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尧发疯地啃噬着我的蝴蝶骨,似乎一定要烙印上他的印记。
“你疯了,这是客厅!”我趁着他换气的时候小声呜咽着。
他眼眸里猩红,透着杀气与决绝,“我他妈就是疯了,你不是说你是疯子吗,我和你一起疯!”
不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里,多半是在气我不想给他生孩子,尹尧有时蛮幼稚的。
这世界应该有一种吻,可以麻木人的仇恨,挑起隐藏在深处,克制在深处的欲望,让人变得不像自己,像魔更像妖。
此时的我就是这样,在被星辰落满的落地窗上,倒映出我的脸,那张仿佛不像我的脸。沦陷在尹尧火热而疯狂的吻中,软成一摊没有骨头的水。
他比几个月前还要狂野,一旦沾上欢爱,就像偷腥的失心疯猛兽不可自拔,勇猛到令人招教不住,畏惧他的强悍,又爱极了他的蛮力。
室内温度不断攀升,一场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事又在房间里上演着,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谁抵得住他无声无息的进攻与柔情,就像干涸的旱地抵挡不了久违的甘霖,失去了女儿失去了陈深茫然的困顿的绝望的我,在披着仇恨的皮囊下,听见他要给我一个家。
不让我漂泊,不让我孤独。
情爱是火,仇恨是冰。火是小小的一簇苗,它还没能力控制我焚毁我。而冰是一大块滂沱,它将我冻在其中,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复仇。
尹尧故意将种子播撒在我的最深处,我们一起颤抖尖叫。一场撕心裂肺和汗岑淋漓的欢爱终于结束,我浑身上下如同散架般酸软。
我此时真的恨死尹尧了,阴晴不定,莫名其妙生气。我也爱死他了,他肉体给我的刺激快感任何人无可比拟。
尹尧耐心为我擦拭着满身的狼藉,忽尔抬头问我,“洗澡吗?”
我虚弱无力地点了点头,他脱掉衬衫遮住我光溜溜的屁股,托住我的臀,把我抱上二楼的浴室。
给我一巴掌,再赐我一颗糖。
这样的感情何其卑微,下贱。
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不愿再动弹。我虚弱无力呈十字架摆在大床上,尹尧在抽烟,这似乎以成为他事后的标志,据说很多男人也这样。
半晌,他掀开我紧紧裹住的被单一看,“冯小姐睡着了?”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间,痒痒的触感。我转过头,用枕头蒙住脸,又转向另一边背对着他,不想理会他。
望着落地窗外的灯火,大片灯火连成光束的海洋,将这座城市烧得惊心动魄。
遇见尹尧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惊心动魄,无处可逃。
尹尧从后面搂住我,双手穿过我的腋下,怀抱着吻我双鬓,“还在生气吗?”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随便发情,这样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我转过头指责他。
他闷笑了两声,不可思议地说道,“原来你气的是这个?”
我打掉他乱动的双手,“还有,请你不要剥夺我哭泣的资格。”
尹尧无奈地回答好,话音刚落,就盖住我的嘴唇,忘情地吮吸着我的味道。
“不要了!”我伸出食指制止了他向前嘴唇。
他凝视了我几秒,眼中还有挥散不下的情欲,但无奈我实在疲惫只能说好,于是在我的锁骨处流连忘返着。
“尹尧。”我抱住他的头凝望着他,语气郑重又正式。
尹尧一脸茫然地注视着我,他在等待着我开口。
我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开口了,“把我的股份还给我好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反问我,“这么想要陈深的股份吗?”
“不,那是我的。”
我对这12%的股份很执着,这算是我低声下气求他了。
我渴望的眼神再次递给他,他捏了捏眉头,“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我的也是你的。”
尹尧终于松口了。据我猜测有两个原因,其一,今日是女儿逝世一百天,他不想我再次生气,给我圆梦。其二,时隔四个多月没有欢爱,这一次他虽不尽兴,但也仍然满足了些许他的兽欲。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夜,早晨我醒来尹尧不在床边,但是温热的,他刚出去不久。
我隐约听见门外传来强子的声音。一般情况下,强子很早来到别墅,定是有急事找尹尧。
“周斌说让您过去吃一顿饭,他明天就走了。”
“他在这边待了将近十天了吧,行,一会儿十一点我就过去。”
“周斌说,让您把冯小姐一起带过去。”
“不行,她不能去。你去告诉周斌,我作为女婿定会到场,只是不该他肖想的人,请他不要惦记也不要迫害。”
尹尧和强子这段对话信息量好大。周斌居然知道了我和尹尧的事儿,感觉我成为尹尧的女人这件事已成为公开的秘密,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其实圈子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自从陈深死后,我便没有见过周斌。周斌这人我越发看不清了,他一面恨死了周赫,一面又尽心竭力帮助着他。
见尹尧走进来,我坐起来靠在床头问道,“怎么尹先生,你家太太找你回去了吗?”
他眉毛一挑,“你听到了?”
我尴尬地露出一丝笑容表示的确听到了,“要怪就怪这房间隔音效果不是那么强,还有你和强子站在外面没关门。”
他坐在我旁边说抱歉,“吵着你睡觉了。”
我捋了捋睡了一晚上略微凌乱打结的头发,“这不是重点,周斌不是要让我过去赴宴吗,那我就遂他的愿去啊,他能对我怎么样,肯定不会把我吃了!”
“你不懂他,今日你好好待在别墅里,最好哪儿都别去。”
尹尧的口气十分强硬,看样子他肯定不会让我过去了。
其实我很想去,只有接触周斌周君楣才能理出一些蛛丝马迹。但奈何尹尧出于对我的保护,他死活不让我去。
尹尧九点多就走了,最近课少我待在别墅里闲得发慌,于是请朱姨出去帮我买一些土豆,想亲自下厨做一份炸土豆的小吃。
估摸着十点半,别墅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