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叶和夏沫沫比看到可口早餐还不可思议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南黎川带着阳光的温度走进来,坐下,又重复了遍:“快吃,一会儿该凉了。”
这次,夏沫沫木偶般地拿起筷子,又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南黎川和早餐,狠狠地咬了口油条,满嘴香醇的嗅感让她明白,这一切不是虚幻,南黎川真的带着吃食英雄般地来了。
夏沫沫再拿起根油条,塞到黄小叶的手里,黄小叶接过来,赌气地开始大口咀嚼,夏沫沫开心地笑了,和黄小叶比赛似的喝着胡辣汤。
南黎川摇摇头:“别抢,不够再要。”
可越是这样,两个人越是给面子的吃得飞快,忽然,黄小叶就叫喊起来:“夏沫沫,我刚吃一根你都吃两根了,饿死鬼托生的?”
夏沫沫才不管那些,抓起最后的油条就开吃,鼓着腮帮子不满地发泄:“还说我,你昨晚上吃得饱睡得香,我可受大罪了。”
黄小叶生气了,顾不上吃饭,和夏沫沫争论起来:“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准备了那么多的好吃东西,连尿盆都有了,你倒是说说,怎么亏待你了?”
南黎川翕动下鼻子,眉头快速皱紧。
夏沫沫醒悟过来,快速给黄小叶使个眼色,黄小叶看了眼饮水机旁边盛有黄色液体的小盆,赶紧闭嘴,却再也吃不下东西了。
夏沫沫也不愿再进食了,快速思考着怎么避开南黎川,把昨晚的战果给消灭掉,手腕发紧,南黎川拽着她就往外走。
出了诊所,南黎川扭头,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黄小叶悉心交代:“记得清理现场,还有,诊所能不能进去人,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都说听话听音,可有的话根本不用品就能明白,南黎川是暗示黄小叶把尿盆倒了,夏沫沫笑的腰都快弯下去了,冲着气急败坏的黄小叶做个鬼脸,就崇拜地跟着南黎川往回走了。
刚进到车里,夏沫沫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南黎川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南黎川把盛有中药的盒子给她,轻飘飘地回:“你给我发的求救信号,都忘了?”
夏沫沫蹦着中药盒子,挠头半天也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那么做了,要是有,也是那条刚写了一个字的微信,但它并没有发出来啊。
南黎川启动车子,紧握方向盘,双眼深深地看向前方:“你只要碰下手机,我就能知道你在那儿。”
夏沫沫猛然想起,自从上次绑架事件发生后,为了杜绝再有这种事儿,南黎川就找专业人士,给她的手机设置了触摸跟踪功能。
南黎川一直记得这个事儿,可惜她都忘了,又想起都是她模棱两可的态度,才使得黄小叶迫切地想救自己,对比之下,夏沫沫觉得自己就是南黎川口中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夏沫沫想全盘倒出昨天事情的始末,却只说了一个字:“我。”就愧疚地低下了头。
南黎川侧脸看了眼纠结的夏沫沫,忧伤漫上双眸,也只是眨眼功夫,他就强忍住了巨大的心疼,幽幽地解释:“你不用为难,我这次来接你,并不是要强行留你在家,是考虑到你的行李还没有拿,重新买又要花钱,不想让你离开之后的日子过得太窘迫了。”
南黎川知道,无论他怎么努力,夏沫沫心中始终有根敏感的神经,总想着要逃,与其痛苦,何不放她一马。
夏沫沫感动了,眼睛也迅疾蒙上层雾水,原以为南黎川是来接她的,还想着从此以后,放下旁人眼中所有的世俗,一心一意地发展和南黎川的感情,可没想到,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他,放弃了。
是啊,关于门不当户不对的现实,不止是她在乎,南黎川也有所思考,可能,他想清楚了,感觉还是分开为好?
夏沫沫告诉自己要坚强,平息了跌宕起伏的情绪,让声音听起来貌似无恙,她低低地说:“谢谢!”
一路再无话,回到家,一个坐在沙发上,看从来就没有看过的电视,一个停顿片刻,默默地进到卧室收拾行李。
半个小时后,夏沫沫提溜着大包小包出来了,看着英俊侧脸上貌似波澜不惊,实则快要失控的潜在内容,她有刹那间想留下,张口,她却说出了:“走了,保重。”
南黎川带着暖暖的男性味道靠近,接过行李,声音低沉而坚决:“我送你。”
夏沫沫再无反抗之力,任由南黎川拿起行李,跟在他后边,五味杂陈地走出了生活多日的南家老宅。
电话骤响,南黎川接听,夏沫沫把行李重新拿在手里,靠的太近,一辈子都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传进耳朵。
电话里,陈艳菲娇滴滴地拿捏着声调请示:“南总,合作公司邀请您出席下星期的晚宴,请问您有时间吗?”
南黎川脸色阴沉着,公式化地回复:“秘书处安排,不用特意请示我。”
陈艳菲打不败的小强似的,又斗胆问起了问题:“南总,是这样的,经过了解,参加晚宴的男士都带有女伴,所以,请您也物色一名适合出席的女士。”
南黎川的眉间距快速缩小,冷冷地简短说了两个字“知道”,就快速挂断了电话,再次接过行李,沉默无语地往前走。
夏沫沫心中像涨潮的浪花般不平静起来,才刚出门,陈艳菲就嚣张着汹汹而来了,虽说是工作上的事情,可下个星期的事儿,有必要打这个电话吗?
陈艳菲的心事儿,夏沫沫又怎能不知?一股被人连窝端的不甘不期而至,心脏“咚咚”跳着做了个决定。
夜,再次来临,南黎川开着劳斯莱斯驶进南家老宅,坐在车里,抬头看着屋内发出的明亮灯光,触景生情地想起,昨天的这个时候,他收到了夏沫沫的信息,心中升腾起满满的男人的保护欲,而今天,里边再也不会有那个倔强着的小脸,她,不再需要他了。
在寂静的空间内坐了十多分钟,南黎川下车,同时决定,从明天开始,他要回到原来的别墅居住,踏进家门,男士拖鞋意外地出现在脚下。
夏沫沫局促地搓着双手,不安地小声问:“我又来了,欢迎吗?”
南黎川猛然抬头,双眸深邃着仿佛看不到边的蓝蓝的大海,身体又开始“南式激动法”地,前后左右小动作摆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