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床,梳妆台,穿衣镜全都不见了,整个房间变得空荡荡的,人处在中间,像是走进了大海中心,四边都是汹涌着呛喉咙的海水。
夏沫沫明白,张伶俐是在用这间屋子告诉她,这个家不再欢迎她了,昨晚,南黎川也是不想让她难受,才邀请她过去的。
王妈走了过来,安慰夏沫沫:“孩子,你先受点儿委屈,慢慢的,夫人会想通的。”
夏沫沫凄笑下:“王妈,没事儿,走,咱们打扫卫生去。”难受归难受,日子还要往下过,不就是再增加点儿耐抗力吗?
“传承公司”总裁办公室,南黎川拨通家具城业务处的固话:“选最环保的整套家具,送到×××路的‘南家老宅’。”
接电话的是业务处的部门领导,业务精通的早就对这个城市的头头脑脑,达官贵人摸了个透,听到地址,他结巴着有点儿不可置信:“您是?”
南黎川并不多言,只停顿着没有说话,部门领导当即醒悟地去看来电显示,“传承公司”的?那打电话的人就是总裁南黎川了?
他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当下电话,当即请示上边领导,接到指示后,又紧急召集手下人开会,研究要送什么样的家具过去。
南黎川身体靠后,坐在意大利进口沙发上,双眉紧蹙地沉思:他和夏沫沫的路并不好走,以后还会遇到各种更大的阻碍,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保护他的女人,不受丁点儿的伤害。
夏沫沫并不知情,也想一肩挑地不给南黎川带来麻烦,再次进这个家,她仍然手脚麻利地干着打扫卫生的活儿,张伶俐没有说开除她,那她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干下去。
夏沫沫拿着抹布仔仔细细地擦拭茶几,到下边一层时,摆放零物的盒子里,两个长得怪模怪样的男人照片出现,只看一眼,她就认出来,他们是曾经抢劫她的三角眼和光头男人的照片。
他们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家里,还这么随意的放在零物盒子里,难道这个家和他们有着并不陌生的关系?一股恶气涌上胸口,冲动下,夏沫沫颤抖着手拿过来,恨得下意识地就要撕毁。
夏沫沫在关键时刻及时清醒,事情已经露出马脚,现在销毁还不能抓住背后之人的真实把柄,不妨静观其变地等待下一幕的出现,或许就有转机呢。
夏沫沫的心里已经清楚明白了,在这个家,能和这两个人挂上钩的,只有张伶俐了,她倒要看看接下来,张伶俐怎么表演?
张伶俐接到家具城要送家具的电话,气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黎川这是明摆着要为夏沫沫争取利益,转了三圈后,她斗争经验丰富地停下来。
与其来硬的和黎川闹翻脸,不如先自认倒霉,再回头找个跟上次一样的机会彻底打败夏沫沫。
想起上一次的事儿,她也是诧异不已,夏沫沫的病情怎么会发展到要切除子宫,她只不过动了点儿小手脚,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可这也不代表着坐视不管,下楼,她准备先找其它错儿刺激夏沫沫,稍微出了心中的恶心。
看到夏沫沫不干活儿发呆,张伶俐以为抓到了机会,厉声质问:“夏沫沫,你就是这么对待高薪工作的吗?再不好好干活,就别怪我扣工钱了。”
出现的真及时,夏沫沫冷笑下,慢慢转身,把照片方方正正地摆放在茶几上,慢条斯理地回应:“哪敢?我这就去打扫卫生。”
张伶俐完全把那张照片尽收眼底,她脸色大变,声音都带着颤音:“夏沫沫,你从哪儿弄来的?想干什么?”
夏沫沫假装疑惑地不慌不忙地回击:“夫人,这儿是您的家,从哪儿来的,想干什么都应该问您啊。”
张伶俐已经从最初的震动清醒了,略微思考,她似乎明白了,恨意出现在眼中,翅膀硬了,都算计到我头上了。
她恢复常态,紧绷着脸向夏沫沫解释:“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上次你被抢劫时,派出所的人来家调查落下的,想着还回去,最后又忘了。”
理由真充沛啊,派出所忘拿走了?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还是您老以为我是吃干饭长大的?夏沫沫貌似顺口地反问:“是吗?”
张伶俐当即不高兴起来,夏沫沫也敢这么轻视自己,翻天了,她气急败坏地冲着夏沫沫嚷嚷:“你不相信我?”
王妈闻声过来,担忧地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夏沫沫却无所畏惧地耸耸肩:“不敢,夫人在这个家至高无上,借我几个胆也不敢不相信夫人。”
夏沫沫说完,根本不给张伶俐再训斥的机会,转身开始擦拭其它地方,张伶俐被个小丫头片子刚占了上风,气得脸都青紫了,“蹬蹬蹬”地转身上楼。
夏沫沫就有点儿疑惑了,难道,这张照片真不是她放这儿的?故作掩饰是发不了这么大脾气的,还有,假如抢劫的事儿是她背后指使的,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主动交代?
可不是她又是谁呢?
不管事实如何,可以证明的一点是,这中间不会像张伶俐解释的那么简单到脑残的理由,一定还有事儿?夏沫沫干这活儿,只觉得后脊梁骨冷嗖嗖的,阴风呼啸着吹来。
越是害怕的时候,手机却骤然响起,一个激灵,夏沫沫赶紧稳神,去接,黄小叶急切的声音响起:“小妖精,有个事儿问你,你必须说实话,因为只有你如实交代,我才能告诉你更大的新闻,你也就有机会,能下定决心,真正地脱离‘南家’的苦海了。”
夏沫沫被黄小叶绕口令般的话弄得晕乎乎的,不明确她具体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想着可能跟南黎川有关,夏沫沫就想起了昨晚的事儿,脸热心跳地思考着万一是那个事儿,她该怎么回答。
夏沫沫都点儿躲闪地回:“问吧,百分百,实话实说。”
黄小叶带着满满的担心问:“小妖精,你得过子宫上的病吗?很严重的那种,比如,类似于切除子宫的。”
夏沫沫长出了口气,同时又纳闷黄小叶怎么知道?当初为了不让她担心,有好几次想张口询问病情,自己又都忍住了,不过既然问了,就不能不说。
况且已经证明没有什么事儿了,只要做个复查就行。
为了不被黄小叶训斥没有拿她当朋友,夏沫沫忙不迭地全盘倒出:“小黄,是这样的,我之前检查的时候,是出现了点儿小小的意外,不过现在,我的子宫就是宫寒的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黄小叶却没有想象中的安稳下来,叫嚣着就开始骂夏沫沫,也道出了个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