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也不用我解释,自有医生和处理事故的交警来跟他陈述,我全程安静地坐在轮椅里,双手护着自己的小腹,却手脚冰凉。
有人目睹是有肇事车辆的,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横撞在我们的车上后立即扬长而去了。我听说之后心里头就发凉,一定是苏眉叫人干的。她看见我坐在杜少泽的办公室外,就叫人来撞我们的车子,因为她确定杜少泽不坐这辆车。
若不是岳东反应及时避开了车身被撞,而是选择车头撞在马路中间横栏上,恐怕这时候我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躺在那了。
我一直在说不能坐以待毙,可是处处受制。现在就连岳东在开车的,那苏眉也不肯放过我了。蓦然抬头,凝着那道身影扬声而唤:“杜少泽。”
应我所求,杜少泽把轮椅推到了一个无人的病房内,再关上门后转身问我:“你要跟我说什么?”我握了握拳,想赌一把,仰起头坦言而道:“这次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他的表情骤然而变:“为什么这么说?”
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苏眉所为,包括上次在医院我被推车撞倒的事,你相信吗?”
我竟从他脸上找不出一丝震惊,反而眯起了眼,“你凭什么这么判定,证据呢?”
如果说之前心里就阵阵发凉,这时便就是犹如一盆冰水对我兜头而下,既寒了身也寒了心。他不信我,不但不信我,而且根本就不在乎我有没有被苏眉迫害。所以他会不觉吃惊,态度淡漠,还能问我要证据。
我自嘲而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摇着头说:“其实没这回事,是我嫉妒苏眉能够与你并肩而站,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嫁给你,才故意说是她指使人干的。”
杜少泽没说话,伸手过来揩去我眼角的泪,他问:“为什么哭?”
我答:“没骗到你就没法让你回心转意,自然就哭了。”
“你很想我对你回心转意?”
我自己用衣袖擦干了眼下的泪痕,才扬了笑道:“是啊,假如你对我没半点爱意,将来我和孩子要如何在你身边生存呢?”其实我心里真正的想法是:根本就从没对我用过真心,又何来回心转意?
杜少泽看我良久,缓声而道:“秦夏,我向你保证,不管苏眉有没有嫁给我,你在我身边都有一席位置。但这前提是,你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我心头一颤,强忍住脸上露出惊色,还故意期盼而问:“真的吗?”
这时候我不能再跟杜少泽硬碰硬了,否则鸡蛋碰石头,永远都是鸡蛋碎掉的。
杜少泽说:“既然我说出口了,就不会反悔。”
当天晚上,杜少泽就把我带回别墅了。夜里他睡在了另外的房间,姑且当作是他怕踢到我受伤的脚吧,如此也方便我与人联系。
我必须要把计划提到日程上了,飞机与火车现在都是实名制,他一查就能查到,我打算包车。陆陆续续已经联系了几个做包车生意的师傅,也谈了价格,只等杜少泽把答应给我每个月零花的钱拿到手。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隔天早晨杜少泽就丢了一张黑卡给我,说里面的钱用完了和他说。
凝着那走出门的身影,如果他知道我将用这钱离开这座城市,怕会是盛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