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沫不想让王妈走的原因,除了还有“未说完”的话外,王妈一走,她就要面对去哪个卧室睡觉的问题。
南黎川好像有事儿,也劝王妈继续和夏沫沫说话,他说:“王妈,你在这儿陪她会儿,我出去办点儿事儿,马上回来。”
王妈高兴地答应下来,又开始和夏沫沫东拉西扯的,夏沫沫的心里却掠过一丝不安,南黎川说有事儿,该不会是去找保姆吧?
等南黎川快要出门的时候,她忽然一语双关地喊:“黎川,快去快回,我和王妈等着你回来啊。”
夏沫沫的眼睛忽闪忽闪着热烈地看向南黎川,心里不断暗暗祈祷南黎川能懂她的意思。
南黎川停下来,夏沫沫这还是见面后第一次喊他“黎川”,久违的称呼让他非常受用,把夏沫沫的心暖回来的决心又增加了很多。
他看着就差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的夏沫沫,会意地点头:“好,回来咱们三个人一起吃饭。”
暗语传达成功,问题解决,夏沫沫莫名地欢乐起来,就安心着和王妈聊起了天,也终于有机会把“未说完”的话给问了出来。
夏沫沫凝视着王妈头上的白头发,心里一阵的不是滋味,她试探着问:“王妈,辛苦你了,这么大年龄了还忙完老宅的事情再来这儿,两头跑很辛苦吧?”
王妈听后并没有立刻接话,沉思了会儿,长叹了口气,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沫沫,你还不知道,我早就不在老宅干活儿了,老宅专门从国外请了厨师,我,我也就被老爷辞退了。”
夏沫沫像听到来了外星人似的惊诧不已,做饭的都要从国外聘请,这样的事情南陈国也真能想的出来,照他这个思维,铁定是看不上王妈的。
忽然,夏沫沫又想起了张伶俐,她记得王妈还是张伶俐请回去的,南陈国这么做,岂不是不给面子,张伶俐就能忍受得了。
想到这儿,夏沫沫浑身激灵下,什么时候,她也把南家看成了个缩小的社会,也把看待社会上的一些事情,都想象到了那个“富裕”的家庭。
夏沫沫强按住“砰砰”跳的心,不解地问:“夫人呢,她就没有为你说话吗?”
王妈倒是没有一点儿隐瞒,把她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全说了:“夫人刚开始不想让我走,有一天半夜起来,我还听到她和老爷为了这件事儿争吵,但最后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夫人就息事宁人地顾全了老爷的面子,我就从南家出来了。”
说到这儿,王妈感激地望着门口:“多亏了少爷,把我接到了这儿,钱还一分不少的和在老宅一样,少爷真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王妈原来是这么来别墅的,这一切都是南黎川的功劳,恍惚中,南黎川的形象忽然变得高大起来,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她要安慰王妈。
夏沫沫拉着王妈的手,亲切地说:“王妈,你就在这儿放心地干下去,我们这儿就是你的家,我和黎川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就该指出来就指出来。”
说完这番话,夏沫沫意识到,进来之前她并没有长期在这儿住下去的打算,现在却给王妈吃了个定心丸,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了个下马威吗?
可从另一个角度去想,事实和她想的并不一样,可能从一开始,她就认定了这儿是她的归宿,只是碍于自尊心作祟,不愿意承认罢了。
王妈感激地摸着夏沫沫的手,忽然又满脸愁容地说:“沫沫,我知道在这儿肯定错不了,但我现在也关心夫人,不知道她能不能不再生气。”
夏沫沫清醒过来,也想起了王妈刚才说的话,她之所以出来,是“最后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些事情里,会不会牵连到张伶俐呢?她非常不情愿承认张伶俐被要挟的这件事情。
张伶俐是谁?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非常要强的人,没想到在南陈国面前,也变得忍气吞声起来,这可能就是老一辈人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
才不过释怀,夏沫沫再想起了关键的核心问题:张伶俐的隐忍里,有没有南黎川的因素在其中,南黎川的这次改变,又跟南陈国和张伶俐的交谈有多大的关系呢?
事情一如所想地变得复杂起来,也一如料不到的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夏沫沫想的头都蒙了也不明白,王妈看她好像累了,就让她去休息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王妈说的那些事情的影响,夏沫沫自己都不知道的,很自然地走进了曾经她和南黎川的卧室,非常踏实地躺上去,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
再醒过来的时候,南黎川坐在床边,在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看,夏沫沫的脸“腾”的下就红了,不请自来的感觉让她羞红了脸,把头埋进被子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南黎川。
南黎川骄傲着,非常不会安慰人地说:“老婆,我们连孩子都有了,还害羞什么呢,快起床,王妈已经做好饭了。”
夏沫沫听到“王妈”二字,王妈说的话也随即全都浮现,她忘记了不好意思,掀开被子坐起来,紧盯着南黎川就说:“我听说了关于老宅的事情,没想到会是这样。”
夏沫沫紧张地观察着南黎川的表情,确定着下边感叹的话要不要说出来,南黎川的双眸凝视,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动,稍许,他缓缓地说出了更加的不可思议着的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
南黎川的表情虽然表现的平静,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忍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张口:“我早就知道我的被迫退出是场阴谋,可万万没想到,阴谋的核心居然是在拿你,拿咱们的孩子说事儿。”
“我们之前没有孩子,就被父亲利用,暗地里做其他股东的工作,以不要孩子就是不安分守己地守护家业为由,把我挤出了公司,后来,你怀了孩子,父亲眼见着站不住了脚,这才让我重新回了公司,但之前去的那个姓韩的男人只不过是成了副手,仍然没有离开公司。”
拳头打在床边,软软的床垫当即陷下去,南黎川悲愤又戾气十足地说:“这是我这一生的两件耻辱,所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夏沫沫听完都不知道怎么表现表情了,就那样傻傻地盯着南黎川。
紧接着,南黎川又说出了更加让人想跳楼的第二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