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嫣认定了我和尹尧有一腿,我所有费尽心思的解释都是掩饰。
后来徐薇儿在我耳边煽风点火,“她摆了你一道,一百多万的积蓄瞬间化为乌有,那可是你爸妈的命换来的。”
她是在提醒我找个机会,坑她一次,让她吐出这些钱。江雨嫣跟了金主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百多万都拿不出。
这次侥幸逃脱,多亏了尹尧给的骷髅。我已经依稀记不清,到底利用了尹尧几次,只是恐怕再难还清了。
徐薇儿说,我和尹尧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何必在乎谁欠谁呢。
回去后,脱掉衣服才发现左腰被撞得起了几块淤青,后来又折磨了我好几个周,迟迟没有消散。
眼看着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三月中旬,s市逐渐升温,我们都脱下了外套,一件单衣足以。可陈深的道歉迟迟没有来临。如今他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和陈深之间本就缺乏爱情的感情,渐渐输给时间和耐性,被慢慢稀释,磨损,终有一天会灰飞烟灭。
班上玩得好的几个同学嚷嚷着去吃大排档,滨江路新开的烤鱼店,一直被大力称赞,我也随同他们前往。
滨江路位于新建的城区,这边饭店不多,人烟稀少,连车子也不见几辆,夜晚刮起的海风吹起几片稀稀疏疏的落叶,我想到一个词,鬼城,难免有些渗人。
好在和同学们一起,也有几个男生,有说有笑,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喝了几瓶啤酒,我有些想上厕所。服务员将我领到大排档一旁的公共厕所。穿过一条狭窄的夹璧巷子,右转才到。
我迷迷糊糊从原路返回,却在巷子里遇见了两个手持刀子的马仔,两人一前一后将我堵在原地。
刹那间我恢复了清醒,我蹙眉左右观察着两个马仔。他们穿着破洞牛仔裤,披着颜色变绯的牛仔外套,头型仍然很非,一看就是底层游荡的混混。
他两拿着刀在手上一下一下敲着逐渐靠近我,将我困在墙角。
若是抢钱,我今日只背了双肩包,还放在饭店呢,手里就拿着一个手机。若是劫色,那我只能大声呼救了。
可大排档那边充斥着拼酒干杯的声音,根本听不见有其他动静。
我心里是畏惧的,但这时不能表现出来,我紧紧地握住手机,环顾四周是否有可能救我的东西,手心也沁出一滴滴虚汗。
我决定和他们斗智斗勇,先打探他们的身份,拖延时间,等他们来找我。“你们是谁,要干嘛?”
他们一步一步逼近我,我大喊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
为首的男人露出了猥琐不屑的笑容,他将刀架在我的肩上,命令我不要乱叫乱动,“陈深的女人是吧?”
我急促地呼吸着,被他逼得靠在墙上不敢动弹。
他将十多厘米的水果刀移到我的下巴,用刀片在我脸上轻轻磨蹭着,“这张脸长得如花似玉的,可惜鲜花插在牛粪上,怎么跟了陈深。”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怒声问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另一个男人装模作样挥刀指着我,狂妄地说,“我大哥托我给你放个话,少他妈多管闲事。否则,今日就不是这么好的待遇了。”
大哥?多管闲事?我的脑海里只浮现了两件大事。大哥要么是林武,要么是雷波。
既然只是放话,那我就是安全的,我伸手推开挨着我的脸的那把刀,“你们大哥是谁?”
为首的男人阴险狡诈地笑道,“你无权知道。”
我哈哈地大笑了两声,向前迈出两步后犀利转身,眼神坚定轻蔑,“告诉你大哥,我从来不管闲事,但只要是我管过的,就不叫闲事。”
另一个男人见不得我这样目中无人,他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勃然大怒,将我再次拖到墙角,“贱婊子,你还有理了。”
头皮被撕扯的疼痛感突然袭来,痛得我五官狰狞,几乎快要晕过去。
他一耳光甩过来,打得我眼冒金星,仍不肯罢休。他手脚并用,一脚脚踢在我未痊愈的腰上,“叫你话多,叫你话多。”
我拼命抱头护着我的腰,剧烈的疼痛使我无力说话,直到有服务生靠近,两人见势才迅速跑掉。
我狼狈地倚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来,跌跌撞撞走到服务生面前喘息着,凌乱的头发随意搭在流血的嘴角,吓得服务生尖叫起来。
同学们立刻将我送进医院,他们都很自责,让我独自一人去漆黑偏远的厕所。我劝说了很久,他们才回学校。
这事和他们没关系,如果是林武要治我,那这场劫难迟早要来,只是碰巧发生在今日而已。
我估计那两个马仔已经跟我好几天了,只是今天才找到机会下手。
不一会儿徐薇儿就赶来了。医生为我处理好了嘴角的伤口,也抹了一些冰凉消肿的药。
做了全身检查后,好在没大碍,都是些外伤,只是脸上和腰间红肿了一片。
我坐在空荡荡的急诊走廊,这时医院基本没人了,只剩下几个值班的医生护士。徐薇儿在我面前焦虑地走来都去,徘徊踱步。
她停下轻轻触摸了我发肿左脸,我痛得“嘶”地拧起眉毛,瑟瑟发抖。
她心疼得眼眶都快红了,“陈深呢,他女人为了他都这样了,他还在当缩头乌龟。”
我面无表情地靠在长椅上,冷冷地说,“如果是林武,那我不想告诉他。”
徐薇儿急了,她拿出一支烟刚想点燃,我指了指墙壁上的禁烟标志,她才将烟放回包里。
“不行,这事我一定要狠狠地骂他,至少得给你一个说法。”
她拿出手机,拨通陈深的电话,打开免提,那边一直响铃迟迟没有接通,她偏头望着我,“我们选择性告诉他一些信息,就说他女人因为他被打了。”
本来我想报警的,可徐薇儿阻止了我,她指着我的头骂我傻,“你一报警陈深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再一次拨号,陈深才接通,那边震耳欲聋太嘈杂了,不是在歌厅就是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