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强聚精神于资料整理上,却还是控制不住耳朵去倾听里面的动静。
只不过杜少泽那办公室的隔音做得实在是好,除了隐约的声响外一点都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若不是岳东没有离开,苏眉那么久都没出来我当真要以为那里头又要上演春宫戏了。
念及这就不觉羞愧,当初我便曾被他给压在那张大办公桌上。若是如今换成了苏眉,而我坐在门外听着,当真是情何以堪。
门再开时,苏眉是和杜少泽一起走出来的。两人的视线同时往我这处扫过,没作半分停留便径直越过了身前,来到电梯前苏眉柔声对他道:“少泽,晚上的宴会你可不能迟到哦。”
杜少泽俯身在她额头轻吻了下,“放心吧,在家等我,我下班后过去接你。”
苏眉娇俏而笑,转身走进电梯时目光流连在他身上,直到电梯门关上的一瞬才若有似无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却让我感到寒颤。
杜少泽回走过来时到桌边顿住,居高临下地俯看了我片刻,突然问:“什么时候改口叫我阿泽了?”我刷的一下脸红到耳根,刚才苏眉那蛮横的态度对我,是故意唤他名字亲腻些气她来着的,哪料被他在里面都给听到了。
“以后都这么叫吧,不准你再连名带姓地喊我。”丢下这句话他便转身走进了办公室,留我一人在当下发怔。
傍晚时分我被允许下班,到楼下杜少泽就安排岳东送我回去,他则开了车扬长而去。我自是知道他赶去哪,怕是苏眉在家已经等急了吧。
岳东从不是个多话的人,我也不会去找他攀谈,故而回程的车上肯定一片静默。看着窗外的景致快速掠过,总有些心不在焉,当听见汽车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时,我几乎本能地抱住了肚子。砰的一声巨响,身体撞在前面的椅背上又再弹了回来。
有一瞬脑子是空白的,渐渐意识回到脑中时清晰明白车子发生了车祸。但我应该还好,被座椅的椅背给缓冲了撞击力,除了最初的震荡外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但是岳东怎么会没动静?我移动位置去看驾驶位,却见岳东整个人都趴在了方向盘上,车子的安全气垫也都起来了,他的头部正在流血,而人已经撞晕过去了。
再去看车窗外,不见有肇事车辆,难道岳东是自己撞上了马路中间的横栏?
不及细想,拿出手机下意识地就要打给杜少泽,但翻出他的号码后迟疑了下,还是拨打了120。出了车祸找他有什么用,还不如找救护车来得实际点,尤其是当我想从车上下来时,竟发现自己的右腿卡在了车座底下,刚只是太过惊骇而没有察觉到痛。
杜少泽过来医院的时候我刚被护士从诊疗室用轮椅推出来,右小腿上打了一块板,医生查出有轻微骨折。他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沉声而问:“怎么回事?”
我定定看着他,若不是知道他恨我入骨,这一刻我会解读他脸上的表情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