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作祟的那个人自然是尹尧,他不想让周君楣怀上他的孩子,也合乎情理。不说他和周君楣没情没意,活脱是一份商业联姻,他目前忌惮着周斌,是断断不会让周君楣怀上孩子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怀上了孩子,而且是男孩儿的话,周斌必定会将孩子带走亲自抚养,可高傲的尹尧又怎会让周斌带走他的亲生儿子呢。
“她怀不上的。”
尹尧只留了一句话给我,车就到达了别墅门口。没有多说什么,我直接下车了。
简单的五个字信息量足够大,以至于下车后我都心神不宁。
尹尧居然说周君楣怀不上孩子。难道周君楣身子有问题,不应该吧,结婚前的体检应该能看出问题。或者真如我所想,尹尧给周君楣的吃食或者在生活上做了手脚。
这样的想法让我不寒而栗,连走进别墅都没有察觉。
“小莞,回来了啊。”
脑袋的飞速运转使我没有听见朱姨的呼喊。我没有拖掉高跟鞋径直走向客厅,像个木偶似的。
“哎呀,小莞怎么不脱鞋直接就进来了呢!”朱姨小跑走到我面前,摇晃着木偶般无神的我。
“啊?”
我猛地突然醒来,才意识到这已经是在别墅了。我望了望脚底的高跟鞋和身后的一连串脚印,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啊朱姨,我都没注意到这就走进来了。”
朱姨连忙去卫生间拿起毛巾,将那几个脚印悉数擦干净,“想些什么呢,魂儿都丢了。”
我慢条斯理在沙发上坐上,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朱姨啊,你了解周君楣吗?”
朱姨也坐了上来,“你是说哪方面啊?”
“怀孕生子方面。”
她抠了抠脑袋想了片刻,面露不悦,“没听小尧说过啊,怎么了难道她怀上了?”
朱姨不喜欢周君楣,自然也不想周君楣怀上尹尧的孩子,怀上后她在朱姨面前岂不是更趾高气扬,耀武扬威了。
我随口附和,“没有吧,她人现在不是在g市娘家嘛,怎么可能怀得上呢。”
朱姨点了点头,突然八卦似的望向我,“倒是你,这都一个多月了都没动静。”
我无处安放的手撩了撩头发,尴尬地说,“朱姨你说什么呢,我现在还小没想过要生孩子。”
每次和尹尧完事之后,我都会背着他悄悄吃一颗避孕药,有时觉得太激烈太猛,还会连着吃三颗。一来我怕万一又怀上孩子,耽误我的复仇大业;二来我的未来前途虚无缥缈,我还没有资格当母亲。
当天和朱姨一起吃完了午饭,正准备午睡,可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午睡的宁静。
江淮北又找上门了。刚清净不少,麻烦又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淮北约我下午三点在以前那间咖啡厅见面,他想和我叙叙旧。估计他这次会逼我交出一些我所掌控的尹尧和周斌的信息,我要怎么逃出他的掌控,使局势和主动权稍微偏向我一点呢。
怪我当初一腔热血,直接将我掌握着周斌秘密的消息告诉了他们,结果反被威胁利用。
我准时在三点整到达原来那间咖啡厅,江淮北仍然提前到达了,他一个人戴着墨镜坐在北边的角落里等待着我。看来他们也遇到困难了,否则又怎会变相求助于我呢。
我照惯例伸出双手和他握手,脸上写满了微笑,“江先生来得一如既往地早啊,我这人喜欢准时,不早到也不迟到。”
他取下墨镜上下打量着我夸我,“一个月多不见,冯小姐韵味儿增加了不少。”
我扯出一丝笑容,压了压裙摆坐在他的对面,“江先生可真会说话,今日您请我来的目的为何呢?”
江淮北让服务生上了两杯黑咖啡,他端了一杯给我,可那只手却迟迟没有收回,他长期拿枪长满茧子的手敲打着玻璃桌,“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尹尧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是吧?”
我挑眉取下墨镜,江淮北果然开始打尹尧的主意了,不过连我也丝毫不知情的事,他居然知道。
我淡淡一笑,“怎么江先生连你们坐不住了,要开始对尹尧动手了?”
他品尝了一口咖啡,说s市还是这家咖啡最为淳朴,“我想冯小姐还不知道吧,尹尧目前在和周斌合作,据可靠线人的消息,他们在南美哥伦比亚承包购买了一大批毒品,纯度很高,下个月就会分批运送回来。”
天哪,虽然我知道尹尧一直在做不正当的生意,进货后单卖,那已经算是暴利的生意了。但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现在直接一条龙自己做,而且还去远在大洋彼岸的南美买货。
他一旦暴露被条子抓住,那必定是死路一条。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故作稳重,“既然你们已经对他们了如指掌,那还找我干什么,我现在对他们的生意一无所知。”
他摆了摆手示意我暂时不要插嘴说话,“冯小姐,你先听我讲完。如若这批毒品流入大陆市场,那祸害的又是多少无辜的人呢?”
我嗤笑了几句,别人的生死跟我有何关系,我字正腔圆地回复他,“江先生您是大官儿,为国为民理所应当,可我只是平民百姓,缺少忧国忧民的情怀,就算您说的是真的,但尹尧和周斌的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掺和。”
他捏着那杯咖啡握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沾鞋。”
我看着他丝毫不为转动的眼珠子,的确有条子的那种坚定与正义。但他似乎太高估我了,我不过只是个未完成学业的学生,只是刚好是尹尧的女人,刚好半只脚踏入他们的圈子罢了。
尝着黑咖啡是有些苦,我放进了一勺糖,拿着勺子搅拌着,“怎么江先生认为我会和他们沆瀣一气,做不良勾搭吗,我可没这胆子,一旦败露那可是死罪。”
江淮北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冯小姐会不会参与他们,这个不好说。我只知道近墨者黑,世上难有出淤泥而不染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