恶心,南黎川又一次快速趴向洗漱台,猛然动作的身体像痉挛似的抽搐了下,却只呕吐出来一点儿,双手又一次伸进了喉咙内。
夏沫沫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地退出来,浑身虚脱地依靠在墙壁上,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刽子手,不但要了南黎川的身体,还将把他的思想也给夺走,与其说梁萃怡狠毒,倒不如说她才是最能毁灭南黎川这个人的,更为狠毒的女人。
为了不被南黎川发现,让他感觉尴尬,夏沫沫强忍着又一波要冲进去的,紧紧抱住他的冲动,走进厨房,等南黎川出来的时候,也假装刚忙完的走出来。
夏沫沫坐在餐桌上,拿起准备好的茅台酒,却像举着块儿极重的铁似的怎么都倒不下去,最后,还是南黎川替她打开,给两个人分别倒上。
夏沫沫压抑了下,抬头,假装幸福地笑了下,端起自己的酒杯,头低下又抬起,面色红润着娇羞地要求:“黎川,我,我想和你喝一次交杯酒,可以吗?”
每个女人都希望能和心爱的男人举行婚礼,也都憧憬着喝交杯酒的那一刻,它将意味着从此以后,两个人无论从形式还是身心,都真正地相交在了一起。
夏沫沫知道,这个愿望她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实现了,就让今晚成为以后每夜想起来的留恋吧。
南黎川一下子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他也端起自己的酒杯,言语中带有深深的自责:“老婆,原谅我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你个体面的婚礼,放心,这件事情过去后,我们一定要举行个名副其实的盛大的婚礼。”
南黎川更加坚决地做出决定,这次,他一定要亲自跟进过程,绝不能出现半点儿的失误。
坚-硬的胳膊落在细弱的胳膊上,细弱的胳膊像无根的浮草般又痴缠上,两杯亮晶晶的酒杯内,夏沫沫和南黎川都深情地看着对方,随后,酒一点点儿地消失,很快就见了底。
刚刚吐过的喉咙一下子承载了一大杯的白酒,辣劲儿又重新强烈地刺激着南黎川的胃,他难受地拧巴着五官,但也只是一两秒钟的时间,就恢复了正常。
夏沫沫睁开眼睛又快速闭上,心潮汹涌着假装没有看到,她强行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去品味萦绕嘴边的酒香,在这一刻,南黎川还是她的,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晚餐也才能继续下去。
夏沫沫笑着睁开眼睛,给南黎川夹了菜,等南黎川刚咽进肚子,她就端起了南黎川的酒杯:“黎川,谢谢你答应和我喝交杯酒,这杯,我敬你,虽然咱俩之间不存在这些,可谁让今天特殊呢,你喝了它,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