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温哥华那天,乔俐茵突然发起高烧。
徐少晏过来乔园接她,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爬都爬不起来。
头晕晕沉沉,恶心想吐,浑身难受,像要死了一样。
徐少晏摸到她额头烧得滚烫,拉起她便走:“去医院!”
“不行,去医院就赶不上飞机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先去温哥华,到了那边我再去看医生。”乔俐茵脸色异红,神智都烧得有些恍惚,却还在坚持。
她的坚持让徐少晏也不好强迫,他向来以她的意愿至上。
他没再说什么,便把她按坐在床上,自己来帮她收拾行李。
乔俐茵便由着他去了,自己再次躺了下去。
等收拾好箱子,徐少晏叫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心一紧,过来轻拍她的脸,唤她的名字。
乔俐茵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人都已经昏迷过去。
徐少晏急忙把她送去医院。
医生说她身体非常虚弱,有脑血管痉挛的症状,需要住院一段时间。
乔俐茵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她想看看时间,却发现竟然无力到手都抬不起来。
“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有脑血管痉挛的症状,建议你先在医院住一段时间,等好了我们再去看凡凡。”徐少晏柔声道。
乔俐茵没有力气,只得点头答应。
夜深,徐少晏守在她病床边,被子刚被昏睡的她无意识掀开一点,他马上就醒了,又轻轻给她盖好。
睡了没多久,乔俐茵又开始烧得迷糊,不时地臆语低喃。
徐少晏拿毛巾给她拭额上的汗,终于听清她嘴里的呓语:“……近尧……近尧……近尧……”
他拿着毛巾的手僵滞了。
这一夜,徐少晏再未合眼,而乔俐茵就在梦境里喊了一夜的‘近尧’……
——
翌日,乔俐茵听到耳旁熟悉的童音在叫妈妈。
她以为自己烧得出现了幻听,睁开眼,却看到凡凡真真正正地躺在自己旁边。
“凡凡?”她惊喜不已,一下子把儿子紧紧搂住,“你什么时候来的?徐爷爷送你来的吗?”
徐少晏一脸疲倦,笑道:“嗯,我让我爸今天一早送来的,坐了好几个小时飞机,刚陪你睡了一会。”
“谢谢你,少晏!”乔俐茵感激地看向他。
徐少晏笑笑,转身去给他们娘俩拿早餐,用以掩饰心里的苦涩。
吃过早餐,徐少晏让他们母子在病房里玩,说是有点事走了。
出了病房,他带上门的一瞬间再次回头,看着那里面正聊天聊得起劲的一大一小,心脏像被什么给掐住了似的,痛意蔓延。
终于还是狠下心,将门带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
海城监狱。
徐少晏坐在狱警的办公室里,耐心地等待。
他申请见厉近尧,但对方却拒不肯见。
厉近尧怎么也不肯出来见人,狱警不能将他强行拖出来。
徐少晏却打定了主意要见他,不得已,只得利用徐家关系找了些路子,自己直接进去见他。
徐家的势力虽然都在国外,但因为这几年在国内也有了生意,托人办点事还是能办到的。
果然,没几分钟,狱警接完电话,马上恭恭敬敬地过来请徐少晏,带他去厉近尧所在的监狱。
那里面原本关着好几个人。
现在为了让徐少晏单独见厉近尧,狱警已经把其他囚犯都带出去放风。
房间里只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阳光透进来,倒也还算明亮。
厉近尧却偏坐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低着头眼也不抬地沉声:“非要见我的理由是什么?”
他一贯低沉的嗓音此刻更沉,还微有些哑,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徐少晏往前走去。
厉近尧喝住他:“就站在那,不准再过来!”
徐少晏定住步子,想把他看个仔细,却还是只能看到一片阴影,他微微锁了眉:“厉近尧,你将名下资产和公司当初都已经转给她,为什么不告诉她?”
“与你无关。”
“你当时这样做,是因为心里还爱着她吗?”
厉近尧这会儿连回答都不答了,只是沉默地坐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