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嘹亮的女声把我从愚梦中惊醒。
瞬间掐掉了电话。
我紧紧攥着五指,沿着墙壁无声滑落,跌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手心沁出一片湿汗,我盯着手中汗渍不禁红了眼眶。
我为陈深鞍前马后,想方设法铲除异己,为他为我们的未来努力着,而他却明目张胆沉溺于其他女人的怀抱中,不止一次。
世事难料,怎么会这样?
陈深为何再而三地自食其言,还是他只是哄我诱我。
他像极了一把尖锐锋利的刺刀,一刀刀戳进我的心脏,再狠狠抽出。身体的血液就快流尽了,奄奄一息,毫无生气。
好想抓住他的肩膀,狠狠摇晃着质问,为何要这样待我。
心中的疑惑和间隙不断滋生,不知何时我和陈深之间已经存在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时间是会抚平这条伤口,使它痊愈,还是残忍割裂开,剜肉止痛。
第二日我就开始行动,扳倒许婧怡似乎迫在眉睫。
我向徐薇儿打听了s市最出名的牛郎夜店“夜惑”,听说那里的鸭子质量最佳,从长相到身材再到活儿都是一流。
查了下许婧怡最近的行程,她在拍那部古装剧,正好十天后是媒体探班日,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新晋人气小花和牛郎剧组火爆厮混,到时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一定可以迅速占领娱乐头条,震动整个媒体圈子。
我打车亲自前往夜惑挑选一位得力干将,他不需要太抢手,这也正是契机所在。
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我感觉浑身的不自在,好在调节能力强,并没有表现出来。
格格不入的我安静地坐在大厅的角落里,仔细观察着这些男人女人。牛郎们各个体格强壮,生得一副好相貌,但这些如饥似渴的女人,却不是身材臃肿,就是年老色衰。
徐薇儿曾说,找牛郎的女人非富即贵,她们多得就剩下金钱和欲望了。
可我对来来去去的牛郎都不满意,定要找个和周赫不相上下的人。
我一只手握着杯子,一只手拿着勺子调着咖啡,却被一位胜似韩国某型男的人吸引了目光,不过他缺乏自信。
我立马赶到前台,向服务生说我要这个。他盯着我的目光一滞,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说好,马上为您安排。
在我转身想要再瞧瞧之时,却对上了一个熟悉面庞。杨忠浩带着一群人,似乎是来视察工作。
他知道了也意味着尹尧即将知晓,我逛夜店会牛郎,多么可笑滑稽。
杨忠浩一步步向我逼近,“冯小姐,您这是——”
对尹尧总有一口气无法发泄。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对于新欢害我的举动坐视不理,这让我极其愤怒。就算是他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了我,也无法弥补我在水底受到的窒息与折磨。
我指了指挂着的明晃晃的店牌,装腔作势地说道,“这里不是牛郎店么,我当然来消费的呀。”
见他有些为难憋屈,我强行挤出一丝假笑,“这夜店也是你们的?质量不错哦。”
说完再不理会他,我跟着服务生走进了二楼包厢,又塞了点钱向他打听了那人的身份背景。
他叫阿彪,家庭条件不好,人腼腆不得女人喜欢,所以生意不好,不过他活儿特好,回头客多。
阿彪规规矩矩地站在沙发前,我象征性地问他怎么称呼,他说叫我阿彪就好。
“阿彪,听说你来自农村,有个读大学的妹妹和一位吸毒的父亲。”
他点了点头,直接问我想要怎么伺候。
我捂嘴大笑了几声,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别急,慌什么。”
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学费和供养费很难挣吧,其实我也来来自农村,对于贫困感同身受。”
我故意抚弄着手中的香奈儿链条包,“只是运气好,遇上了我这辈子的贵人。”
我凝视着他那还算清澈的双眼,“一路走来心酸苦楚太多,这样普通凄苦的日子,何时才到头呢?”
停顿了片刻,我知道他已经跳进我的圈套陷入冥思,接下来只需放进诱饵,鱼儿就能上勾,“想要名声大噪,大红大紫吗?”
他终于向我敞开了心扉,说出了一个长句子,“在这里当鸭的谁不想做鸭王,不用看恶心女人的嘴脸,不用思考明日的单子。”
阿彪的声音极其迷惑诱人,相貌也生得英俊,他当上鸭王只是时间问题,可他明显等不及了。
“那我给你一笔钱,顺便助你大红大紫,你也帮我做一件事?”
他说只要不违法犯罪的都可以。
我拿出一张卡,塞给了他,告诉他这只是定金,尾款做成后会再转,还刻意奉劝他想办法戒掉他父亲的毒瘾。
“喜欢许婧怡吗?”我拿出一张许婧怡清纯可爱的写真。果然,大多数男人都爱这口,许婧怡也不愧是国民玉女。
他双手十指紧捏着,颤颤巍巍地说这是女神。
“想和她搭上关系么?我要你在十日后的谈班会上,进入她的换衣室,然后……”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狠毒,牵扯进一个无辜的人,要怪只怪许婧怡是周赫的女人。
或许人性本恶,我邪恶的那一面被逐渐唤醒,颇有盖过善的那面。
我也身不由己,以前吃到的亏和苦楚让我不得不穿上刺猬的盔甲,刺伤别人来保护懦弱的自己。
“如果让媒体和公众曝光你俘获了她,那你一日成名,离第一鸭王的地位还远吗,到时候女人还不由你随便挑?”
的确是很诱人的机遇,他考虑了很久,我也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复,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向他交代了一切事宜,刻意叮嘱了很多具体事宜,他也十分聪明,没有多问为什么。
我露出满意的笑容,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需等待着那一日的来临,好戏即将上演。
我要了阿彪的联系方式,如若计划有变动方便随时通知他。
我拎着包心满意足地走出包间,却不知何时强子已在门外,吊儿郎当靠在铁栏杆上抽烟。
他见我出来,立即熄灭了烟走上前,“冯小姐,尧哥有请。”