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让赵瑾康接我离开公司,他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情况怎么样。我叹了一口气,摇头说尹尧没放话没松口谁也不敢提。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利用女儿逝世三个月的时间节点要回陈深的股份。正所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不择手段达到目的。
今日提到死去的女儿,我的心如同刀割般在流血。我曾多少个日日夜夜,梦到女儿血淋淋的身躯,她孤独地站在黑暗角落里,凄惨地叫着一声声妈妈。
每当我想要伸出双手去拥抱她时,她就化成一摊血水,和那日在酒吧里一模一样。
我让赵瑾康把我载到步行街,我漫步走向6月初去过的那间酒吧。那是我女儿离去的地方,我有些畏惧,有些胆小,甚至退缩不敢靠近。
当我鼓起勇气走到酒吧门口时,却发现酒吧外闪烁夜灯没打开,黑黢黢的,门口也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片寂寥惨淡。
走近一看,玻璃门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酒吧正在整改中。我心里瞪一下,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要整改到何时,是什么原因呢。
我问了下路过的行人,他们说这家酒吧六月初出了个事儿后,就开始停业整顿,不知何时才能营业。也有人说酒吧老板得罪了大人物,多半没法营业了。
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那群冷漠的人,也活该失业。倘若当初有一个服务生拉住了打我的男人,我也不至于被打至流产,我也不至于知道孩子存在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
快到我的生日了,离八月二十七日只有三天,徐薇儿和我约定在她别墅里举行小型生日派对。
翌日我醒后,床另一边依旧是冰冷的,我赤脚走出卧室,却听见从书房传出的谈话声。
“她在哪里拿到的验孕棒?”
“是您看了那根验孕棒之后,一时忘记扔掉,当时一个电话把尧哥您叫出去,保姆偷偷看到的。”
“保姆终于承认了。”
“我们的人寻找了很久线索,终于在她老家旁边找到了她的儿子,要不然她永远不会承认。”
“那怎么处置太太和那个人?”
“暂时不动!”
他们在说验孕棒的事儿,还有关周君楣和对我施暴的人。
终于清楚周君楣为什么知道我怀孕的事儿了。是尹尧的粗心大意,将验孕棒暴露在了保姆眼中,周君楣这才知道,找人趁我一个人时下手。
女儿啊,是尹尧,周君楣,施暴之人,还有我亲手将你葬送的。
我忍住眼泪没有留下,轻声将门打开一个缝隙,偷偷看到是强子和尹尧。
尹尧背对强子坐着,指尖捏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点点火光时显时灭,他弹掉一截燃烧过的烟灰,拿起喂到嘴边深吸,白雾从鼻孔散开,深沉,诱惑,“他什么时候过来?”
“后天,太太提出下午聚餐。”强子似乎很为难。
尹尧嗯了一声,“派几个人,护好她,若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拿你是问。”
他应该指的是周斌。尹尧让强子护我,周斌应该也知晓了我和尹尧的关系,才可能为了心爱的女儿对我痛下杀手。
冥冥之中总感觉尹尧和周斌在博弈,在抗衡。这股力量似乎越来越大,快要到达兵戎相见的地步。
强子说了声好,就走了出来。他见我光着脚丫蹲在门口偷看,惊讶了一刹,捂嘴跑下楼去。
我望着自己赤裸的双腿和双脚,在家里这样有什么不妥吗。
“冯小姐偷听得津津有味是吧!”屋里传出尹尧狂放不羁的声音。
我打开门,跑进直接抢走他的雪茄,黏灭在烟灰缸里,勾住他脖子,跨坐在他身上。
他笑得很无奈,又纵容,“怎么,冯小姐开始管起我了吗?”
我将手指竖着放在他的唇上,捏住,不再让他开口说话,“只是不想让我的靠山这么快死于香烟。”
他轻声闷笑,摸了摸我凌乱的头发,“我们还会活一万年。”
“像尹先生这样的厚颜无耻的坏人,注定臭名昭著,遗臭万年。”
“拉着你和我遗臭万代,也是一种永垂不朽。”
他温热宽厚的手掌握住我的脚丫,“怎么不穿鞋。”
我眼眸一亮,勾住他的下巴站起身来,嫣然一笑,“因为我野呀!家花不如野花香,尹先生不是深有体会吗。”
他闷笑了几声后随我站了起来,紧紧拥着我,在我发间深嗅着,“后天白天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我说嗯,徐薇儿陪我,我在她家举办派队。
他有些自责,淡淡说,“我晚上过来接你。”
我说好,你忙你的。
周斌要过来看女儿,作为女婿自然要细心招待,这个我懂,我也要体谅理解,何况我对生日也不是很执着。
……
翌日中午,我正在和徐薇儿在别墅准备派对,却从电视里看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顾华强公司宣布破产。
我拿着水杯的手一松,玻璃杯摔碎一地,我也不希望顾强华倒台。
顾强华看似不站队,其实仔细想想,他和尹尧是互惠互利的,要不然这么多年来,尹尧也不会在这个城市快速扩张版图,顾强华也不能扶摇直上,声望地位直逼g市的周斌。
这对尹尧来简直是晴天霹雳,一颗棋子就这样折损,在s市的人脉和遮掩几乎倒塌。
原本平衡的天平在一刹那倾斜,赢天一子的尹尧居然输了半子,在周斌这个亦白亦黑的老狐狸面前,终归嫩了点。
反而在s市冒头的新人黄新,金融集资起家,公司发展一片欣欣向荣。黄新日后属于尹尧还是周赫或者是周斌,这还未知。但是抢过此人,对于尹尧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但这需要时间和精力打通关系,最近有得尹尧忙了。
我是不是需要做些什么,助我这个盟友一臂之力,顺便换得属于陈深的股份呢。
徐薇儿给我建言献策,天底下的男人不论是谁,都很难抵挡美色和权力的诱惑。
既然我们给不了他权力,但美色一抓一大把。徐薇儿那边的姐妹儿有一个走台小处女,长得楚楚可怜,不争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