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沫的脸上稍微出现了一丝丝的尴尬,瞬而就变得自然多了,她想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韩小舍未来的嫂子,小叔子和嫂子开玩笑是很正常的事儿,她没有必要当真,最好的状态就是一笑而过,这样两个人都不感到难堪。
夏沫沫这样想的时候也这样做了,一个象征年长的姐姐或者嫂子的温暖微笑出现,她张口就要说出,“小舍,我只当你是开玩笑,不过这种话可别再对别人说了,不然会被笑话的。”
她甚至决定了,不管怎么样都要照顾到韩小舍的情绪,不能硬加批评,但这些话和这些想法只是她的个人愿望,根本就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韩小舍眼见着夏沫沫的脸上情绪变化,刚要说话的时候就截住了,他先是露出一丝难为情的表情,随后稍微正常了些,眼神更是瞬间就变得沉稳老道。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儿不合情理,也并不太想这么做,可我们如果不真正地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就不能把我的这件事情和南总的事情完全撇干净,无论我们怎么狡辩着去说,都会被怀疑根本的动机就是单纯的救南总。”
韩小舍略微停顿下,又头头是道地进行分析:“而我们成为真正的男女朋友的关系就不同了,就说明你和南总没有丝毫的牵连,这个时候你出面去告,就单纯是我的事情了,也更能让法官看清楚记者的真实面目,这样曲线救国着也能尽快的把南总给救出来。”
韩小舍说到最后,着重强调:“难道,你不想早点儿让南总出来吗?”
夏沫沫自从被截断话之后,就一直在听韩小舍说话,听着入情入理的解释,她忽然就感觉自己有点儿狭隘了,自己想的是让人难为情的男女之情,韩小舍考虑的却是救南黎川的大事儿。
正处在自责中的夏沫沫,乍一听到韩小舍问她想不想让南黎川早点儿出来的话,下意识地赶紧接上:“想,我做梦都想让黎川出来,因为,我们的孩。”
夏沫沫意识到她即将要说的是和南黎川的孩子时,惊诧地赶紧闭嘴,没有哪一个男人会不在意女友怀上别的男人骨肉的事儿,不管事情成不不成,她答不答应,眼下提到孩子,无疑是不恰当的。
可就算她又一次照顾了韩小舍的面子,也并不代表就答应了做他女朋友的事儿,夏沫沫在心里上还是转不过弯儿,接受不了由嫂子变为弟媳妇的角色转换,她想,这件事情需要深思后再做决定。
虽然韩小舍和她只是假装真正的男女朋友,其目的只是为了救南黎川出来,等事情解决后,不用说也就结束了,但短短的时间内,她也要重点考虑南黎川的感受。
南黎川是一个社会地位极高,自尊心极强的男人,如果让他知道自由是由,女朋友转做他人的女朋友才换来的,南黎川又会怎么想?这一步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能行动的。
夏沫沫犹豫着抬头,犹豫着看一直注视着她的韩小舍,迎着对面想要答案而显得有些沉稳缺失的急切的脸,她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地说:“那个,让我想想,想好了再答复你。”
韩小舍眼中刚才的沉稳似乎更少了些,不过很快他就又设身处地地为夏沫沫着想:“这件事情是大事儿,你考虑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的伤这几天就好了,所以你必须加快时间,不然等伤痊愈了再告,就失去了最有力的证据,到时候我们可是会困难重重的。”
夏沫沫这次不难理解了,凭着韩小舍的体质,确实是再有几天就差不多了,到那个时候再行动真的就是他们自己的忙活自己的,跟记者没有任何关系了。
夏沫沫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有一种当即答应下来的冲动,她快速看了眼韩小舍,闭上眼睛就要点头,倏而,男女之-情的事儿再次闪现,她真的又一次下不了决心了。
夏沫沫重新睁开眼睛,却像做了不道德的事情似的不敢跟和韩小舍的的眼神相对,而是看着病床的一旁:“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韩小舍听后点了点头,可虽然事情有了结果,夏沫沫和韩小舍之间反而有点儿不自然了,韩小舍要输液的时候,医生顺口让旁边的夏沫沫替他往上撸撸袖子,本来毫无内容的要求,夏沫沫却满脸红的做出了满屋子的暧昧之意,就连医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又尴尬着坐了会儿,夏沫沫就找了理由出了病房,闻着外边的新鲜空气,夏沫沫感到浑身的轻松,可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再想起了做不做韩小舍女朋友的那个愁人的问题。
一路上,势不两立的两个小人一直在打架,一个说为了南黎川要有豁出一切的勇气,另一个说再怎么也不能把卖-身作为代价,直到回到别墅,打了八百个回合的它们也没有分出胜负。
别墅内,在和张伶俐还有王妈聊天吃饭的时候,夏沫沫还是在想着这个问题,还是一会儿答应一会儿不行地做着自我折磨,天不知不觉黑了下来,夏沫沫说了句“要睡觉”就回到了她和南黎川的卧室。
躺在松软的床上,南黎川以前的种种好处又出现了,幸福刚刚短暂地流露在脸上,南黎川在派出所限制自由着的情景又毫不留情地汹涌而来,夏沫沫拉过被子,一下子蒙住头,想让自己和一直追随着她的想法隔断。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夏沫沫只稍微浅睡眠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醒了,白天的大战再次出现在脑海里,实在太压抑的时候,她决定从卧室出来,到客厅里透透气。
夏沫沫穿上衣服,轻轻地开门,又轻轻地往楼下走,在快要到客厅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依窗站立,她惊得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夏沫沫以为家里进贼了,又想不可能,可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夏沫沫停下有些打颤的双腿,色厉内荏地喊道:“谁?站在那儿干什么?”
披头散发依窗站立的女人闻声回头,夏沫沫再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