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就是那个曾经红透整片天的明星!
言少熙!
可前两年不是明明各大媒体各种媒介都报道过了他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在科尔马某处她不知道的地方,以一种与之前自己在银屏上见到过的完全不一样的神态?
言少熙曾经是红得全世界都不能忽视的明星,他的广告、影视剧、歌曲出现在各种地方,所有人都听说过他,多栖全能明星,是娱乐圈内至今都无人能够超越的神话。
当年他神秘死亡的消息沸沸扬扬地传出来,多少人自发为其哀悼,他的经纪公司门口被白花所堆积,甚至有不止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偶像也选择了死亡。
就连自己这样不怎么关注时事的,当年也熟知言少熙,也听过他两首歌,觉得不错,到现在都还保存着。
可是公众人物的死亡就是这样的,当下可能会引起惊涛骇浪,但过后很快就会被淡忘,很快就再也找不到他存在过,大红大紫过的踪迹。自己也早就忘掉了他的长相,直到他刚才笑起来,完全和与自己阴暗说话的样子不一样,分明就又是当年那个清冷温雅的明星言少熙,自己,才终于想起了他。
左未央惊恐地往后仰,瞳孔都在一瞬间放大:
“你是言少熙!你还活着!”
娱乐圈最大的未解之谜,有关于言少熙的死亡,没想到居然被她知道了真相。可是,她分明对此不感兴趣,又为什么要她来担此重任?
对方的笑容更加深长入骨,笑得眯起眼睛,和蔼可亲,正是他当年最典型的人设,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左未央现在看着这种笑,却觉得很是渗人。
“总算是认出来了。否则,我还真要怀疑,当年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么红?”
他笑着慢慢地说,纤长的眼犹如荡漾着万千春色,可总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黑雾笼罩,纵然有万千春色,也成了恶之花。
左未央深吸两口气,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膝盖,问他:
“你……和陆城是什么关系?你们打的赌,又到底是什么?”
言少熙将身体往长桌上靠了靠,撑着双手看她,眼神锐利冷漠得似乎是在打量一件器物。
“你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冷静许多。”他肯定地说,神态已经恢复最一开始的阴冷,“我跟陆城啊……他可是跟了我整整七年呢,我亲自手把手把他教导成了今天的样子,与我的预想还算是差强人意吧,不过在外边应该也算得上是不错了吧?我已经不和外界接触太久了,实在不大知道现在的局势。至于我跟他打的赌……恐怕在结果出来之前,是不能够告诉你的。”
他果然亲口说出,他曾经是,陆城的领导者。
还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在当自己知道他是言少熙之后,已经比之前有了一点信服度。再加上,接下去的事情,左未央终于可以相信,言少熙与陆城认识,但并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教育者。
“比之一切,他都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满意的作品,相比于一切会消失的东西,教育出一个成功的人,看着他替你去做很多事情,不是比什么都更让人有成就感吗?”
当然,的确如此。
但敢于这样承认的,大概也只有真的像言少熙这样,似乎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才敢。
于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彻底相信言少熙是一个比陆城还要可怕的人物,同时也就明白,自己在来的路上还天真地想着的,只要跟对方交涉也许就能脱身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她丧失了脱身的希望,甚至对于陆城能否来救下自己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反倒平静以待起来。
“你说的不错。”她微漠点头认同,“现在我相信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打赌要牵连上我,但是既然我人都已经被你们绑来了,也没法不淌这趟浑水。不过,看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我是否可以认为,自己还是有用的?那么至少在结果出来之前,你应该会保证我平安的,对吗?”
言少熙愣了愣,然后开始笑,笑得天地失色,眼中都泛出泪花:“当然……当然。可是……”他顿了顿,声音转而低沉可怖,三秒后,才在她凝重起来的表情中再次笑出来。
“不过,可不要说绑架这种严重的字眼,我只是在请自己得意门生的妻子,前来做客罢了。”
——————————
不得不说,左未央被绑的事情,原因可能并不是出在陆城身上,而是谢落身上。
其实半年前谢落所说的在法国认识的人就是言少熙一帮人,之前言少熙曾经欠过她一次人情,所以这次就算是还了人情。但没想到后来陆城找到了科尔马,这样,隐匿太久了的言少熙就一时技痒,忍不住要测验测验自己的作品,也是想要试试自己出世太久,是否还有当年的手段。
所以说,其中差错可能应该要归咎到谢落头上,因为她考虑得不完善,没有想到层层关联后,会最终造成左未央的危险,而现在,她更是完全不知道科尔马的情况,无法救到左未央。
左未央平生第一次陷入到这种境遇,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还算是处变不惊,甚至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明明是被礼貌地绑架了,却还能真当成做客一样,一天天地好好过日子,关于这一点,她还是极其佩服自己的。
另一方面,陆城在发现她从身边突然失踪之后,很快就确定了她的走向,在左未央还颠簸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给言少熙主动打了电话。
在那个电话里,言少熙准确直接地告诉了他赌法。
“这样吧,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你赢了,带着你想要的人完好无损地离开法国,谢落要找人就找到我的头上。可如果我赢了……陆城,这就说明这些年你对自己实在是太过放松,我不得不再好好训练训练你,以及你的小女孩,我都要好好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