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年愣了好久,直到看到他桌面上那块刻着他名字的工作牌,她才醍醐灌顶:“立谦修??”
“看来是记起来了。”立谦修起身,趁宋初年还没反应过来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姑奶奶,好久不见。”
儿时的记忆铺天盖地袭来,记忆里那个白白嫩嫩的娇少爷,多年不见,竟变成了救死扶伤的男子汉。宋初年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心头一暖:“真的是你啊,立谦修?”
“如假包换。”立谦修邀她坐下,又夸她,“多年不见,变漂亮了。”
“你不是移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姑奶奶离婚了,我回来给你当备胎啊!”立谦修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开玩笑时,没个正经模样。
宋初年笑着怼她:“我都离婚五年了,你这个备胎回来得是不是晚了点?”
“我如果早知道,兴许早就回来了。可惜我也是才听说的……”立谦修提起这事儿,好像还有点惋惜。
宋初年差点就信了:“我当年隐婚,知道我结婚的人都不多,你又是从哪儿听说我离婚的?”
“苏月汐,你还记得吗?”
“当然。”读书那会儿就总有人拿她和苏月汐做对比,只因他们都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周慕辞。
周慕辞是商业世家里培养出来的凤毛麟角,理应配上苏月汐这样家世好、样貌佳、头脑还聪明的天之骄女,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更大。就连宋初年也一度这样认为,可他俩就是没在一起。
因为苏月汐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了。
有传闻说是因为她跟周慕辞告白遭拒,心灰意冷才离开的。也有人说,苏月汐本来就是苏南正的私生女,苏南正和原配夫人安贞生的儿子苏知凡才是真正的苏家大少爷。苏月汐的妈妈许慧珍当年插足苏南正和安贞的婚姻,还替苏南正偷生了一个女儿,不过后来被安贞发现了,安贞把那个女儿掐死了。但后来安贞因病去世后,许慧珍还是嫁进了苏家,生下了苏月汐。
听说是因为苏家大少爷要回国了,不想在国内看到苏月汐,所以才把苏月汐转到国外去读书的。
众说纷纭,宋初年也不知孰真孰假,她对着立谦修微微一笑:“没想到你和苏家大小姐还挺熟。”
“你不熟吗?”立谦修倒是有点讶异,“你和米依关系这么好,她没介绍苏月汐给你认识?”
“这和米依有什么关系?”
“米依是苏月汐的亲姐姐啊!你不知道吗?”
宋初年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配合的牵了牵唇角:“我差点就当真了。”
“我没开玩笑。”立谦修一本正经地说,“米依就是当年传闻中被安贞掐死的那个私生女,其实安贞也没那么狠心,只是把人送到孤儿院了而已。好像姐妹俩四年前就相认了,只是一直没有向外公布。没想到米依会跳楼自杀……”
说到这里,立谦修还有点惋惜,看到宋初年愣怔的表情,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提起了不该提的往事,遂赶快转移话题,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宋初年:“对了,医院这边接到一笔匿名捐赠,用于建立‘植物人促醒中心’,也就是以治疗植物人为重点的功能神经外科,以手术治疗为主。我看了一下你姐姐的情况,如果你愿意的话,医院这边可以免费以你姐为特例,根据具体情况进行促醒治疗。”
“真的吗?”激动时,宋初年抓住了立谦修的手,还是不敢相信这种好事儿会落到自己身上。
“难道我还千里迢迢跑回来骗你?”立谦修温柔一笑,把合同推到她面前,“你晚上可以回家好好研究一下。但现在……我饿了。”
立谦修合上病历本,一边脱白大褂一边说:“你是不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宋初年抱着那份文件,如获至宝,她笑着点头:“你想吃什么?”
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医院大门,立谦修去开车时,宋初年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想要告诉叶同安这个好消息,余光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立谦修车子还没停稳,宋初年就钻了进来,她指着前面那辆尾号为68的出租车语气急切:“跟上,快跟上!”
立谦修踩了一脚油门:“怎么了?”
“我……”宋初年系安全带的手抖得厉害,“我好像看到周大哥了。”
“周铭辰?”立谦修抓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抖,周铭辰早在八年前就坠机身亡了,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看错了?”立谦修一直紧咬着前头那辆出租车。
“这世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就连眉心的痣都在同一个位置!!不过……”
“不过什么?”立谦修问。
“不过那个人没有坐轮椅……”周大哥十七岁那年为救周慕辞,双腿就失去了站立的能力,刚刚那个人虽然和周大哥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四肢健全。宋初年意识到自己可能确实有些大惊小怪了。
她皱了皱眉,说:“算了,可能是我眼花,我们去吃饭吧!”
她话音刚落,出租车就停在了一家快捷酒店门口。立谦修也把车停下,只见前面的出租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一个男子,立谦修定睛一看,当下就懵了……
这世上难道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正在他发愣时,宋初年已经尾随那人冲进了快捷酒店,立谦修来不及多想,也拔腿追去。宋初年跑得太快,进门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立谦修眼疾手快把她搂进了怀里。
“没事吧?”他搂着她的腰,轻声问。
宋初年摇摇头,刚想推开他,就被一道高大身影笼罩了。
“是我昨晚没满足你么?”周慕辞戏谑的声音劈头盖脸砸下来。
宋初年没想到在快捷酒店竟然能遇到周慕辞,矜贵如他,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
“周慕辞,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啊!”立谦修松开宋初年,挡在她和周慕辞中间。
周慕辞双眸微微一眯,抓住宋初年的手腕就往外拽,仿佛立谦修只是一团空气。
“放开我!”宋初年去掰他的手指。
他脸色一冷,直接把宋初年扛在肩上。
立谦修快走两步挡在门口,声音一凉:“周慕辞,放她下来!”
周慕辞扛着宋初年,转身踢开一间套房,趁立谦修还没反应过来时,反锁了房门。
宋初年趴在他肩上拳打脚踢,可对他而言都像是花拳绣腿。
立谦修使劲儿砸门:“周慕辞你要干什么?开门!!信不信我报警了?”
周慕辞充耳未闻,他把宋初年丢在床上。宋初年爬了两步,又被他拉住脚踝拽了回来。他抓过她的双手压过头顶,如狼似虎的眼睛带着嗜血的凶残:“为什么和他来这里?”
“关你屁事!”她咬着一口银牙,“我想和谁在一起、和谁上.床、和谁开.房都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
宋初年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周慕辞就捂住了她的嘴,他一边扯领带,一边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年年,再叫大声点,让姓立的听听,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用领带绑住她的双手,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